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自己亮出來份,眼前這個從未聽過名號的所謂“神醫”定然會十分激,然后一口答應跟他上門。
就算是個有點矜持的神醫,那也會委婉一番而后答應。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被一口回絕了。
“什麼?”赫連幽空臉上笑意一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娘大概是沒有聽清楚,在下赫連家,赫連幽空,來請姑娘去我赫連家上門,為我娘看診。”
他一手負在后,直起腰,“我赫連家,家大業大,診金,是不會給姑娘的,姑娘盡管放心。”
南青風一手撐著下笑看著他,“看來公子還是不知道我這兒的規矩,我看診,非疑難雜癥不看,若看不好,送我項上人頭,若看的好,是要病人全部家財的……”
子笑容甜無害,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赫連幽空心下發,皺起眉頭。
“要全部家財?”
“對。”南青風道。
一條命都抵出去了,要對方押上家又有何過分的?
赫連幽空瞳孔微張,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子。
“荒謬!荒謬至極!太醫院院首,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詞。”
“公子若不看診,那就請吧,還有其他人為了命而付出全部家的,畢竟,人都沒了,還要錢有什麼用呢?”
“幽空哥哥?”
兩人正說著話,對面傳來一道悉的嗓音。
赫連幽空回頭,“婧兒?”
南青風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打了鐲兒去后餐館要了茶水,自顧自斟茶喝著。
“幽空哥哥怎麼會在這兒?”
北冥婧兒快步走來,掃了南青風一眼。
“還是娘的老病,聽說圣街出了個神醫,所以過來看看。他嗤笑了一聲,“哪兒知神醫不上門看診,看診還要全部家財產。”
知道這男人不是看上南青風的貌,過來搭訕,北冥婧兒蹙著的眉頭緩緩舒展,出一抹溫淺笑。
“幽空哥哥可能不知道,這確實是這位神醫的規矩,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北冥婧兒子一轉,面向南青風。
“只不過我記得,姑娘也有例外吧?上了我北冥家的門,給三哥看好了臉,只收了五千兩銀不是?前些日子劉員外家的劉幽幽,不也只收了宅院?”
北冥婧兒繼續道,“姑娘分明有例外,但眼下卻不肯去幽空哥哥府上,怕不是……害怕治不好夫人的病,丟了小命?”
這人,不找麻煩,反倒找上門來了。
剛好,眼下只有三萬兩銀,買不到合適的商鋪,心里憋著怨氣正無發泄呢。
起眼皮,笑看向北冥婧兒。
“我上北冥府的大門,是小姐欠我錢,我上門討債而已,怎麼在小姐口中,好像了上門看診?”
南青風不看微微發白的臉,“至于只收了你三哥五千兩銀,只收了劉員外宅院一,那全憑我心,我心好時,給錢就看,心不好時,押上全部家財,我也不惜的看一眼。”
北冥婧兒咬了咬,眼底芒一閃,“那姑娘何時心好,去幽空哥哥府上給夫人看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姑娘不會日日心不好吧?”
赫連幽空的娘,得的是一種怪病,脖子有一個腫塊,會越來越大,整個上京無人可治,全靠太醫院院首開的藥吊著命。
劉幽幽是因為沒遇到太醫院院首,僥幸這人給治好了。
但赫連幽空娘的病,可是太醫院院首都束手無策。
不相信,這人的醫,比太醫院院首還要厲害。
若是治不好,到時候就著這人兌現的承諾,要的命。
心里打的算盤,南青風一眼就看穿了。
忽而,莞爾一笑,雙手撐著下看著北冥婧兒。
“若是北冥小姐跟我打個賭的話,我心或許就好了,立刻就可以給赫連公子的娘看診……”
打個賭。
這句話,立刻喚醒了北冥婧兒原先的記憶。
上回這人跟打賭,可是直接要走了白銀一萬,讓二哥對大失。
這回,絕對不能答應。
“姑娘行醫救人看診,為何老要與我打賭?“
南青風坦率直言,“因為我是賭徒啊。”
北冥婧兒:……
“而且,”南青風黑白分明的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赫連夫人,是你未來的婆婆,為了未來婆婆的健康,跟我打個賭而已,這你不會都不肯吧?”
話音落下,就見赫連幽空朝看去。
“婧兒?”
北冥婧兒雙手在前絞,真是后悔今日過來。
又要著了這人的道兒了。
“幽空哥哥,若是我能幫到夫人,我自然十分樂意幫忙,只是……”
“既然很樂意,那就是同意跟我打賭咯,”南青風直接打斷了的話,然后看向赫連幽空,佯裝出幾分艷羨之,“公子真是找了個好人,為了婆婆,什麼都可以做。”
赫連幽空得了夸獎,眉眼舒展,手將北冥婧兒攬懷中,滿眼溫。
“婧兒賢良淑德,乃是上京城的才,能娶,乃是我的福氣。”
赫連幽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北冥婧兒自然也不好再拒絕。
但轉念又想起,太醫院院首看不好的病,憑什麼能看好?
這回打賭,可不會輸。
眉眼舒展,含笑看著南青風。
“這次,姑娘又想賭什麼?一萬兩銀?”
“不,”南青風搖了搖頭,抬手指向對面的百草藥堂。
“若是我看好了赫連夫人的病,我要你的商鋪……”
北冥婧兒兩眼圓睜,“不可。”
那商鋪是北冥楠給經營的,北冥家也要擴展藥材行業,這是個開頭。
若是中斷,北冥楠只怕會更加看不起。
“不可?不是吧,為了自己未來的婆婆,一家小小的商鋪都不肯放棄嗎?”
“婧兒?”赫連幽空出聲詢問。
“我……”北冥婧兒一咬牙,“好我答應你,但若是你看不好,也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北冥婧兒微抬下,兩眼亮起芒。
“我要你畢生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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