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話與顧縉說,便連忙推辭:「二皇兄先行吧,我與懷瑾許久未見,又難得到皇姑府上,還未見到瀅妹妹呢,晚些回去不打。」
沒想到會被拒絕,二皇子目幽幽的看向三皇子:「三弟,聚會的時候多的是,何必急在這一日呢,眼下這麼多賓客在,咱們幾個在這,會讓人不自在的,咱們三兄弟也好久未聚了,不如到我府上小酌幾杯,你說呢,四弟?」
正在吃東西被點名的四皇子,這才抬起頭來,懵懂道:「要回去了嗎?哦,那便回吧?」
兩位皇子都這麼說了,三皇子自然不好再推辭,只得站起來:「既然二皇兄相邀,軒便先行一步了,皇姑,軒告退。」
二皇子與四皇子也站了出來,行禮告退。
三位皇子一走,顧縉與齊景宵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深意。
為何一定要將三皇子拉走,甚至連四皇子也不讓留下,二皇子這事做的,可推敲的地方太多了。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來稟告,說宴會已經打點好了,就安排在長生殿不遠的園子。眾位夫人忙隨長公主起,往園子走去。
長公主是先帝的第一個孩子,自小便倍先帝寵,皇上當年冠之時,亦是多虧了的幫助。
所以為表敬意,皇上特意親賜了這麼個佔地極廣的公主府,還親自為府門上的匾額提了字,這份殊榮,足見皇家對長公主的重。
府一草一木皆顯大方緻,這園子自然也不例外。一般人家待客宴飲皆安排在空曠的大殿之,公主府的園子卻寬敞大方,足以容納百人。
宴會之,四周紗幔輕垂,邊角珍稀花卉綻放,景宜人不說,還有伶人彈著琵琶助興,穿著考究的丫鬟穿梭其中,珍饈無數,盡顯大方氣派。
因顧忌男之防,園子用屏風將東西兩面分隔開來,男各佔一席。
當然,因為今日來的人比較多,酒桌聚集都是給那些達貴人們用的,像顧縉和榮瑄不喜熱鬧的,自然在邊角安靜些的地方另開一桌,幾個要好的坐著一塊喝酒。
這會兒,安置好了謝雲禧和元瑯的坐,顧縉從宴席走出來,就見齊景宵和榮瑄已經在那等他了。
「真是磨蹭,若非知曉你平日不近,我都要以為你在哪個角落與誰家小姐談說去了。」
齊景宵不滿的抱怨了聲。
顧縉撇了他一眼,淡道:「這不是你齊大公子的一貫作風麼?以己度人,說的就是你吧。」
「嘿,你啊你!」齊景宵佯裝發怒,就要起手來。
榮瑄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不就來遲了些麼,景宵兄何必這麼小氣,就算要手,你又打不過懷瑾,不如罰他多喝杯酒來的實在。」
齊景宵想想也是,於是端起酒壺倒了滿滿一杯竹葉青,遞到顧縉手裏。
顧縉倒是沒含糊,仰頭一口就喝了,廢話都不說一句。
弄得齊景宵一陣氣悶:「你這人,平日板著個臉不多話也罷了,怎麼對著兄弟也是如此,讓你喝酒你就喝啊?」
顧縉偏頭看了他一眼,懶得與他多掰扯。
齊景宵扁了扁,到底沒在這事糾結,抿了一口佳釀,說起別的事:「你這乾脆的,可沒二皇子乾脆,方才你們可瞧見了?三皇子明明不想走的,二皇子卻偏要將他拉走,為什麼呀?」
顧縉嗯了聲,顯然對這事心裏有數。
齊景宵自顧說開:「不就是因為今日貴人來的多了,怕三皇子藉機拉攏群臣,對他造威脅麼?每次出去,只要有二皇子在的地方,看到的一定是他禮賢下士,笑臉迎人的模樣,旁人只看他從不端皇子的架子,殊不知就他這樣,才是真正野心大呢。」
榮瑄道:「景宵兄似乎對二皇子頗有偏見?」
齊景宵搖搖頭:「偏見倒算不上,只是覺得此人人前人後相差太大,有些不牢靠罷了,還有那四皇子,總是一副無心權勢,只食人不作為的模樣,若非在皇家,這副樣子也算一個合格的紈絝了。」
「只可惜,皇家之中,就沒有能遠離紛爭的,四皇子那般,不是慣於忍,就是極其聰明,等著其他人斗個你死我活,再來坐收漁利。」
顧縉眸幽幽,對這個言論不予置評,有些事心裏明白就好,太聰明了不是好事。
榮瑄的關注點卻與齊景宵不同,說起這事倒有些憤憤不平的意味。
「且不管二皇子和四皇子如何,不知太子是什麼意思?瀅笄禮,連皇上都派人送來了禮,他未曾面就算了,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好像完全不知這事似的。」
「貴人們都看著呢,有好幾位大人甚至直接問我太子為何不曾出面?這讓我如何作答?如此行事,明日史們定又要參上一本,說太子不把祖母放在眼裏了。」
說起太子,齊景宵也有些無語:「太子如今是越來越過分了,先前荒唐得連太子妃的婢都敢手,如今卻是連長輩都不敬了,長此以往,還有何名聲可言?」
這次的事,太子確有失天家氣度,就算不看瀅是他表妹的份上,也該看在是一個郡主,看在長公主的面上出面一番。這不只是天家面,更是為了以後的江上永固啊。
榮瑄氣憤的,從來不是太子如何看不起長公主府,而是太子這般剛愎自用,將來如何繼承大業?
想到繼承大業,榮瑄難免語帶失:「皇上如今子越來越越不好了,太子又是這樣,若有個萬一……皇位到太子手上,大楚的江山怕是完了。」
齊景宵看了沉默不語的顧縉一眼,斟酌一番,才開口:「國之大事,咱們本說不上話,有力也無使,除了大楚江山堪憂,我更擔心另一件事。」
怎麼,還有比亡國更嚴重的事?
榮瑄忙問:「何事?」
齊景宵看著顧縉,,目灼灼,卻是不說話。
而顧縉,氣定神閑的喝著酒,也不回應他,彷彿齊景宵的擔憂在他看來完全不值一提似的。
見他如此無於衷,齊景宵到底憋不住了,跺腳道:「你這人,當真冷,合著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有半點打算嗎?」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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