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一句話就要把滿朝文武扯進來,云知雪頓覺胃里像吞了什麼惡心的東西,翻騰得厲害。
心作嘔,面上卻毫不為所,一字一頓出鋒利的寒氣。
“郝芙兒的事,因為已經認命,我看在的面子上,就沒有繼續追究。所以我這一次追著過來,是為皇后被害一事。”
“哪里想到這人巧舌如簧,竟把事推得一干二凈,陛下,你是帝王,怎能一點分辨能力都沒有,就被哄得團團轉。”
白婉兒角扯出冰冷的譏笑,“什麼巧舌如簧?我說得是事實,至于陛下所下的旨意,那也是因為你太過放肆。
“陛下讓我為王爺的側妃,更是為了王爺著想,你作為王妃,不接旨意,反而逮著我不放,怎麼著?你是妒忌我即將正大明的進夏寧王府,獨占王爺的寵嗎?”
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云知雪冷笑連連:“你出現在王爺面前時,他可不曾正眼看過你,你哪里來的自信竟覺得他會寵你,做夢得來的嗎?”
白婉兒被這句話一堵,心里一陣刺痛。
正要開口,皇帝卻比更不痛快,當下不管不顧地道:“這一道旨意不管你接不接,朕就要詔告天下,讓夏寧王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一口氣把話說完,他指著云知雪被湖水和泥土沾滿的服,怪氣地道:“穿著這麼一跑來見朕,云知雪,你這已經是前失儀,朕看在夏寧王和貴妃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但你若是再敢揪著貴妃的事不放,朕饒不了你。”
白婉兒勾笑道:“陛下心善,且陛下之言,可謂是君無戲言,云知雪,你作為陛下的臣民,還不快接旨。”
云知雪被君無戲言這幾個字一震,袖中的手地握住,即將翻騰而出的火氣也被強行下去。
目平靜淡然地看著皇帝,抑著厭惡,語氣沉沉地道:“陛下的話,我自會聽從,但側妃一事是夏寧王府的家事,陛下還是莫要手了,免得滿朝文武都會認為陛下想要對他們的家事指指點點。”
將這充滿譏諷的話說完,云知雪恭敬地對皇帝福了一禮,轉施施然然地離去。
見這麼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白婉兒的臉不由鐵青,“陛下,這是故意避開您,不想接下您的旨意啊。”
皇帝原本被云知雪的話驚到,臉上有些驚疑不定。
聽到白婉兒的話,他氣得不輕,“小順子,你立刻去請夏寧王,讓他來接旨。”
一聽到皇帝讓褚長寧進宮來接旨,白婉兒心里既高興又期待,“陛下,臣想換一服再見王爺。”
皇帝點頭:“淑妃和你差不多高,你去找借件服吧。”
白婉兒立刻去找阿提拉要服。
兩刻鐘過后,被小順子請進宮的褚長寧就出現在皇帝面前。
他還沒有請安,皇帝就把賜婚的事說出,他聽后眼中閃過一霾,面上卻極為冷淡地道:“臣心中只有王妃一人,此生只愿和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納側妃,所以臣懇請陛下收回旨意。”
聽他拒絕自己,皇帝可不敢像在云知雪面前一樣態度一些,而是好言好語地道:“你王府太空了,云知雪雖然長得也有些,可長年累月下去,你也會看得厭煩呀。”
“朕給你賜人,也是為了你的將來,你可得好好考慮一下,別直接拒絕了。”
咳嗽一聲,他又補充一句。
“抗旨不遵是什麼罪,夏寧王,你應該比你的王妃更清楚。咳咳,好了,朕也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為了不讓褚長寧再次拒絕自己,皇帝腳底下抹了油很快就去了后殿。
褚長寧被他這態度氣到,上的氣勢越發人,臉上的冷也濃郁的足以將人的魂魄凍僵。
但皇帝擺明就是不想給他拒絕的機會,后殿又有阿提拉兩人在,他又不能追進去,只能沉著一張臉離開。
不想他離開乾清宮,竟在出宮的走廊上見了白婉兒。
他眉宇間閃過一厭惡,人也目不斜視,直接大步流星地越過。
白婉兒卻一臉驚喜地手攔下他,“王爺,你接旨了嗎?”
說著臉上出一抹紅,整個人也變得十分,“我對王爺是真心的,等將來了王府,我一定會做好王爺的賢助……”
“本王不會納側妃,就算陛下要以抗旨不遵的罪懲戒本王,本王也絕不辜負王妃。”
褚長寧本就不在乎皇帝有可能落下來的罰,口而出的話不僅在白婉兒的面前表了對云知雪的濃郁愫,也杜絕了白婉兒恬不知恥的告白。
白婉兒臉白了白,旋即握雙手,目沉沉地盯著褚長寧,“我是不會放棄的,終有一日,我一定會嫁給你。”
丟下此話,也不想讓褚長寧再次毫不留地拒絕自己,迅速轉離開。
褚長寧等離開后,就把目落在旁邊的假山上,看到一片子的邊角,冷漠的神就變得溫和,“怎麼躲在那?是不想見到白婉兒嗎?”
不過一會換了一干凈服的云知雪就從假山走了出來,含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不對,你怎麼就確定是我?”
褚長寧走近,溫笑道:“我看到了邊,再加上這里是前往乾清宮的必經之路,閑雜人等是不可能躲在假山的,所以我一猜就猜到了你上。”
云知雪聽后故意說:“我只是路過,不打算去找皇帝,因此聽到白婉兒的話,也是無心之過。”
“我相信你。”褚長寧正道。
見他一派正經的模樣,云知雪頓時被逗笑了。
笑過后,又把今日的事說出來,臉上很無奈地道:“皇帝簡直就是一個中鬼,白婉兒的所作所為也跟青樓老鴇沒什麼區別,看到他們兩個一唱一和,要不是皇帝的份擺在那里,我真恨不得一掌給他們兩個甩過去。”
褚長寧一聽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由擔心云知雪,“不管后宮發生什麼事,若危及到你的上,你盡管把我抬出來,又或者直接出宮,讓我幫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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