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雉也知道楚西城會這麼做,是因爲二人之間的友誼,心中忍不住生出激。
休息了一陣,沈青雉就拉著楚傾玄繼續逛街。
“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們再逛逛吧。”
楚傾玄看出是爲了轉移注意力,不想糾結這件事。
只是沒走出多遠,經過一座花樓時,他們就看到了正在二樓飲酒的楚西城。
就見他一襲錦華服,端的是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懷中抱著人,品嚐酒食,眼的則是景。
他依舊如同當初在西涼時那樣,一副放不羈的樣子,好像他的人生永遠都是沒有煩惱一般。
如今他們兄弟已經認祖歸宗,回到墨家爲墨家子弟,有墨鈞這個執法堂長老在背後撐腰,楚西城彷彿一夕之間又變那個紈絝。
好像之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的人生好似從來都沒有那些不堪的曲。
楚西城與一個花魁娘子說笑幾句,恰好轉過頭,三人正好對上視線。
楚西城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斂,朝二人挑了挑眉。
相較於楚東塵,楚西城對於權勢沒有興趣,一心就想當流連花叢無憂無慮的公子哥。
但是發生這麼多事之後,他也明白要完全置事外是不可能的。
雙方照面後,楚西城再次面對楚傾玄和沈青雉夫妻二人時,心已經不能像過去那般,而是十分複雜。
年時徐氏拿他們兄弟當工,楚東塵偏執的追逐楚戰的父,求得到楚戰的關注,一心想要爲人上人,而徐氏大半的注意力都在楚傾玄的上,每天變著花樣的待他,唯有他被忽視得徹徹底底,在家中毫無存在。
楚西城一直很想逃離戰神府,想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藏起來,他希父兄母親能夠發現他不見了,希他們能耐找自己。
可惜楚西城的離開卻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反而是他偶遇沈青雉,給他的人生帶來了變化。
那時候沈青雉還是一個小小,而他則是一個一心想要逃離的小小年,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得不到他人的關心。
他與差錯的結識,很輕易的爲朋友。
沈青雉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真心對待他的人。
年時他曾經到沈青雉的開解,也是因爲的影響,他才能一直保持本真。
在他心中沈青雉是最特殊的存在,是知己,是好友,是妹妹,是他想保護的人。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事都不同了。
徐氏死了,雖然的過程他不清楚,但是無論如何那都是事實。
徐氏是他的親孃,是生下他的人。
的死對於楚西城而言就是一刺,雖然是很小的存在,但終究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楚西城清楚的知道徐氏的死跟沈青雉等人不開干係,不論是誰殺了徐氏,徐氏的死是無可改變的現實。
楚西城並不覺得自己對徐氏有多深的,然而如今面對沈青雉,他並不能做到釋懷。
想到此,楚西城忍不住苦一笑,端起酒杯遙遙衝著沈青雉敬了一杯,隨即一飲而盡,將酒杯倒扣。
沈青雉站在樓下看到了他的作,心裡一下看懂了楚西城的意思。
前塵往事皆虛妄,從此二人相忘於江湖。
不知爲何,沈青雉就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淚險些就要掉落下來。
但是很快展笑容,對著樓上的楚西城揮了揮手。
這一別,也許他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見,但是或許在未來會偶然的重逢,希到時候楚西城能放下心結。
楚西城目送二人的背影從眼前消失,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也明白也許總有一天他們會做回朋友,只是不是現在。
他們此刻需要距離,天各一方的距離也許會修復很多東西。
“爺?你與那姑娘有舊?”
邊的花魁娘子敏銳的到楚西城的惆悵,忍不住聲的詢問道:“爲何不下樓與說幾句話?”
“不必。”
楚西城聽著花魁娘子關心的話語,突然微微一笑,手將摟進懷中。
“有人在側,於我已經是人間幸事!”
“爺真壞!”
花魁娘子聽著楚西城這話忍不住嗔怪一聲,卻是投他的懷中,想要以自己的平他眼裡的傷痛。
來到這世上一遭,能快活一天變是一天,其餘的事都不重要了。
沈青雉和楚傾玄一路無話,之前快樂的氣氛在見到楚西城之後就有了變化。
“你說,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
不知過了多久,沈青雉主打破沉默,擡眼看向楚傾玄,想要一個答案。
“如果有心,自然能再見。我覺得他只是一時鑽了牛角尖,無法原諒罷了。”
徐氏的一生就像是笑話一般可悲,但是能有楚西城這個一直被忽視的兒子替傷心,也不失爲一件幸事,至這世間是有人在乎的,只是之前不曾認識到這一點。
“他一向豁達,會想開的,更何況如今他有父兄的庇護,也算是有了一個長久的歸宿。”
之前楚西城在西涼時並不快樂,雖然他一直放不羈,好似人生除了吃喝玩樂再無其他,可是楚傾玄可以看出他的寂寥。
現在回到中土,有了執法堂庇護,他的人生也會發生改變。
“但願吧。”
沈青雉聽到楚傾玄這麼說,想到楚東塵當初離開西涼的時候也不忘照料自己這個弟弟,彼此之間還是有幾分兄弟義,楚西城能對他們通風報信也有他的默認。
也許他們兄弟的不錯,也就無需替楚西城擔憂了。
不知不覺,二人就回到了無閣。
剛踏無閣,迎面就見衆人一臉喜氣洋洋的,寧嫺更是高興的上前拉起沈青雉的手就往屋裡走。
“來,看看孃親幫你們準備的東西,若是沒有問題,我們明日就可以出發回西涼!”
沈青雉依言跟著寧嫺一起,清點了寧嫺爲準備的嫁妝,眼看一切都籌備完畢,他們終於可以出發趕回西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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