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沒有乖乖複述小醫的話。

“皇後娘娘信臣嗎？臣年紀小，膽子也小，您若不信臣，臣不敢說。”

“你……”皇後詫異看一眼。

這是膽子小？這是威脅呢！

威脅若不信這小姑娘，人家連實話都懶得跟說！

皇後上上下下認真看了這個小姑娘，角輕勾，淡笑一聲。

“你還什麽都沒說呢，就往這兒一站，一副不倫不類的打扮，一張不算驚豔的臉，你憑什麽讓本宮相信你？”

秦語抬眸笑盈盈看著皇後，不疾不徐道：“憑燕王舉薦。”

皇後一噎。

秦語繼續道：“臣沒有蠱人心的超凡容，那麽能打燕王，讓燕王殿下不顧禮數，當街把臣擄來的隻能是過人的醫了，娘娘以為呢？”

皇後端了片刻，忽然深深皺起眉頭。

秦語以為自己這個捧別人，順便捧自己的話沒玩兒好。

卻見皇後邊的老嬤嬤急聲道：“娘娘是又疼了嗎？”

嬤嬤扶著皇後半躺在碩大的銀綢緞靠枕上。

“小姐既說自己有過人醫，可否幫娘娘緩解頭痛呢？”嬤嬤看的目，倒是比皇後娘娘還嚴厲。

難怪有俗語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搪”。

這嬤嬤表兇的，確實比皇後娘娘還難道對付的樣子。

秦語在宮端著的黃銅盆子裏淨手，拿出一瓶免洗洗手，又了手。

宮瞪大了眼睛，不知那為何。

“消毒殺菌的，比清水、比皂豆洗得更幹淨的東西。”秦語解釋了一句。

又謹慎的轉過來，把免洗洗手雙手奉給楚延年，“王爺可使醫查看。”

楚延年接過洗手，鼻翼了。

手上的味道還好聞的。

楚延年招了醫來，秦語已經上前查看皇後娘娘的況。

小醫早有明顯判斷。

“皇後娘娘耳朵裏進了異。但當時沒有及時清理出異，異在耳道停留時間過長，引起耳道炎癥，也就是‘中耳炎’，中耳炎沒有得到及時對癥的治療，才引發了局部麵癱和偏側頭痛。”

秦語從服裏出一把極為小巧的強手電筒，裝模作樣的查看著皇後娘娘的耳道。

雖看的不如小醫掃描檢查的那麽清楚，但也能看到，皇後娘娘的耳道紅腫，且有黃的結的痂。

若是近了，還能嗅到腥臭的膿的味道。

太醫院的醫們，可沒有一個敢像秦語這樣——著皇後娘娘的耳垂，撕扯著娘娘的耳朵，趴得那麽近的往娘娘耳朵眼兒裏看。

但皇後娘娘和嬤嬤都震驚於秦語所拿出的強手電筒。

以至於們都忘了嗬斥的“犯上”和“不敬”之罪。

秦語檢查完了，把手電筒的一關，“回王爺，娘娘這病，臣能治，但臣趁手的工都在馬車裏，這裏沒有械。”

“你手裏那是什麽東西？為何能發出那麽強烈的？”

“還有，你扯著本宮的耳朵，到底看見了什麽？”

“還有，你說本宮耳朵裏進了異？什麽異？”

“你能取出那異？耳道那麽窄，那麽深，你如何取出？可會使本宮耳朵傷？”

“本宮耳朵裏麵疼，你若壞了本宮的耳朵……”

事一旦危機自己，人就會變得格外的張和敏。

就連一國之母的皇後娘娘也不例外。

可能主要還是因無法相信秦語，所以想要問個清楚明白，好使理智支撐自己相信這個臭未幹的小丫頭。

秦語笑了笑，“究竟是什麽異，得取出來之後才能完全知道。臣懷疑，可能是一隻小蟲子。耳道那麽窄，當然需要專業的工才能取出。”

“至於壞耳道？那不可能，反而是如果娘娘不肯臣醫治，恐怕太醫院的太醫，都沒有趁手的工，無法把異取出來的。”

“若是拖得時日再久一些，娘娘這邊耳朵化膿時間愈發長久，會引起腦部疾病，偏側耳朵也會失聰。”

秦語說的太篤定，神太過於自然。

加之“失聰”兩個字，擲地有聲。

皇後娘娘被震驚了一下。

棲宮的嬤嬤宮人，則一下子全嚇住了，愕然瞪眼看，微張。

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可真敢說啊？！

但臉上一畏懼也無……說明說的都是真的？

皇後娘娘真的會聾嗎？

皇後卻看向燕王，“你保證的醫？說得有一點不錯，哀家這邊的耳朵，聽力大不如前。”

“那是自然，有腫，有膿在耳朵裏，一定會影響聽力。”秦語點頭道。

燕王已經吩咐了人，去取秦語車上的械。

車上哪有什麽械。

所有的械都在醫療艙裏，但為了掩人耳目，不能憑空拿出東西呀？

車上有的一隻黑皮碼箱，箱子裏是一些孩子特別喜歡的漂亮首飾。

秦語懷疑，被擄來皇宮之後，翁福明也被迫被擄到皇宮門口了。

不然何以朝九來的那麽快，手裏提著的正是的黑皮碼箱。

“小醫，把我的首飾掃描進醫療艙裏。說好啊，這些首飾都是我喜歡的，你不能不告訴我一聲，就把它們給煉化分解啊！”

秦語想起以前那些首飾，就疼得很。

小醫答應一聲，用藍掃描過黑皮箱，取走首飾的同時，又放進去一些用得到的械。

“王爺，娘娘接下來要做的雖然不是手，但還是需要人，安靜，穩定的環境。”秦語看著楚延年。

楚延年經過上次旁觀莊嬤嬤，很能理解，“你們都退下。”

“雲嬤嬤留下！”皇後忙說。

“母後，兒在這裏陪著您。”楚延年道。

秦語看見皇後對那老嬤嬤信任依賴的眼神，點點頭，“這位嬤嬤可以留下。”

秦語洗了手，讓他們兩個也都重新淨手，並且了消毒殺菌的洗手。

小醫說，他們所用的皂豆，消毒殺菌作用極小，遠遠達不到醫療標準。

秦語又拿出三套無菌白大褂，他們三個都穿上。

雲嬤嬤不肯穿，也不楚延年穿。

皇後娘娘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秦良玉，這……”楚延年急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