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玨像是為了印證秦語的話似得，見扣好服，這才轉進廳堂坐下。

“滾進來。”楚延年看著門外夫婦，“這就是你們教出的好兒。在本王的茶裏手腳。扮作姐姐的樣子，釣本王上鉤？這麽著急自薦枕席嗎？年紀大了，很著急啊？”

楚延年說話向來難聽。

秦婉兒不了解他，聞言震驚抬眸，一張小臉兒，先是得通紅。但很快又怕的煞白煞白。

“你們都聽見了？這合散，是前朝好的王爺，為了霸占良家子所用。縱然你秦婉兒好，但也不想想，本王是隨便給你霸占的‘良家子’嗎？敢用在本王上？癡心妄想又不知廉恥的東西。”

楚延年冷冷一哼。

秦婉兒當即就委頓在地，這下，臉麵全無了呀！

“王爺……誤會。那茶不是小準備的，小不知茶裏已經被人了手腳。小隻是、隻是依著禮節，過來敬茶而已。”秦婉兒淚嘩嘩往下淌。

秦語相信，這眼淚是真的。

因為若不找到借口，今日之事，怕是過不去了。

“哦？依著禮節？”楚延年冷笑一聲，“這借口，真是把本王當傻子了。”

“依著禮節，本王王妃回門，全家都在門口相迎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後院招待貴。你姐姐被人領去後院，你卻的跑來本王麵前。怎麽？想趁你姐姐不在，和本王呀？”

楚延年永遠有一句話噎死人的本事。

秦婉兒張想辯。

楚延年又道：“本王吃了茶，就覺得不對，腦子昏昏沉沉，但還記得事兒。本王手支著腦袋假寐，秦弘和劉氏就起離開，並支開了門外所有家仆。怎麽？清場好方便你人啊？”

“王爺誤會！王爺誤會！”秦弘連連磕頭。

他那會兒以為楚延年已經喪失意誌，是真的昏沉過去了。

誰知他還知道事兒！

他事先並不知道二兒的計劃，若知道，勢必要阻攔，這太冒險了。

則為妾。

他大兒已經是燕王側妃了，他實在沒必要把二兒送過去做妾呀！？

這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劃算。

但劉氏卻拉著他走，還說，“婉兒有算。憑婉兒的本事，燕王正妃一定能。秦良玉和咱們不親，不如送婉兒去做正妃。”

想得可真簡單啊……

但他也是鬼迷心竅，見燕王吃了茶，當真神不支……他琢磨，或許能？

這可好，一時糊塗，難以收場了！

楚延年嗬的冷笑一聲，“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麽嗎？就是事實已經在眼前，還死鴨子。”

他後牙槽的繃，真是怒火中燒。

“是小一時糊塗，仰慕王爺以久……但這事兒，下真是被蒙在鼓裏的呀！下一時不查，險些鑄大錯……下管教不嚴，甘願罰！

“但請王爺看在玉兒的麵子上。念在今日是玉兒回門之日，家裏鬧出這樣的醜事，玉兒麵上也無……求王爺高抬貴手！給玉兒保有麵。”

秦語頓時無語。

親、緣，這東西還真人無奈。

惡心死了秦婉兒的做派，此時，卻還要為秦婉兒的行為兜底？

楚延年冷哼一聲，“你說的也對。”

他輕輕握住秦語的手。

秦語猛地想回來，對，對，對你個頭啊！

楚延年卻握了不鬆手，“依著本王的意思，該把如此惦記男人的秦婉兒賣去娼坊，也好了了如似的心。”

秦婉兒臉煞白，搖搖墜。

劉氏幹脆直接怪一聲，暈了過去。

“但把妹妹賣去娼坊，做姐姐的也沒麵子。”楚延年再次抓了秦語的手。

“來人，去把秦夫人的娘家侄子，劉暢帶來。”

秦語站在一旁，狠狠的盯著楚延年的後腦勺。

好想用小醫掰斷門栓的力量，朝他的後腦勺來一拳啊！是不是也可以幹脆利落的劈開他的後腦勺？

為了的麵子，把秦婉兒嫁給劉暢？這不正趁了這兩家的意了嗎？

古人可不知道什麽近親不能結婚，對他們來說，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兒！

男人果然不靠譜。

秦語翻了個白眼。

楚玉玨在一旁看熱鬧，恰看見白眼朝天。他不由輕笑一聲，心大好。

燕王叔被嫌棄，他的機會就來了不是麽？

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劉暢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燕王為何會在秦大小姐回門這日，招他來秦家。

秦伯爺家雖然一直都通過姑母在花著他們家的錢，但一直都看不起劉家。

劉家在秦弘的眼裏，就是下九流。

他進門前，往屋裏瞟了一眼。

氣氛很怪，姑母靠在桌腳上，氣息奄奄，眼皮耷拉著。

秦伯爺弓著脊背，跪趴在地。

表妹秦婉兒哭了淚人兒。

咦？襄王爺也在……夠熱鬧的。

這還是劉暢第一次，離大人這麽近的！

他劉家確實是不流的商賈，雖然也幫貴人主子們押送過東西，接過貴人主子的鏢。但他們能接到的都是貴人主子家的家仆。

就連家仆，那都是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的。

第一次見到皇家的男人，還一次見倆。

劉暢心跳有點兒過速。

“拜、拜見燕王爺，襄王爺，王爺側妃……”

劉暢話還沒說完，楚延年就發了怒，“你腦子不太好？小時候被驢踢過？”

劉暢臉一白，倉惶無助的看著燕王爺。

他……他咋了？咋剛進門就被罵呢？

難道是姑母他們做錯了什麽事，牽連了劉家了？

聽說上次，姑母得罪了秦大小姐，燕王爺就跑到他家，把他爹給了一頓。

但那會兒他不在家，沒見著……隻聽家人描述燕王很可怕。

直至今日，自己見了，臨其境才知道，家人沒有誇張……他張的都有點兒尿急了。

“燕王叔，他不是那個意思，您何必介意？”襄王爺在一旁，笑得特別開心。

這位京都玉郎，不笑的時候已經迷倒京都萬千子了。

他這麽一笑，劉暢覺得自己也要被迷倒了……

“蠢貨。”楚延年又罵了一句。

劉暢脖子，不敢看，心裏卻還懵著……他到底做錯了啥？

“這是本王王妃，留心你的豁兒，禍從口出。”楚延年警告道。

劉暢趕叩首，“是，是，是！”

秦語在一旁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