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眼中淡淡的寵溺流轉，讓謝雲禧一時無言。

在置氣什麼？庶子一事，他亦是被人陷害，這是誰也料想不到的，如何怪罪？

再說，世間風氣如此，三妻四妾的男子多的是，莫說是庶子了，就是做嫡妻還有不續弦的呢，難道人家府里沒有庶子嗎？怎麼到了這兒就如此罪不可赦了？

可是就這麼原諒他未免太委屈，謝雲禧有些喪氣。

「連翹，去小廚房吩咐一聲，姑我今日要吃好吃的，多做幾樣！」

話風轉的太快，顧縉不明所以：「怎麼突然又想吃東西了？」

「了委屈心裏不好，還不準我填飽肚子滿足一下了？」謝雲禧扁：「放心，吃點東西窮不了你世子爺，大不了我把銀子賠給你就是了。」

顧縉眸一黯，倒不是惱怒謝雲禧的見外，而是這神態，擺明了有事瞞他。

不想說，他總有法子知道的。

給了卿九一個眼神，卿九會意，快步到門外了一個丫鬟，頃便知道了事的經過。

「怎麼了？」

眼見卿九面怪異，顧縉微微皺眉。

卿九上前一小步，將事經過略說了一遍，顧縉聽完，眉眼更沉了些。

這位老夫人可真是越來越會玩花樣了！

連翹將晚膳安排在小花廳，顧縉門的時候就見謝雲禧已經開始吃了，雖算不上形象狼藉，卻也毫無優雅可言。

大概是真覺得委屈了吧。

顧縉嘆了口氣，坐在邊給夾了一筷子菜，斟酌著開口：「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多了個便宜兒子嘛，不用生養都有人我母親了，好的。」

沒料到會這麼說，顧縉詫異：「你，就不介意？」

「介意啊，他們拿這事做垡子不得看我笑話，我能不生氣麼。可我生氣，不就又正好遂了他們的意？既然這樣，我幹嘛要生氣！」

這理論，服了！

顧縉見真沒抓著此事不放的意思，心頭悄悄鬆了口氣。

「你這丫頭，心可真大。」

「心不大，怎麼在這宅子裏活下去。」謝雲禧說著，心頭卻想著顧縉的遭遇。

他已經過的這麼不容易了，自己就大度點讓他些磨難吧。

「磨蹭什麼呢，趕吃飯，不吃我可不給你留！」

見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顧縉才算真正放心了，忙又給夾了一筷子菜。

這個傻姑娘是怕他難做吧，故意做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不讓他擔憂。

他顧縉領這份。

松鶴堂。

謝雲禧方才怒氣沖沖的模樣，松氏看著都想笑，又聽婆子稟報說回去的路上還發了好一通脾氣，松氏心裏愈發得意了。

「痛快！痛快！」松氏笑著，連連拊掌。

能見謝縉兩夫妻吃癟一回，可謂一吐這些時日的惡氣。

一旁的李嬤嬤見松氏這般開懷，忙湊上前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終於扳回一局，想來青山居現下，一定熱鬧得，那兩位，怕是要打起來了吧？」

這話哄得松氏高興：「打起來的好，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你死我活才好。」

「對對對，最好打到史大人將此事宣揚到聖上那邊去，削了他的世子之位，貶黜京城，到時候國公府就老夫人的天下了！」

好似真的看到這個場景，松氏渾濁的老眼都明亮了幾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