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立科舉?
宴清棠若有所思,不再多問,只和兄長談些常事。
“兄長,我下回再來看你。”
宴遇南頷首,目送宴清棠離開。
他們心里都知道,這個下回,恐怕是宴遇南洗涮冤屈之后。
宴清棠和劉太醫告別,提著藥箱子走出大理寺。
金烏高照,耀日灑在臉上,眼睛微微酸,閉了閉眼,回過頭,仰巍峨嚴律的大理寺。
兄長自稱過得不錯,關在牢里,又能好到哪兒去?
宴清棠憶起冷的地牢,兄長臉慘得像一張雪白的紙。
輕輕一嘆。
必須設法送和吃食給兄長。
為了此事,找到曾有往來,關系較為好的宮太監,又拜托劉太醫,付了大量的銀兩。
才將事辦妥。
回到府邸,已經是日落黃昏,遙遙瞧見門外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宴府的標識清晰眼。
“宴娘子,那人又來了!”王三里罵罵咧咧,“趾高氣揚的,誰稀罕!非要賴著怎麼都不走,什麼東西!我怕去找夫人麻煩,吩咐王五王六好生伺候的夫人,不讓任何人靠近。”
聽前半段,的心提了起來,眉頭無意識皺起:“我不在的時候,宴府來人,不要開府門,有重要事讓們在外面說。”
“欸!”王三角揚起,一拍脯,“放心就給我。”
宴清棠走進前廳,大夫人果真坐在那兒吃茶,神流出幾分急躁,微不可察的不安。
“清棠!”
大夫人看見,急匆匆過來,“如何了?遇南怎麼樣?可還好?有沒有人故意欺辱他?那事是不是真的?”
大夫人聽說宴清棠去了大理寺,匆忙來訪,哪知道人還沒回來,坐在這兒干等,越等越不是滋味,對宴清棠的怨氣達到極點。
宴清棠想著早說完早趕人,對人如實道來。
“兄長安好,泄題一事即將調查出結果,上頭正準備重立科考。”
把宴遇南說的話,詳細跟大夫人說了一遍。
“沒了?”大夫人盯著,“幾句話的功夫,為什麼去這麼久?”
“我讓人準備吃食送與兄長。”宴清棠不覺得有什麼瞞的必要。
大夫人腦中靈一閃,抓住宴清棠的胳膊道:“你不是說南兒過得很好嗎!為什麼出來就讓人送吃食?你在騙我!南兒本過得不好!我說呢,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是沒一句真的!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南兒嗎?!”
大夫人的手掐得很,一陣陣疼痛從傳來,宴清棠眉頭一皺,用力甩開大夫人的手。
“話已待到,信不信由你。”從王三喊道,“把人請走!”
王三不得趕走大夫人,挽袖子獰笑:“還不走?”
他遞給婢一個眼神,婢一左一右強拖大夫人出府。
“宴清棠!”大夫人張口怒罵,“沒規矩的東西,把我放下!”
話音落,還真被放下了,來不及高興,就見林媽媽踉蹌著被推過來,險些把拖拽倒地,下一秒,府門啪地一聲關上了!
“反了反了!”
大夫人氣得子,眼中滿是惡毒的恨意,掐著腰,指著府門破口大罵,遠遠地看,如同潑婦罵街。
“賤皮子!我給你面子親自上門!你不尊長輩,不識規矩!攀上王爺,攀高枝了是吧,宴府這等窮娘家,你看不眼是吧!看著南兒被人陷害,被人欺辱,你高興了對吧?你是什麼玩意兒!我呸——”
林媽媽站在一旁,幾番想阻止,卻不敢招惹氣頭上的大夫人。
總覺得,左右鄰舍都湊在墻邊,聽這出鬧劇,什麼地方傳來吱呀輕響,是院門被打開的聲音。
“夫人,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你看看……這左鄰右舍都是人……”
大夫人狠狠剮一眼,不甘地著閉的府門,怒而轉。
“回府!”
大夫人坐上馬車,余瞥見一偏門開了又合,下去的怒氣如同深水落下一塊大石,猛地飛濺起來!
“一群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大夫人咬牙切齒。
回到宴府,馬不停蹄找到書房,宴振正待在里面提筆寫字。
“老爺——”
大夫人手帕抹淚,眼睛泛紅。
“你一定要救救南兒,我們就這一個寶貝兒子。”
宴振大好的雅興,被這一哭,哭得碎,提筆幾次落,腦海一片空白,滿心不快地擱下筆:“又怎麼了?”
聽出宴振的不耐煩,大夫人哭得更厲害了。
“還能是什麼……”
大夫人把宴遇南的事說了一遍,又添油加醋指責宴清棠的不是,要讓宴振為討公道,救兒子。
“雖不孝,對南兒還是很在意,既已前去,你不必憂心。”宴振看在往日的分上,安一下。
誰料這一句,點燃大夫人怒火,瞬間炸!
“你信的?你竟信的!”大夫人從牙里出話來,“宴清棠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頂撞你多次了?你現在這麼相信!你到底是相信,還是懶得去!”
“哦,我知道了,你喜歡人,不在意南兒了是不是?當初我勸你救救南兒,你也是這麼推三阻四,南兒是你的親生兒子啊,宴振啊宴振,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不連我一同趕下正妻之位,扶持你的人上位!”
大夫人把這段時間的委屈,抑的戾氣,全發泄出來,猙獰的面容恨不得將宴振一口吞下肚。
“胡言語!”宴振也被氣到了,手重重拍案,“你這種無理取鬧的婦人,我當初眼瞎怎麼會娶了你!”
大夫人眼睛睜大:“娶我?你后悔了是不是!呵……我們十幾年的,比不上一月不到的人,宴振!我今天總算看清你,你就是——”
“啪!”
宴振再也按耐不住,抬手一掌甩了過去。
打斷大夫人的話,也打斷最后一念想。
“不可理喻!”
宴振甩袖離去,滿腔怒火,不知不覺走到人院中,人正窗邊描眉,瞧見他的時候,滿臉歡喜。
“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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