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沉聲。
“他在哪?”
“那位公子還在房間里等姑娘呢。”
花初頷首。
抬步上樓,末了,又對小二道:“他最近吃食怎麼樣?”
“那公子已經許久未吃東西了,每日就是喝點茶水度日,那視線,一直盯著門口,眼神滲人恐怖得。”
花初更覺愧疚。
下了樓,問道:“掌柜的,借你廚房一用可好?”
說罷,花初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他。
“當然當然,廚房就在后院,李,帶這位姑娘去。”說著,男子順手接過了銀子,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沒有賬。
李帶著花初往后廚走,一邊嘟囔。“姑娘,你那銀子,不該直接給掌柜的,不然他又該背著我姐買酒吃了。”
花初如今心五味雜陳,沒心搭理說話的李。
李自覺無趣,將花初帶到廚房之中,就要出去。
“小哥,幫我準備一些面,白糖,還有一些晾曬干的桂花,再給我取一桶后院的清水來。”
“額——”
“麻煩你了。”
花初撤下斗笠,都李輕輕一笑,本來拒絕的話已經到邊的李,見狀卻是臉微微一紅,忙道:“好。”
將這些準備好之后。
李傻傻的著后腦勺怯道:“姑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我李強壯,什麼都能做。”
“那就麻煩小哥幫我生一下火了,我先熬點東西。”
李連忙點頭。
花初在一旁面,再用翰面桿將之攤開,最后用那一雙巧手將面了好看的模樣。
李此時火已經生好了。
“姑娘,好了。”
花初點點頭,對李道謝。
見李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從懷里又拿了一錠銀子遞給他。
誰知李搖了搖頭,將花初出來的手擋了回去,一邊道:“姑娘,我不要銀子,這火雖然生起來了,卻是需要一個人照看著柴火的,姑娘貴,細皮的,是做不了這樣活的,現在晚了,客棧也沒什麼生意,我便在這里幫姑娘看火,可以嗎?”
花初仔細一想,也好,便隨了李去。
那火越來越大了,上面的蒸籠也開始慢慢有了熱氣。
這時,只見花初又重新舀了一瓢水,然后,當李的面,在里面加了一些莫名的藥,那藥明明是,放到水里之后,竟然迅速化開,水的卻沒有毫變化。
李咂舌。
“姑——姑——娘,你,你要干嘛?”
花初道:“做糕點。”
隨后就將那水倒在了蒸籠的最下方。
“火加大點。”
李的額頭之上,已經有汗珠滾落。
住在樓上的那位公子是個怪人,這姑娘,舉止也不正常,都怪自己,好端端的貪圖什麼,是要多管閑事的留在這。
此時李心里,說不出的一百個后悔。
沒過多久,蒸籠里的糕點好了,花初取出,讓它在一邊冷卻。
隨手取了一塊,想嘗嘗味道怎麼樣。
回過頭,就見到李一臉驚愕的盯著看。
“姑娘。”
李上前,一把奪下花初手里的糕點。
花初皺眉。
“姑娘,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更何況,姑娘心靈手巧,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以后定會遇得良人的!”
聞言,花初展眉。
問道:“你認識我?”
李低下了頭。
囁喏道:“姑娘是花家嫡,那日攝政王頃大婚,場面很大,我,我也去湊了個熱鬧,遠遠的看了姑娘一眼。”
“不過那時,我蓋著蓋頭,你怎會認識我?”
李不好意思的了頭發。
“我,我說的是攝政王迎娶寧國侯千金的那次大婚。”
哦!原來如此。
難怪這李先前看一副憐憫的樣子,他還算是良善,不過。
“你為何阻止我嘗糕點?”
“姑娘我都看到了。”“看到什麼了?”
“你在糕點里下了毒。”
花初燦然一笑,得讓人心悸。
將糕點放口中,說:“那只是恢復神氣的一種藥罷了,不是毒藥,你要不要嘗一嘗?”
“啊?”
花初又遞了一塊給李。
李這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后接了過來,不過他并沒有吃,而是學著之前的掌柜,將那糕點用布包起來,往自己口袋里一放。
“姑娘,樓上的那位?”
“算是我弟弟。”
“弟弟?他看著,可不比姑娘小啊。”
花初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這弟弟,這里有問題,中了毒,從小吃了不藥,那些藥很猛,所以看起來長得比我些。”花初說起慌來,未見一點臉紅。
李笑著點點頭。
這麼蹩腳的理由,他竟然都信了。
“對了,若是之后有人問起,你不要和人說在這里見過我,知道嗎?”
李連忙豎起三手指頭,對著天。
向花初保證道:“姑娘你放心,我李絕對守口如瓶。”
“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
花初見糕點涼得差不多了,就端著盤子,走了回去。
李在廚房里,看著自己口袋里的那塊糕點有些發怔。
這麼溫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攝政王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要修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娶到這麼好的姑娘啊。
“李,你在后廚這麼久做什麼,今晚來了許多貴客打尖兒你不知道嗎?還不趕上前伺候著準備酒菜!”
“啊,好。”
奇怪,之前不是沒人嗎?
怎麼才一下下,就來了這麼多人打尖兒住店了。
花初是帶著斗笠回去的。
剛上樓,下面烏烏怏怏的進來一大堆人。
看裝扮,應該都是江湖中人,并且應該都是出自于一個幫派,他們的左手袖之上,都有著一金龍圖案。
細看,還能發現他們右手虎口之,都有著一道細長的傷疤。
“舵主,你這次得的報準嗎?”
“那當然,這次就等著本舵主帶你們發財吧!”
數十人哄堂大笑。
花初有些不悅,卻未出聲阻止,即將要離開大元王朝,不想在離去之前再找些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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