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趙太醫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宴清棠不好追問，無奈的目送趙太醫提著藥箱走了。

等龍九霄來了，再問問他。

令沒想到的時候，這一天龍九霄沒有來。

倒是暗衛來了幾次。

“王爺公務繁忙，無法前來。托屬下轉話，請宴姑娘勿要勞，若覺得無聊，玲瓏鎖或能打發時間。”

暗衛遞上來一個紅木盒子，宴清棠打開。

里面靜靜放著一個玲瓏鎖，泛出銀。

“……”

若是之前沒聽趙太醫說過，倒也不覺得什麼，自從趙太醫說了，方才發現。

龍九霄不來，是不愿知道了心，故才瞞著。

“……替我，謝謝你家王爺。”

暗衛回去后，把宴清棠的話一字不轉述。

正巧湛白亦有事要找龍九霄，把暗衛說的話聽了個仔細。

湛白亦打趣：“這麼關心，怎麼不親自去看看？也好讓瞧瞧你的病，再說幾句話，保不準一時心，就心了呢。”

龍九霄瞥了他一眼，無于衷：“什麼事。”

“京城那邊，出了點狀況，我需要回去守著。”湛白亦說起正事，又見他油鹽不進，心中著實好奇得很，

“京中多權貴眷，只需你點一下頭，宴清棠對你答不理，你反倒事事關心，是挑戰的刺激，還是說，你對是認真的？”

龍九霄蘸墨的朱筆一頓，一團墨漬在紙上暈開。

“本王從不做無用之事。”

他擱下筆，把紙一團，丟在地上。

“本王看上的人，一定會得到。你最好離遠點。”

龍九霄說的是前幾日，湛白亦經常借藥方之名，登門找，一待就是兩個時辰。

“仔細些，別把人嚇跑了。”

聽著龍九霄話中威脅，湛白亦反倒是笑了。

“我對沒那方面興趣，保不準別人有。”

湛白亦手中折扇唰地一下打開。

“我可是聽說了，慕夫人經常和通信，慕勻之不遠千里，送了不禮安。”

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了頓。

“嘛，好像很高興呢。”

龍九霄臉一下黑了。

宴清棠寄給慕勻之的信就在他手上，他難道還不知道？

“本王自有主張，無需你來指手畫腳。”他近乎咬牙切齒，“要滾趕滾，再不走，就給本王就留下來，本王正好缺人手。”

湛白亦仰頭大笑出門去。

隔得老遠，龍九霄都能聽見他那幸災樂禍的笑聲。

“……”

又一張宣紙染上墨團，他了丟在地上。

滿心煩躁。

而被他念在心上，反復咀嚼的宴清棠忽地打了個噴嚏。

了發的鼻尖，看著手上玲瓏鎖，角添了一笑意。

把其收盒子里，又拿起一旁的醫書。

玲瓏鎖雖是個解悶的好法子，但如今病人迫在眉睫。

本靜不下心，不只覺就會拿起醫書。

索，就這麼翻看著。

到了下午，趙太醫照舊上門，關問幾句的病，又開始把脈。

脈象平穩，才逐漸松口氣。

“況如何了？”宴清棠問的是那些染疫的病人。

趙太醫搖搖頭：“何以往一樣，用溫和的方子吊著，并無多大改善。”

他嘆了口氣，“藥方該換得了。”

“你等我一下。”宴清棠站起，去室拿出一本醫書，指著書上某一頁對趙太醫說。

“你看，葉先生和吳先生所著的銀翹散，有辛涼解，宣散風熱等功效，而王先生的解毒活湯有抑制瘟毒吐瀉、瘀或染引發的淤等效……”

趙太醫捧過醫書，反復推敲幾種用法，略帶遲疑地問：“……你打算？”

“我認為，或可結合大家所長。”宴清棠細細與他說了說，“取其華……”

趙太醫靜靜聽說，偶爾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知不覺間，二人討論近一個時辰。

趙太醫見面疲態，一臉局促地起。

“瞧我，你的病還沒好，就拉著你說半天，我明日再來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不待宴清棠挽留，提著藥箱快步走了。

宴清棠著額頭，緩緩閉眼。

待緩過神，又不免思考之前提及的解法，重新找來一卷醫書，直至看累了才休息。

次日，趙太醫一來，宴清棠塞給他一張藥方。

“是從古書上得來，略有修改。”

趙太醫看完，贊不絕口：“此法甚妙！”

趙太醫回到醫館，按照宴清棠給的藥方抓藥熬藥。

果不然有奇效。

病人喝過之后，嘔吐的次數減了，而且也不像之前昏昏沉沉，能進行簡單的通。

趙太醫忙把這個喜訊告訴宴清棠。

與此同時，街道上也傳出新的風聲。

眾人聚在一起討論。

“噯，你們聽說了嗎？好些病人況都好轉了！再過不久，就能從隔離出來了！這都是宴清棠的功勞，前幾日勞累疾，臥床不起，剛清醒一點有埋頭研究解方，這都是人家沒日沒夜的果。”

一些人聽了，一臉的詫異。

“不能吧？我不信！”

“那些太醫也不是吃白飯的，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功勞，其他人一點幫不上忙？”

先前說話的人又開口了：“誒誒！瞧你們說的，我還能騙你們不？你們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宴清棠一己之力控制鼠疫，有在，鼠疫才沒有在京城發，還能治不了瘟疫？先前都是你們誤會了，可是盡心盡力！”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信，有些面愧疚。

“我們真誤會了？”

“哎呀！我之前還堵過，說得很難聽，不會吧……”

“哎……”

抱著一懷疑，眾人去打聽。

這才知道，宴清棠正臥病在床，藥方也是絞盡腦寫的，最關鍵的是染疫的病人都很喜歡。

“我冤枉了。”

百姓面上掛不住，既自責，又懊惱當初的沖。

“宴姑娘付出那麼多，我們還去找麻煩，真不是東西。”

“這該怎麼賠禮道歉。”

眾人唉聲嘆氣，又想到宴清棠還沒好，有人提議送吃的，得到大家一致認同。

搬出家里所剩不多的糧食，又找了些野果子野菜，做烙餅饅頭，放在竹籃子。

悄悄給宴清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