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孩子的脈象很是古怪。”
郎中捻著胡須,眉心死死地皺著,他一遍又一遍的探脈,越是脈象,眉間就皺的越。
躺在床上的寧瞻滿臉蒼白,角還沾了一黑紅的跡,他閉著眼暈厥的樣子,毫無生機,讓厲云深的心口莫名一窒。
他沉聲道:“古怪是何意?”
“脈象虛浮,如雀啄脈,節奏紊,忽疏忽……此脈象是中毒者才有的,但在下觀其五舌苔,又并不像中毒的樣子……”郎中誠惶誠恐的站起,“寧娘子家的這位小爺之病癥,在下也曾聽說過一些,據說是先天不足,在娘胎里就沒養好,帶了些先天的病癥出來,一直要靠補藥調理……”
“無治之法?”
郎中搖搖頭:“許是有的吧,只是青城乃彈丸之地,郎中不超過十人,藥材也有許多不足,要治療如此復雜的病癥,確實是有心無力……還請將軍另請高明。”
厲云深揮手讓他下去,冷冷的吩咐:“風,把軍醫請來。”
青城西北方有一林,此乃深山老林,適合各種珍稀藥材的生長,抵達青城后,軍醫日日背著藥簍子在深山老林的找尋藥材。
厲云深剛下令讓風去找人,門口,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將軍,青城可真是風水寶地,屬下每次去后山,都能找到許多極品藥引藥材……屬下懇請將軍,讓屬下在青城多留半個月……”
“虞軍醫,你來的正好。”風忙出門將他迎進來,“快把東西放下來,這里有人需要醫治。”
虞軍醫本來還想炫耀一二,聽到有人需要醫治,立即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跟著走進了廂房。
……
寧晚清頭痛裂的睜開眼睛,按了按太,等頭疼稍微緩解后,這才起坐了起來。
看向窗外,日大亮,已是辰時末。
聞了聞自己的裳,一酒氣,真是瘋了,昨天居然在院子里喝了一夜的酒。
這五年過的有多瀟灑,昨夜的自己就有多可悲。
都過去了那麼久的事了,還有必要傷春悲秋麼?
哂然一笑,沐浴了一番,換了一高領子的服擋住脖子上的傷痕,這才起來去了前院。
老林和小二已經來了,一個在收拾大堂,另一個在備菜,一切和尋常沒有什麼兩樣。
“老板娘,方才學堂的小廝過來傳話,問小爺今日為何沒有去學堂。”老林一邊洗菜一邊問道。
寧晚清的眸子猛地瞇起:“瞻兒沒去學堂?”
小二著桌子道:“一大早的,小爺跑出去,又急匆匆跑回來……哦對,還有這包藥,是小爺扔給我的,說讓我熬了端給老板娘喝,我這還沒來得及……”
該死!
寧晚清暗罵一聲。
忽然記起來,今日天還沒亮,醉在院子里,是瞻兒扶著進屋的。
昨夜沒有洗漱,脖子上一道深深地傷疤,其實傷得不重,只是沒有置,流了一,看起來就有些嚇人,瞻兒定然是去幫討回公道了。
可是,封一刀已經伏法,他找誰去討公道?
正準備出去打聽,王婆子和周娘子就一起走進了飯館。
“哎,寧娘子,你沒事啊,我還以為你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呢。”周娘子說話耿直,大大咧咧的說道,“外面都說,昨天晚上你被封一刀劫持走了,了人質,差點死在了封一刀手上。”
“我就說寧娘子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王婆子拍了拍寧晚清的肩膀,“就算鎮國大將軍不救你,你肯定也會想辦法自救的,趕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是怎麼從封一刀手上逃的?”
寧晚清沒料到昨夜的事居然鬧得人盡皆知,抿了抿緋的:“是將軍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在了封一刀的刀下。”
“啊?是鎮國大將軍救了你?不能吧,他們都說大將軍的任務是抓住封一刀,不可能為了你這個人質而有毫退讓的……”
“昨夜還有人親眼看到將軍追著封一刀而去,而你被封一刀鉗制著,脖子都流了呢。”
周娘子將寧晚清的領子拉下來,果然,一道猙獰的傷疤出來。
“看吧看吧,如果將軍真的會救你,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傷這麼重?”
“……”
寧晚清頓時啞口無言。
倏而,眉心一沉,寧瞻這小子,會不會是聽了街坊鄰居的這些話,認定厲云深沒有救,害了那麼重的傷,所以去找厲云深麻煩去了?
那小子雖然才五歲,可是主意大得很,闖知府衙門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大事。
寧晚清再也顧不得和王婆子周娘子說什麼,將領子拉起來,步就走了出去。
一路朝知府衙門而去,路上不人都在議論昨夜活捉封一刀之事,有人看到了,還拉著問東問西,寧晚清哪有功夫搭理,隨便應付了兩句,趕離開。
剛到衙門門口,正準備跟門口的兩個侍衛打聽時,門口,就出現了一個悉的影。
寧晚清先是一僵,繼而眉宇舒展開,出一淡然的神。
的眼角上雖然有疤,但也遮不住清麗的容,的容貌在這個小鎮上實在是太出挑了,所以,自打來了青城,就習慣將自己的抹黑,掩蓋住原本的面目。
此時突然見到五年前的人,也不怕餡。
衙門門口的人,是正要去找寧晚清的金戈。
他呆滯的站在那里,目直勾勾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子,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和夫人相像,可是,那一悉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說是夫人,他不信。
說不是夫人,他也決不會信。
寧晚清被他看得心頭發虛,咳了咳道:“這位爺盯著民婦作甚?”
“哦,沒什麼……”金戈連忙收回目,“你……你兒子在衙門里,將軍讓屬下去找你……趕隨屬下進來吧……”
寧晚清心口一沉。
那小子,果然是來了這里,希不要闖禍,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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