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嚇得一哆嗦。

他來不及辯解開，就被朝九帶人摁在了刑凳上。

朝九打人有癮，惟恐下手晚了，這個也找借口。

他命人摁住王管家，也不子了，抓起刑杖就往屁大上掄。

秦語張了張，這該死的朝九……下手這麽快幹什麽？

既然不打秦弘了，還想談個條件來著！

“玉兒那庫房裏，先前都放了什麽，可有存底？”楚延年問道。

秦語正遲疑。

莊嬤嬤拿著單子上前，“有，老奴都分門別類統計在冊。”

“好，秦弘把這些東西賠出來，能賠原樣的就賠東西。”

“拿不出東西的，就照價賠償。”

秦語臉上不聲，心裏已經樂開了。

還是燕王懂心思，秦弘劉氏不挨打，其他人挨不挨打的已經不重要了。

能挽回的“損失”才是最要的。

小醫嗶嗶提示道：“不對吧，秦語？你有什麽損失？房子不是你的，裏頭的東西，你的我都已經掃描收進醫療艙了，還有什麽損失，是醫療艙沒有估算到的嗎？”

“王爺……”

“王爺，這個我、我伯爵府賠不出啊？”

秦弘癱在地上，強支著頭，看了眼莊嬤嬤統計的冊子。

隻看一眼，他就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

東西大部分是燕王府送的聘禮，除了聘禮，還有各府添妝的大頭兒。

就是值錢的都在屋子裏頭。

他本想耍賴說，這冊子是秦良玉偽造的……但看了莊嬤嬤一眼，又看襄王爺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莊嬤嬤現在還是襄王府的人吧？

這個也惹不起啊……

秦弘想了又想，隻好哭窮，也不是裝窮，真的是厚著臉皮承認事實。

“真的賠不起……”

他這會兒想打死熊孩子了！

能回爐重造嗎？

他在哪兒玩兒火不行？非要跑到秦良玉的庫房裏玩兒火？

這可好，一把火燒了幾千幾萬兩都不止！

有些東西那是錢能買來的嗎？就他走的夜明珠！那是貢品！也隻有燕王得寵，才能得到那麽多！他上哪兒賠去？

劉氏也看了一眼冊子，家有鏢局，有商行，非常了解冊子上那些東西的價值。

“呃——”怪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裝暈可不行啊。”秦語坐正了子。

東西賠不起就算了，但條件還是要談的。

朝九這會兒正打人板子打得起勁兒，他沒騰出手去折騰劉氏。

倒是襄王邊執事非常有眼，就是給秦語搬太師椅的這位李唐。

他立時上前，在劉氏人中猛掐了一下。

劉氏眼珠轉了轉，人卻是沒醒。

李唐勾了勾角，“回王爺，人沒醒，用針吧？”

說著，他從郎中那兒要來了最的金針，撚著金針就要往劉氏人中紮下去。

燕王的郎中怪道：“你這手法不對呀？這紮下去要紮死人的吧？”

劉氏“媽呀”一聲，醒了過來。

李唐看著冷笑。

“王、王爺……就是賣了伯爵府，也賠不上這麽多的銀子啊！”劉氏說著就哭了。

執掌中饋，府上花用，本來就要從嫁妝，從娘家摳了。

這一大筆錢，看著眼饞，誰知還沒饞上幾天……竟了要背負的債了？

如果能拿的出這麽多錢還債，還用眼饞秦良玉嗎？

劉氏氣不過，也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秦文斌呆呆看著掄刑杖的朝九……那位大叔太兇悍了，如果這板子是打在他的小板兒上，他這會兒恐怕已經被打死了吧？

管家王叔，也不知還能扛多下？他哼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王叔不會被打死吧？王叔如果被打死了，是他害得嗎？

秦文斌腦子裏，全是這些，完全無暇理會爹娘的怨怪。

“秦良玉，你要死爹娘，死我們一家嗎？”劉氏哽咽說道。

秦語笑了笑，“我本想著，向王爺求，這事兒好商量。沒想到，你又來這套倒打一耙……算了，那不商量了，賠吧。”

“不不不，阿娘錯了，阿娘賤！”劉氏一聽，抬手給了自己一個掌。

秦語都被這行雲流水的作給弄愣了。

這還真是……能屈能啊。

“你說吧，如何商量，好商量！這聘禮，這嫁妝，當真是賠不起，賣了你爹娘也賠不起呀！”劉氏瞟了瞟兩位王爺的臉。

心裏恨極，默念著若不是兩位王爺在此，定要把秦良玉這小賤人碎萬段！

今日所屈辱，他日一定要千倍萬倍討回來！

秦語可不管劉氏心裏如何罵，詛咒。

“第一呢，我今早跟母親談的，我要冬梅一家人的賣契。”秦語道。

“給你，給你！”劉氏點頭答應。

秦語目淡淡，一直看著。

劉氏慢半拍反應過來，“小翠，快去取來給大小姐。”

秦語拿到了冬梅一家人的契，又懂這個的莊嬤嬤仔細看過，確認無誤。

才開始說第二，“我要南街北市的三個鋪子。”

劉氏臉立時漲紅。

狐疑的看著秦語，眼底有些疑竇。

“給。”秦弘卻立即說道。

劉氏要哭了，“老爺，如今府上開支，多出於那幾個……”

“我說，給！”秦弘打斷。

今日在兩位王爺麵前，夠丟臉了。

眼看著時間已近黃昏，秦弘隻想把今天趕揭過去，兩位大佛趕送走。

以前盼著能結上的人……如今才知道，結上不容易，得罪起來可是容易得很。

“好，給你……”劉氏咬牙切齒。

“我還要城南的莊子。”秦語說，“這些，都算你們給我的嫁妝吧。”

劉氏更加狐疑了，怔怔看著秦語，嘀咕道：“城南的莊子又不值錢，要它幹什麽……”

這次劉氏到沒有推，直接丫鬟拿了城南莊子的地契，給秦語送到手裏。

“你看如何了？還要什麽？”楚延年可能也站累了。他人搬了椅子，坐在秦語右手邊，語氣溫和寵溺的問。

燕王爺這語氣神態，和平日裏說話簡直判若兩人。

秦語不了，抖了抖，“多謝王爺，不用了，差不多就行了。到底是我爹娘，我這個人，太念著親了。”

秦弘劉氏，聞言想吐。

燕王爺笑起來，“如此，那就明日見了。明日你我房花燭，我有件特別重要，特別珍貴的禮，送給你。”

秦語歪了歪頭，“比夜明珠還重要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