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不會來了，因為那封信不是他寫給你的，而是我。”男人笑了笑，“約你的人是我，你要等的人，也是我。”

秦語起。

那人噌楞出一把短刀，“坐下！”

他那把短刀帶上刀柄也就小臂那麽長，對秦語本構不威脅。

但嚇唬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宅子，看起來也足夠了。

秦語佯裝害怕的樣子，兩隻手抱住自己，“你想幹什麽？”

這幅樣子，差點兒把白芷驚了個跟頭。

太浮誇了……白芷強忍住才沒笑場。

但秦語這幅驚怕的樣子，卻是取悅了陌生男人。

他趾高氣揚的揮了揮短刀，“坐下，等我把話說完，否則別想著走。”

秦語“惶恐不安”的坐下，“驚恐”地看著男人。

“實話告訴你，我娘是秦夫人的陪嫁嬤嬤，馬嬤嬤！”男人惡狠狠說道，“你害死了我娘，就得給我娘賠命！”

男人把手中的短刀一轉，目黏膩的在秦語的臉上打了個轉。

“不過我看你這麽年輕漂亮，殺了你……可惜了。”

“你要你今日能把我伺候爽，再把你的丫鬟送給我，我就饒你一命。”

男人歪笑了笑。

白芷一愣，看傻子一般看著他，“你說什麽？”

“我知道，你跟襄王有婚約。如果能嚐嚐襄王爺的人是怎麽滋味兒……嗬嗬，我也不虧了。”男人說著繞過桌子，往秦語麵前走。

白芷提步就上。

男人卻猛地抖開一個藥包，衝著白芷吹了一下。

“呼——”

白芷連忙閉氣，猛退一步，卻被迷了眼睛。

驚呼一聲，連忙眼睛。

男人一刻不停，又轉過，把藥對秦語吹來。

“呼呼呼——”

男人張著，但更強勁的風，從秦語這邊吹過去。

就好像平底忽起疾風，那猛勁兒把藥吹了他一頭一臉一……

“啊，不……”

男人話未出口，兩眼一翻，轟然倒地。

他就算有再大的肺活量，能比得過人家醫療艙的風機嗎？

在他出包的那一刻，小醫的風機已經準備好了。

隻是不防備他會先衝白芷吹過去。

“白芷，你怎麽樣？可吸了塵？”秦語帶上麵巾當口罩，免得再吸末。

小醫分析說，這塵不但會令人神經麻痹昏迷，甚至還會有致幻作用。

小醫驚歎了一句，“地球時代的中藥這麽神奇的嗎？這是傳說中的東方邪？”

“別不懂裝懂，什麽東方邪，這是空間啊！當然什麽奇奇怪怪的藥都有了！”秦語催促小醫，“你快看看白芷的眼睛，眼睛可能被藥灼傷了。”

白芷一直眼，眼眶很紅，眼淚一直往下淌。

秦語拽住的手。

小醫掃描之後，給出了一瓶滴眼。

淺藍的扁形瓶，裏麵裝著明的，滴眼睛以後會很涼很舒服，有舒緩眼球周圍神經的作用。

秦語給白芷滴了好多滴，分不清流出眼眶的是眼藥水，還是眼淚。

但藥效可見，白芷的眼睛已經不是那麽紅了。

白芷臉上的惶恐表，也終於平複下來。

長舒了一口氣，“多、多謝小姐。”

秦語第一次見白芷這麽張害怕。

上次被朝九打那樣，都沒怕。

“婢子還以為自己要瞎了……”白芷閉上眼再睜開，咧笑了，眼淚卻又湧了出來。

“沒事了，別用手眼睛，手上沾了看不見的髒東西。”秦語差點兒說細菌來著，臨時改了口。

聽聞後有靜，便把眼藥水塞給白芷。

“覺得眼睛裏還不舒服，或是太疼，就用這個。”

秦語猛地轉過去。

隻見馬嬤嬤的兒子，已經搖搖晃晃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直勾勾的盯著秦語，神態很不正常。

秦語從地上一躍而起，有些興，躍躍試。

小醫：“你的腎上腺素忽然升高，心跳加快，有什麽值得興的事發生嗎？”

秦語咧笑，“我從小就想當個俠，武林高手那種，小醫小醫快上啊！”

“砰——”

一聲巨響。

秦語怔了怔，這還沒出手呢？

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

秦語回頭前有點兒抱怨——該不會是楊晨藏不住，也衝過來了吧？

但轉過頭的一剎那，抱怨不滿的表，立刻變甜甜（goutui）的微笑。

“燕王爺，好巧，怎麽在這兒也能見著王爺。”

秦語是真沒想到，會在這麽窄小，不起眼的小茶館裏遇見楚延年。

楚延年看了眼地上的白芷，語氣非常不屑，“功夫不到家，回去再練練。”

白芷抿想哭，吸了口氣，強忍住。

馬嬤嬤的兒子已經不管眼前之人是誰，搖晃著就衝了過來。

秦語甚至沒能看清，楚延年是怎麽子一晃，就到了麵前。

他一隻手背在後，一隻手猛然出拳。

砰的一聲鈍響。

馬嬤嬤的兒子噗地噴出一口來，麵朝下，趴在地上。

楚延年怔了怔，他似乎沒想到對方這麽不經打。

“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他嘀咕一聲。

“朝九，查查他是誰。”

楚延年吩咐完了，就在茶桌旁落座。

秦語不敢坐，站在一旁，“王爺怎麽會在這兒。”

楚延年看了眼地上的白芷。

白芷顧不得眼睛疼，立馬翻跪好，頻頻叩首。

“兩次失誤，白芷，你不可能留在小寶邊了。”楚延年的語氣毫無緒波瀾。

秦語心思一，笑嘻嘻道：“小想跟王爺求個恩典。”

楚延年挑眉看。

“這丫頭有功夫，卻沒有什麽經驗。但經驗不是在家中訓練能有的，是需要在外曆練出來的。”秦語眼睛轉了轉，“既然王爺不用了，不如把給我吧？正好我邊沒有會功夫的丫鬟。”

楚延年看著道：“你知道丫鬟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麽嗎？”

秦語沒說話。

楚延年道：“是機警和忠心，你覺得有什麽？”

秦語看了白芷一眼，“兩樣都有啊。”

楚延年哼笑一聲，“倘若夠機警，就不會被一個廢所傷。倘若夠忠心，你以為本王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