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兒,柳南梔也留在了賈府過夜,正好這裏的藥材也比王府更加齊全,可以順便調理自己的寒癥。
在二十一世紀,柳家先祖本就是古代宮廷醫,柳南梔繼承了家族的醫學天賦,是通中西醫的醫科天才。
而大宛的中醫學與所的時空並無二致,不過整水平還大約停留在唐宋年間。柳南梔隻要稍微研究一下醫書,將這個時代的醫學/運用到實踐中本是小菜一碟。甚至把賈太醫給開的調理寒毒癥的藥方做了一番修改,使藥效更加進。
正好賈太醫府上有不醫書,柳南梔閑下來時就開始研究。
“噔噔。”
柳南梔正埋頭看書時,有人敲了兩下門。倒是不甚在意地抬起頭,看到眼前人時卻是一愣。
“昊然哥哥?”
站在書桌後麵一戎裝打扮的正是柳賀的幹兒子、現任大將軍獨孤凡的獨子獨孤昊然。
柳南梔打小就和獨孤昊然關係要好,因為是家中長,平時都要保持長的氣度,唯有在獨孤昊然麵前,可以像個小孩一樣撒。從軍之後,也多虧了有獨孤昊然照顧,柳南梔才能迅速地適應軍營,逐漸長為營中唯一的先鋒。
後來獨孤昊然為皇城護衛軍守將統領,柳南梔也嫁進王府,算起來,兩人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沒想到獨孤昊然會突然造訪賈府,柳南梔連忙站起迎過去:“你怎麽來了?”
“進宮向皇上匯報營中的況,正好遇到竹嬤嬤,聽說你在賈府,就順便過來看看你,一會兒還得趕回城郊駐地。”獨孤昊然出燦爛的笑容,手了柳南梔的頭。
若是在前世,柳南梔早就把這個對自己“手腳”的男人的胳膊給擰斷了,不過理智讓冷靜下來,隻是有些不自在地聳了聳鼻子。
跟在獨孤昊然後的副將宋青小心提醒道:“爺,剿匪總督府的杜公子前幾日就邀約了到城中的天下第一樓小聚,需要屬下安排一下嗎?都已經推辭了四次了……”
聽到宋青的話,柳南梔眼底倏忽掠過一道。
宓都這些高和富家子弟們之間拉幫結派的事,也是了解一二的。對於複雜的朝政局勢來說,小一輩的來往其實也和大臣們的政治立場息息相關,這剿匪總督府的公子一直想要拉攏獨孤昊然,除了獨孤這層將軍公子的份以外,也跟他護城軍統領的職銜有關。
山賊匿在城郊山間,武裝力量也不可小覷,隻靠一個區區的剿匪總督府,倒真未必能跟山賊正麵,但若是能拉到駐紮在城郊的這支護城軍力量,那就大大加強了剿匪總督府的實力。
不過獨孤昊然看不上杜子霄那個廢柴,自然也不屑與杜家那個不上進的公子來往,是而盡管杜其章多次邀約,獨孤昊然也沒有赴約。
這次獨孤昊然也一樣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那群紈絝子弟,有什麽好來往的?”
“可那幾位都是和府上有來往的大臣們家的子弟,而且剿匪總督府和護城軍偶爾也需要合作,適當來往一下也有益於爺你日後在朝中行事。”宋青勸說道。
獨孤昊然揚了揚下:“本統領行事靠的是實力,不是跟紈絝公子們玩什麽過家家的遊戲!”
宋青知道自家爺的脾氣,無奈地歎了口氣。
柳南梔在一旁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接過話茬,對獨孤昊然說道:“我倒是覺得宋青說得有道理。”
“嗯?”獨孤昊然詫異地看著柳南梔,“你以前不也最討厭這種聚會嗎?怎麽今天反倒幫這小子說起話來了?”
“我不是幫他說話,隻是明白了一些道理。以前,我跟你一樣,有爹爹撐腰,天不怕地不怕,自視甚高,自然不願意去這種烏七八糟的場合。但是這兩年,我卻越來越發現,若是沒有自己的人脈關係,在朝中將會寸步難行。”柳南梔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靠我爹才有今天的就?所以我必須去迎合別人?”獨孤昊然一臉傲的表,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
柳南梔聳了聳肩,解釋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正是因為你有實力,所以我才希你能更進一步發展。我不是讓你去迎合別人,而是為了以後能更自由地做你自己。”
說起來就好比自己,若是足夠強大,就不用依賴著驕王妃這個份,也不必那些閑氣了!
“你這丫頭!”獨孤昊然靠過來,毫不顧忌地將胳膊搭在柳南梔的肩上,低聲說道,“雖然說得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
柳南梔狡黠地笑了笑:“還是你最了解我。今天的聚會,我想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你真的想去……那種地方?”獨孤昊然首先關心的竟然不是柳南梔想去幹什麽,而是懷疑柳南梔對於“天下第一樓”這個地方的了解有多。
“不就是青樓嘛。”柳南梔白了他一眼,一副“幹嘛這麽大驚小怪”的表,“怎麽,你怕了?”
“我?我怕什麽?”獨孤昊然突然漲紅著臉,矢口否認。“我隻是對那種地方不興趣!如果是你想去的話,那我這個做大哥的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宋青從旁提醒道:“柳大小姐要是想去的話,現在這裝扮可不行。”
柳南梔點點頭,本來也沒打算以真實的份和麵貌去參加這場聚會,於是讓下人找來一套男人的服裝,像上次一樣喬裝打扮一番,這才隨獨孤昊然出門。
天下第一樓,號稱大宛第一青樓,是方圓百裏的達貴人們最常來的聚會地點。這個地方雖說是青樓,但並不像一般的/院那麽流於低俗,隻靠子們出賣來拉客。樓中的歌姬、藝伎們各個能歌善舞,甚至會詩詞歌賦,引來不文人墨客的追捧,甚至被奉為城中第一風雅之地。
在柳南梔看來,說是附庸風雅倒更合適些。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逛青樓,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興。
走進大門,眼前便是一個寬闊的舞臺,上麵有幾名穿著薄薄的單正翩翩起舞的舞姬。底下擺著幾張酒桌,侍們穿行其間端茶遞水,除了空氣中氤氳著的曖昧氣息,其餘的倒跟普通的酒樓差不多,隻是裝潢更加豪華。
舞臺左右兩邊都是通往二樓的木梯。比起人來人往鬧哄哄的一樓大廳,二樓一條東西走向的過道,分別連接著另外兩條走廊。走廊左右就是大大小小的包廂。
獨孤昊然和柳南梔一行人跟隨帶路的老/鴇走進包廂裏,其他的公子哥們已經圍著桌子吃著酒菜。
這還是獨孤昊然第一次來參加這種聚會,其他人大概也沒想到他真的會赴約前來,先是一愣,還是為首的剿匪總督公子杜其章反應最快,原本還在喝著悶酒的他立馬起向獨孤昊然迎上來。
“獨孤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杜公子一疊聲地恭請,將獨孤昊然請上酒桌。
作為手握大量兵權的獨孤將軍家的公子,獨孤昊然一出現就為了全場焦點,就連他邊那個陌生的麵孔都引來了公子哥們的注意。
“這是我的遠房表弟唐貴,最近到府上來串門,便帶他一起過來湊湊熱鬧,杜爺不會介意吧?”獨孤昊然指著柳南梔介紹道。
“獨孤爺說哪兒的話,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您肯過來走一趟就是我們的榮幸啊,是不是?”杜其章招呼著其他公子哥們一腦地響應,你一言我一語地恭維著獨孤昊然。
獨孤昊然心裏雖然不屑,但他更好奇柳南梔今天過來究竟是想做什麽,於是按下不耐煩的心,跟來敬酒的公子哥們了幾杯。
酒至酣,大家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其中一名公子哥見杜其章正悶頭獨飲,便端起一杯酒,上前搭著杜公子的肩膀,打著嗝說道:“杜爺幹嘛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麽不高興的,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出出主意嘛!”
“嗨,依我看,肯定是為了柳家二小姐那件事吧?”底下的人接過話。
說起這個話題,大家紛紛出八卦本,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起來。
“聽說太子親自將此事奏稟皇上,皇上聽後龍大怒,立馬宣杜大人宮,勒令三日之必須解決此案,不但要救回柳二小姐,還必須解決那群土匪。”
“你們說,那山賊誰不好惹,偏偏去招惹什麽鎮國公府,真是吃飽了撐的!”
“誰說不是呢?這件事可真夠蹊蹺的,我可見過那柳二小姐的排場,出行的時候邊說也有四個親兵護衛,也不知道那群山賊到底有什麽能耐,居然能在皇城腳底下將這二小姐擄走!”
杜其章越聽越心煩,仰頭灌了一整杯酒,擺手道:“你們就別說了!那狗/日的莫家寨跟朝廷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偏偏讓我爹攤上這麽個苦差事,這什麽事兒!”
“那莫家寨也是賊的!勒索信上甚至連換贖金和人質的時間、地點都沒有,就是為了防止朝廷提前布置天羅地網,這次想要抓住他們,恐怕不容易啊!”
“誰說不是呢?搞不好這一次別說我爹的烏紗帽,連我們整個杜家都會牽連。”杜其章唉聲歎氣地搖頭,又大口地喝著悶酒。
這時,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聽藝伎彈小曲兒的柳南梔突然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說好辦也不好辦,說難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
那群紈絝公子們方才隻顧著恭維獨孤昊然,幾乎完全忽視了這個“唐貴”的存在,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男人居然一開口就是這麽大一句話,不由都投來了懷疑又好奇的目。
“唐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杜其章試探地問道,仿佛想要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
柳南梔手中把玩著酒杯,微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有辦法能幫杜大人度過這一劫。若是按照我的法子去做,不說能完全剿滅莫家寨,至也能捕獲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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