姐妹兩打打鬧鬧的回了宋家,一路上宋青雅磨泡都沒能讓云錦初松了口。
馬車進了桐花坊,宋青雅前一刻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云錦初無。
等瞧見外頭路上有人打馬而過,轉瞬就忘了剛才的不高興,拉著云錦初說起賀蘭家的馬球會來。
“賀蘭碩的姐姐馬上生辰了,最喜歡打馬球了,今年的生辰宴說是放在城外辦,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玩吧?”
云錦初疑:“生辰宴放在馬球場,賀蘭家答應?”
宋青雅大咧咧地道:“有什麼不答應的,賀蘭家本就是武將之家,對府中兒也不像是其他府里頭那麼嚴苛。賀蘭姐姐馬上功夫了得,去年宮里頭秋獵時,還中了一頭鹿呢,京里好些世家公子都不如。”
“我跟你說,賀蘭姐姐可有意思了,你肯定喜歡……”
哎喲!
宋青雅正拉著云錦初說的高興,馬車冷不防地一晃,險些一腦袋栽了出去。
云錦初連忙手拽著胳膊,另外一只手拉著翡玉。
外頭桑葉低頭看著滾進泥里的半塊的糖餅,再抬頭對著攔車的人時殺氣騰騰。
朱祁:“……我不是故意的。”
夏侯鈺瞧見趕車的是揍過他的那丫頭,有些不知死活:“不就是一塊破餅子嗎,也值得你稀罕,回頭爺還你一堆……嗷!”
趕車的鞭子沖著他面門就飛了過來。
夏侯鈺閃躲不及挨了一下,牙都差點崩了。
朱祁:“……”
他賤。
云錦初開簾子,就看到鎮南王府那赤腳大夫捂著跟桑葉劍拔弩張。
一見出來,原本兇的桑葉頓時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小姐,餅掉了。”
云錦初趕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糖塊塞桑葉里,腦袋安后,這才扭頭:“你們怎麼來了?”
朱祁恭敬:“世子尋您。”
云錦初皺眉疑,順著朱祁讓開的方向就看到不遠停著的馬車。
馬車車簾掀開,車中坐著道人影。
不似之前幾次相見時白勝雪,墨玄宸一襲湛藍領長袍顯得姿容更勝,褪了往日泛著蒼白的病后,那如玉面龐之上,眉眼漆黑越見凜貴。
看過去二人四目相對。
云錦初不由挑眉:這人居然還親自過來了?
宋青雅也看到了墨玄宸,連忙低聲道:“阿錦,他來干什麼?”
“興許是有事,我過去問問。”
宋青雅有些擔心的拉著袖子。
云錦初拍了拍手:“沒事的。”
安了宋青雅,云錦初下了馬車就走了過去:“世子怎麼來了?”
墨玄宸瞧著臉上一貫虛偽至極的笑容說道:“謝家的人找上宋家門了。”
“?”
云錦初先是滿腦袋問號,等反應過來墨玄宸說什麼后直接就沉了眼,“他們又干什麼了?”
墨玄宸薄微掀:“謝翾被宮中杖責傷重至極,不肯回府療傷,苦苦哀求謝孟帶他去宋家與你賠道歉。”
“他說他對你一見傾心早就鐘,說他是傾慕你已久生了妄念,才會酒醉之后一時犯了糊涂辱了你清白,他自知傷你名節有錯,也愿意為此事負責,這會兒正不顧傷勢跪伏在你們宋家門前想要求得你和宋家原諒。”
他似笑非笑,
“宋家的人被氣的了手,謝翾毫不躲,反跪地訴說癡,一心求娶彌補。”
“云小姐魅力不淺吶。”
云錦初臉上笑容裂開,心里怎一個“艸”字足以形容。
這謝家的人還真的是不要臉了。
到了這種地步還不死心,真想為了那賬本一家老小臉皮都不在乎了?
墨玄宸看到那慣來偽裝的笑容沒了,眼里浮出戾氣出真實鋒芒來,這才頗為滿意地提醒了句:“前兩天謝孟和文平郡主出城了一趟,去了云泉寺。”
云錦初頓時神一冷:“是榮憲大長公主給他們出的主意?”
記得宋青雅跟說過,那位榮憲大長公主份尊崇,且又深懷慈悲之心。
數年前大鄴遭逢兵禍戰死將士無數,榮憲大長公主自請為國祈福去了云泉寺靜修,這些年很再回京城,也鮮過問京中的事。
原以為是個悲憫眾生的善人,可如今看來那位大長公主也沒傳聞中的那麼慈悲,反而手段厲害的很,否則也不會給謝家出這種損的主意替他們挽回局面。
這分明是想要著宋家嫁,要麼就毀了和宋家所有眷的名聲,踩著的尸骨洗白謝翾。
云錦初眼眸里泛著寒意:“多謝世子提點。”
見轉就朝回走,墨玄宸突然住,“云錦初,可要我幫你?”
云錦初回頭。
墨玄宸斜倚在車窗邊緣:“謝家設了死局,無論宋家進退都休想干凈。”
“謝翾跪求于宋家門前,只要他足夠無恥,又能舍了臉面豁的出去,等他癡之名蓋過孟浪之舉,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那些流言蜚語更會反噬你和宋家。”
“你的確聰明,可謝家要是豁出去癡纏于你,你也難以應對。”
云錦初微瞇著眼:“世子這是想要過河拆橋?”
墨玄宸揚:“我與你之間有什麼橋?”
云錦初見他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冷笑:“世子怕不是忘了,我手里還有你親筆寫的和離書,我跟世子可是鶼鰈深呢。”
墨玄宸輕笑:“我是激你深意重,也想求娶于你,可我總要顧全鎮南王府名聲,不能祖宗蒙塵。”
云錦初黑了臉。
狗男人!
他明擺著是在威脅,告訴他也有的是借口解釋二人之事。
就算真的一拍兩散,他也能夠說是因和謝翾的事鬧的太大,會牽累了鎮南王府和老鎮南王的名聲,到時候就算是景帝也說不出個不對來。
反倒是。
沒了鎮南王府世子妃這名頭的庇護,定會被謝家那群瘋狗咬著不放。
云錦初眼底寒芒乍現,只下一秒就緩緩出笑容來,頗為地說道:
“世子言重了,我對您癡不悔,愿為您赴湯蹈火,世子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一旁的朱祁和夏侯鈺:“……”
這世子妃能屈能的本事堪稱一絕。?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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