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白婕妤，是搶走了本宮的孩子！”

麗嬪忽而鬆開了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而且，本宮剛失了，陛下肯定會諒本宮，把一個沒有了生母的嬰，給本宮來養的！”

“可沒想到，皇太后竟然橫一腳，你還是被皇太后奪了去。”

麗嬪看著壽昌宮的方向，往地上啐了一口。

“沒有人搶你的孩子。”

“若不是皇祖母，本公主現在就是一縷亡魂了！”

雲朵朵聽著麗嬪的話，明白了事的原委。

“別說我不是你兒的轉世魂，就算是，你也沒能護住我！”

那年是南六年，正月初三，大雪紛飛，天寒地凍。

雲朵朵剛出生，連一口熱乎飯都沒吃上，就被人抱了出去，要被扔到井裡。

“你可知，本公主出生那天，差點被人丟到井裡？！”

雲朵朵站起來，看著麗嬪，語氣冰冷。

“況且，你方纔已經說過了，期盼你兒投胎轉世到一普通人家，我又怎麼會是你兒的轉世？！”

麗嬪聽著雲朵朵的話，子一僵，眼中有芒閃過，隨即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你，你不是嫿兒的轉世……”

麗嬪口中喃喃地說著。

“本宮互補住嫿兒，本宮也護不住你，本宮就是個廢。”

麗嬪抱住了自己，將頭埋在前嗚嗚的哭了起來。

【嫿兒，應該就是的兒吧。】

雲朵朵看著緒失控的麗嬪，什麼都沒說。

麗嬪竟然因爲想想一個即將出世的嬰，而害了嬰的生母，多麼狠毒的心腸。

爲了自己的慾和執念，全然不顧他人死活。

半晌，麗嬪止住了哭泣，聲音嘶啞：“是啊，是本宮糊塗。”

“嫿兒的亡靈，本宮已經超度過了，怎麼可能再投胎到皇室？”

“都是本宮，害了婕妤妹妹……”

麗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的口劇烈地疼痛，猛地一咳，咳出一大口鮮。

這一咳，麗嬪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疼地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整個人從凳子上落下來，跪在地上，子止不住地抖。

“本宮做過的錯事，本宮自會罰，一切都是本宮的錯，只求你，不要牽連秋兒。”

麗嬪的聲音小道像是在耳語，殿很是安靜，雲朵朵倒也能聽的清楚。

雲朵朵看著角帶的麗嬪，說道：“你犯下的錯事，本公主自然不會牽連別人。”

“都是本宮不好，歸迷了心竅，你母妃那樣好……”

麗嬪喃喃自語，從盒子裡面拿出來一塊玉，握在手裡挲著。

這還是白婕妤當年送給的。

【麗嬪姐姐，我的寢殿小，用不了這麼多炭火，給你帶過來一些，你的寢殿大，要多燒些煤炭，才能暖和。】

【麗嬪姐姐，這是我託父親從漠北帶回來的香玉，你日日睡不著，把這玉放在枕邊，定能睡的安穩。】

【麗嬪姐姐，這白玉蓮花是業寺的聖僧開過的，你放在孩子的棺木當中，孩子定能去往長樂世界。】

麗嬪的腦海中浮現出白婕妤的音容笑貌，無聲的落下淚來，心中懊悔無比。

雲朵朵看著時而哭時而笑的麗嬪，沒再說一句話，離開了臨華殿。

……

“公主。”阿香見雲朵朵似是哭過，臉和脣蒼白，擔心地快步上前扶住了。

“我沒事。”

“我們去膳房拿些吃食和酒水，去看看孃親吧。”

阿香點點頭，扶著有些站不穩的雲朵朵，去膳房拿糕點和酒水。

隨後，雲朵朵帶著母妃生前喜歡吃的東西，去了木槿宮。

木槿宮裡面被收拾的很乾淨。

“這裡和小姐生前住著的時候，一模一樣。”

阿香慨地著牀鋪，腦海中都是給家小姐鋪牀，服侍洗漱，還有二人洗腦的畫面。

雲朵朵看著梳妝檯上母妃用過的髮簪、珠釵，手著櫃子裡面母妃穿過的裳。

口中喃喃道：“母妃，你還好嗎？你看，朵朵有好好長大。”

雲朵朵拿起一塊玉佩握在了手裡，放在自己的心上。

“害你的人，朵朵找到了，母妃，朵朵好想見你一面。”

說著，雲朵朵的心揪呃生疼，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無聲地哭了起來。

阿香在一旁看著跟著落淚，走上前抱住了雲朵朵。

……

從木槿宮出來，雲朵朵的心很是低落，大仇得報，並沒有想象中的痛快。

對母親的思念依舊很是濃烈。

已經失去的，沒有辦法再挽回，能做的，只能事珍惜眼前人。

想著想著，雲朵朵走到了壽昌宮門口。

“公主，壽昌宮到了，咱們進去嗎？”

雲朵朵站在壽昌宮的外面沒有，示意宮們不要出聲，就當不存在，不要去打擾裡面的人。

不想讓皇祖母看到自己傷心憔悴的樣子。

無聲地站在一旁，用柱子擋住了自己，看著在院子裡面散步的主僕二人。

張嬤嬤，好像蒼老了不，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髮髻上的銀髮又多了一些。

張嬤嬤的子更加佝僂了，走路也有些巍巍的，不像初見時那般矯健。

皇祖母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氣神。

【改天，得給皇祖母和張嬤嬤把脈看看。】

【還有之前送過來的藥，得囑咐著們吃才行。】

雲朵朵看著日漸蒼老的皇祖母，心中一酸，又落下淚來。

怕被人瞧見，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壽昌宮。

……

次日清晨，一大早，昭宮的大門就被敲開了，昭宮的大宮翠玲一聽到來人的報信，頓時臉都白了。

走到昭元皇后的窗邊，輕輕地喚著昭元皇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出事了。”

翠玲見昭元皇后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醒過來，輕輕地推了推皇后的肩膀。

“嗯？什麼事？”

翠玲將消息說給昭元皇后聽，彷彿一盆冷水澆到了的上，昭元皇后頓時就清醒了。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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