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沒回答，算是給了兩人最后的面。

蕭絕的心口宛如破了一個大，他和卿的相方式真的很奇怪，明明兩人沒有談過什麼熱烈的，但是要離開，卻比任何一次談都要痛苦。

蕭絕自己是浪子，本以為早就習慣了跟朋友分手。

但唯獨跟卿的分開，這種痛苦不是劇烈的，就像是一細細的鐵的纏繞著心臟，一點一點的收。

這種疼痛微弱且綿長。

就像是一場永遠都不會好起來的咳嗽。

不致命，但就是讓人難以忍。

卿朝他笑了一下，“明天就啟程吧，你在這里，大家總是會來打聽你的份，最近所有人干活的速度都慢下來了。”

卿已經沉淀了一年，已經學會平靜對他了。

蕭絕這一刻是真的發現，長了，變了很多。

是他在著長，也是生活在著長。

蕭絕垂下睫，向來巧舌如簧的人，這一刻只覺得有一只大手掐住了脖子。

他扯了一下角，平靜的回復了一句。

“好。”

這一刻，卿覺得有針刺進了自己心臟的最深。

兩人沉默的吃完飯。

晚上，蕭絕在浴室洗澡，兩人都安安靜靜的。

卿已經洗完澡躺在床上了，漾依舊在的床上睡著。

浴室的門打開，沐浴的香味兒飄了出來。

卿渾一僵，佯裝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覺到有人停在自己的邊，床邊塌下去一塊，他坐在床邊。

卿還以為他要一起睡，嚇得都變得僵。

但蕭絕只是像以前那樣，輕輕抓住的手。

誰都沒有說話。

時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剛生完孩子那陣，他為了不讓撓傷口，在床邊牽著的手睡。

兩人之間沒有驚心魄，所有的一切都是時堆積，是習慣堆積。

現在那些舊時里的回憶，突然被打開了一條口子。

卿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指尖蜷了一下，蕭絕卻牽得很。

的哭是無聲的，默默順著眼角往下流，將一旁的發都弄了。

蕭絕在這個時候開口。

“我把漾漾留下吧，漾漾很乖，你管起來不費勁兒。”

似乎知道沒睡，他這麼說了之后，就緩緩放開了的手。

“蕭戈調皮，又是男孩子，可能到了青春期還會叛逆，我就把他帶去京城養，之后可能就要回北了。”

北比京城遠得多，兩個人就真的是在地球的兩邊了。

卿依舊沒說話，口悶得不過氣。

蕭絕又叮囑。

“蕭戈可能會想妹妹，我們偶爾還是視頻一下，就選個你方便的時間就好了。”

說完這句，蕭絕就變得沉默了，害怕再說，會引來的反。

許久，卿才回了一個字。

“嗯。”

兩人其實都沒有睡著，只是盯著天花板發呆。

蕭絕這個時候真的有一種沖，想問問，能不能再考慮一下，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但他不敢。

他比誰都清楚，卿到底失去的是什麼。

他閉上眼睛，苦的扯。

一整夜沒睡，他的眼瞼掛著厚厚的黑眼圈。

但他還是早點兒起來了，在廚房忙碌著做飯，包好了一個月的餃子，分裝放在了冰箱里。

卿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并不是每天都做飯的，有時候會熱冷飯吃，蕭絕不太放心。

直到整個冰箱都塞滿了，才把做好的早飯端出去，喊卿起來吃飯。

卿這幾夜都沒睡好，兩人看著對方的黑眼圈，全都移開了視線。

“卿卿，吃飯了，吃完我和蕭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