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一眼過去,裊裊炊煙繚繞在屋檐之上,正是醫藥房中制藥散發出來的味道。
宴清棠瞇了瞇眼睛,看向一旁的千墨,眼里的意思明白得很。
千墨自知拗不過宴清棠的子,只好一手摟住宴清棠,帶著從屋頂一躍而下。
宴清棠腳尖輕輕點地,才站穩了,便立馬探出腦袋來,看向屋的形。
屋一片明亮,剛剛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宴清棠邁開步子進了屋。
藥盞還是一如從前,沒有任何變化,若不是方才自己親眼看見,怕也是察覺不出異樣。
有些激看向千墨,如果沒有千墨的提醒,這回便要蒙不白之冤了。
宴清棠走向前,掀開了藥盞的蓋子。
撲鼻而來的是一苦的藥味,和之前并無兩樣,但藥蓋子上有些殘留的末,想來是那個賊人慌不擇路,只顧著逃跑,才變得如此。
宴清棠嘆了口氣,心中不安,用銀針將末刮下來一些,放在手帕上細細觀察。
銀針幾乎是以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的灰暗,上面蔓延出黑痕跡。
劇毒。
宴清棠揚了揚眉,雖然是早已料到的答案,但還是有些訝異。
“這麼烈的毒,他倒是敢用。只是可惜了這盞藥,算是白費了。“宴清棠面上惋惜,這一爐子的藥,足以救活數十人,就這麼倒掉了,還真是浪費。
關鍵時刻,千墨卻出手,攔在了宴清棠前,嚴肅開口,“難不你就要這樣悶聲不響的吃虧嗎?你不想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嗎?”
千墨定定的看著宴清棠,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宴清棠知曉,不論其他,這藥是堅決不能留了,不能為了找到幕后兇手,就將百姓給禍害了。
“我自然也想,但我怎麼能貿然用他人的命當做查出幕后真兇的籌碼,我辦不到。”
宴清棠斂了斂眸子,眼中劃過一陣不忍。
千墨聞言,眼神一,看向宴清棠的眼流轉,心中仿佛被了心弦,對宴清棠的看法也在漸漸轉變。
“沒想到,你竟然也會為百姓擔憂至此。”千墨淡淡開口,沉的氣息也逐漸消散了些。
宴清棠無奈,在千墨眼里究竟是個什麼惡人形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也已經暗的有些駭人,一片片大霧襲來,月被烏云掩蓋,黑暗籠罩大地,唯獨醫藥房中,還燃著燭搖曳。
湛白亦回來時,眼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不由得抬眸看了看宴清棠,眼底疑分明。
“怎麼還不睡?我都追了有陣子了,藥也早該燉煮,放一旁溫著即可,你也不必如此親力親為的看著。”
湛白亦看向宴清棠,發覺其眼下烏青,真摯開口說道。
宴清棠搖了搖頭沒多言,反倒追問起湛白亦來。
“說來,你不是去追黑人了嗎,結果如何?”
宴清棠放下手中的藥材,側凝視著湛白亦。
說到這里,湛白亦的臉就黑的嚇人,仿佛能滴出墨來,沉默著搖了搖頭。
“我沒追上他,天太黑了,他又是一黑,我眨個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卻又時不時在遠顯出影,留下破綻,我這才和他糾纏這麼久,說來也是我急糊涂了。”
湛白亦有些自責的攥拳頭,現在回想起來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但他當時并未深思,這才一路去了這般久。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怎麼還在熬藥?”湛白亦鼻子靈,聞一聞就知曉這藥蠱中的湯藥熬制了多久,現下的湯藥一新鮮草藥味道,藥香四溢,熬制了半夜的藥,絕不會有這樣的氣味。
宴清棠自知瞞不過湛白亦的鼻子,這才開口解釋著道。
“這已經不是我們之前熬制的藥了,在你離開之后,我就在門口等候,誰知千墨從天而降,將我拉房屋中。”
湛白亦聞言,立馬瞪大了眼,“千墨怎麼來了?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這個人實在危險,到了城東還如此糾纏不休!”
他扭了劍眉,擔憂地看著宴清棠,上上下下細碎的檢查著宴清棠的,生怕被千墨給弄傷了。
“放心,他沒把我怎麼樣,只是將我帶上了屋頂,也是這時我才發現,有人進了制藥的屋子,給爐子里下了毒,不過他離開的太快,我沒能抓到他,這才守在這里,想揪出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宴清棠凝著眼神,顯然是在深思這幕后之人究竟是什麼份。
湛白亦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對他們的藥蠱下手,心中“咯噔”一聲,隨之而來是更大的惱火。
“這些人如果這一次沒有功的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找個機會,卷土重來。”
湛白亦瞇了瞇眼,冷靜分析道。
宴清棠自然知曉,這些人如若不能連拔起,絕對會是一個極大的禍害。
“毒下在藥上,必然是想通過藥做些什麼禍事。但這藥是百姓們的救命稻草,我又絕不能在藥上面做文章,總不能拿百姓們的命去賭。”
宴清棠言之鑿鑿,眼神堅定,側過子去繼續研磨藥材,一雙蔥白如玉的手如今被藥染得有些漆黑,在木炭熏煙下,臉都有些灰撲撲的。
湛白亦也認同的話,幫著將藥重新熬制完,翌日藥,兩人又來到山下,將藥水一一分發給百姓,且一路代,確保每一個人都切切實實地喝到藥。
藥到病除,病人們幾乎都是一喝下立馬就恢復了臉,對著宴清棠和湛白亦兩人就要連連跪拜謝。
一旁的影,沈山冷眼看著這一幕,見百姓們一個個地被治好,當下便皺了眉,帶著一批手下,悄悄來到了人群邊。
這些手下都是他的心腹,面上對百姓們笑臉相迎,但是一轉卻暗自在每個人的背脊點下了一個位。
手下們著便服,混跡于人群其中,下手極快又不明顯,因此并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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