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頭髮梳的利落乾淨，沒有散落在耳邊或者是隨著風飄的碎髮，灰的頭髮中偶爾出一兩銀來。

老婆婆雖然材矮小，但是材瘦，看起來很是強壯有力，上沒有多餘的，連臉上的皺紋都恰到好，不多不，的神頭也很好，看起來極明的樣子。

這是長年累月盡心保養，高度自律的表現。

的板筆直，就像是一座雕像一般。

“閣主，明月已經抓到了，是否此刻審訊？”鄭凝香拱手，站在老婆婆的面前，看著詢問。

鄭凝香覺得，閣主是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每當見到閣主，都由衷地敬佩那冷冽的氣質和殺伐果斷的心。

自然，在面對這位閣主的時候，鄭凝香雖然知道閣主是好人，但是還是不免有些畏懼，尤其是閣主下令殺人的時候，那毫不猶豫的神態讓人膽戰心驚。

“把人帶上來吧。”主位上的老婆婆正是梅花暗閣的閣主薛婆婆，這梅花暗閣也是一手創辦的。

起初，梅花暗閣是一個坐落在偏遠郊外山上的避難所，用來收留遇到丈夫暴力毆打、折磨、被待，或者被賣到青樓院，中途逃出來的、和婦人。

後來漸漸地，收留的悲苦越來越多，而那些施暴者依舊逍遙法外，薛婆婆便決定要從源頭解決這件事，不然，以這個小山上的木屋，本就無法收留越來越多的苦難的子。

要以閣中子的眼爲尺，以梅花暗閣之力來懲世間惡人。

鄭凝香，便是培養的第一個殺手。

……

薛婆婆還記得，那是五年前一個大雨夜，月漆黑，大雨如珠子般大顆大顆的落在房檐上，落在地面上，雨水似乎在盡力沖刷著世間的屈辱與仇恨。

薛婆婆安頓完逃到山上，渾是傷的子後，正準備合休息，剛要吹熄蠟燭，忽而聽到了門外的靜。

似乎是有人在敲門，那敲門的聲音掩蓋在了大雨的聲中，人聽不真切。

推開房門，撐起一把棕黃的油紙傘走到屋外，只見門口正站著一位著單薄的。

那只穿了一件中，外袍已經破了散落在地上，渾溼，著腳站在大雨中，眼神中著絕與悲憤。

“快進來吧，外面涼。”

那子木訥地跟著薛婆婆走了進來。

“若是遇到什麼事了，不妨與我說一說。”薛婆婆帶著那進屋，給拿了一乾淨的布裳，遞給一碗熱薑糖水。

“快把手裡的薑糖水喝了，地氣溼冷，了寒氣，就不好了。”

見那子沒有說話，薛婆婆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的手上，傳遞著掌心中溫暖的溫度。

“你什麼名字？”

還是一陣沉默，薛婆婆忍耐著睏意，陪著那子靜靜地坐著。

沉默了許久，那子才緩緩開口，咬了咬牙，似乎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

“我鄭凝香。”端起碗，將碗中的薑糖水一飲而盡。

火辣辣的薑糖水刺痛著的嚨，讓變得更加的清醒。

“我殺人了。”的睫微微抖，的兩隻手地在一起，似乎是在剋制著自己的張。

“我把他殺了。”

薛婆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也不驚詫，也不意外，似乎子殺人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我沒有家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希我能做些什麼。”

鄭凝香的話很短，似乎也連不句子，薛婆婆凝神看著，希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你是怎麼把他殺了的？”

“用繩子勒死的，嫣然就是上吊死了，我也要讓他嚐嚐，這被勒死窒息的滋味。”

【原來是自己的好友被人害死了，是爲了好友報仇的。】

薛婆婆猜測著，目睹了太多人世間的淒涼之事。

“爲何，不報？”

“哼，報有何用？倒不如自己下手來得痛快。”鄭凝香的手疊在一起，眼神堅決。

薛婆婆沉默了半晌，眼神盯著看，似乎是在探尋，在思考。

“如果時倒流，你是否會後悔？”

鄭凝香的目堅定，眼神兇狠，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會，若是時倒流，我依然會殺了那個黑心腸的狗男人！”

薛婆婆微微抿了抿脣。

【和其他的子有些不同。】

【其他的子多是畏懼、恐慌、如驚弓之鳥，而，鄭凝香，是一個會主出擊的人。】

【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薛婆婆知道，來到梅花暗閣的人，都不會這麼快就敞開心扉的，不過，相信，總有一天，會將自己的故事說給聽。

而，要將鄭凝香培養自己的一把刀。

“你先在這裡住下，明日，我有話和你說。”薛婆婆又給倒了一杯熱水，輕輕拍了拍的手。

“多謝閣主收留。”鄭凝香微微低頭。

自那以後，薛婆婆日日訓練鄭凝香，鄭凝香什麼也不問，只是冷靜、認真地學著，每天清晨，出閣中的一個小小的冰窖。

最終，教會了一種殺人於無形，不留傷痕也不會出，但能致人於死地的方法。

鄭凝香很謝閣主，正是閣主教的這種方法，給了殺人於無形的能力，只要是死在手上的人，就算是大理寺的人來了，也查不出半點被殺的證據來。

後來，梅花暗閣的殺手漸漸多了，但是出冰窖的依舊只有鄭凝香一人。

其他人，無非是用別的法子來殺人，只不過，每一個梅花暗閣的殺手，肩上都會有一個梅花印記。

……

雜的腳步聲傳來，頭髮散，一布裳，臉發灰的柳明月被帶了上來。

薛婆婆重新凝神看著眼前的一切。

柳明月不羈地瞪著鄭凝香，不滿地往前走，掙扎著想要掙開束縛在手腕上的繩索。

“閣主！閣主這是何意啊？！”柳明月的角有，似乎是剛被人用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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