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一聽,臉瞬間沉了下去,快步往外走。
“真會誤事。”
大夫人也不敢反駁,帶著他就去通安巷。
道明來意,宴清棠很快出來。
太監笑臉相迎。
“宴醫,院正大人說,宴公子況不妙,他經常在你手下治療,你對他的病最為了解,派奴才接你回宮瞧瞧。”
“走吧。”
宴清棠抬就往外走,邊有人住,瞥過眼,這才發現大夫人就站在那兒。
大夫人一臉和藹,宛若慈母:“清棠,南兒就給你了。有什麼需要的,你讓宮人說一聲,我立即吩咐下人為你辦妥。”
大夫人的態度,幾十年都沒這麼好過,竟使宴清棠到訝異,但隨即領悟過來。
“我會治好兄長,記住我的話,好好照料我娘,若是……你知道我脾氣。”
說完,登上太監馬車,一刻都不愿耽擱。
再次聽見威脅,大夫人惱怒異常。
可看著駛向皇城的馬車,半點狠辣的想法都沒了,只有滿心擔憂,和被迫答應的承諾。
宴清棠徑直奔向兄長,診治過他狀況,提筆在紙上勾勒,一個個方案躍紙面,但很快被做一團,丟在地上。
一盞茶后,拿著一張紙,對一旁等待醫治的太醫道。
“劉太醫,趙太醫,你們過來。”
這一回,二人沒再拖拉,立即湊了過去。
宴清棠指著宣紙:“我需要你們調整針灸習慣,配合我用針。”
劉趙二人答應了。
讓太監扶起兄長,宴清棠在他百匯落下一針,劉、趙也全神貫注的配合,換了一種針灸法。
“之前的藥方,不能再用。”
宴清棠淡淡開口,提筆寫下新的藥單子。
給太監,抓藥熬藥。
清棠寫藥方的時候,沒避諱那幾位太醫,更沒有詢問他們意見,完全專橫獨斷。
太醫眼中流出不高興。
拿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是他們請回的祖宗,哪敢多說?
來看宴遇南的次數,比以往頻繁了一倍。
眼可見,他況好轉。
“宴醫高招啊。”
院正從宴遇南所在出來,不自覺發出一嘆。
其他太醫你看我,我看你。
對清棠的態度,不自覺有了改變。
劉太醫厚著臉皮討來療法,捧著宣紙,和其他太醫討論,時不時點頭,觀其神,頗為驚訝晏家的大膽和老辣。
宴清棠待在藥方,取一點疫放在蠱蟲玻璃瓶。
蠱蟲出角探了探,馬上往后,吐出一口毒,互不相讓,一腐蝕的煙霧滲出來。
最后毒占上風,留下褐的斑點。
微微皺眉。
為何用在人上,沒有多大效果?
“宴醫。”
背后突來輕喚,轉過,瞧見劉、趙帶著幾位太醫和藹走來。
劉太醫目落在玻璃瓶上。
“宴姑娘不辭辛勞,一整天都在研究疫病,我劉某佩服,不知,可有什麼新進展?”
“尚未。”宴清棠有一懊惱。
趙太醫忙道:“你改善了疫病帶來的痛,已經算進步。”
他恭維一句,進主題,“弄得吃不下睡不好,不若互相商討,多個人,也多份力。”
宴清棠掃視一眼,緩緩點頭。
得到應允,太醫們臉上帶笑,也沒再因為年輕就看低,朝一拱手,各自找位置坐下。
搬論大家華,互相商議看哪個方案可行。
街道上,川流不息。
一酒樓,說書人響板敲下,聽書的人鼓掌好。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進來。
“柳先生,你號稱百曉生,最近上頭打擂臺的消息,應該知道吧?來,說給大家伙聽聽!”
“這個好!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出折子戲,沒意思,說點新鮮的!”
眾人不鼓掌了,盯著說書人的眼神像久了的狼,遇上鮮的,要撲上去咬一口。
姓柳的說書人年過半百,發白的胡須一抖一:“可別,妄議上頭的要掉腦袋!小老兒上有老,下有小,諸位,多多包涵。”
漢子啐了口,“不就是攝政王栽培手上的人兒,一時疏忽,讓下面捅出簍子,攤到明面上了,京中誰不知道啊?有什麼說不得?難道上頭那位還包庇不?”
“這可說不準了。”鄰桌的人笑嘻嘻,“攝政者,代行天子之政也,那是掌握過生殺大權的狠人,朝中有多人是他的,數的清麼?哪是什麼說管就管,我猜,上頭那位這回要啞吃黃連。”
眾人嘖嘖咋舌。
這些話,被有心的人聽見了,腳步一轉,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不出一炷香,一字不地送到宋勻君的龍案上。
他攤開一看,嗤笑。
“朕讓你去查科考泄題一事,人沒找到,還給朕送來這些個不了眼的東西。”
跪在的暗衛一板一眼。
“屬下甘愿領罰。”
宋勻君瞥他一眼,氣笑了:“滾下去。你既想查,那就查個徹!誰在背后散布流言,許還能順藤瓜,找到是誰在泄題嫁禍給皇叔。”
“領旨。”
暗衛悄無聲息消失。
看著京中百姓議論的言辭,他一陣頭疼。
明天早朝不能善了了。
次日辰時,大殿。
百齊列,唯獨攝政王的位置空了出來。
史出列:“陛下,如今京城風聲鶴唳,皆說乃是攝政王泄題,只為栽培投靠他的才子——此言雖荒誕,并非無跡可尋,攝政王不配合調查,還公然違抗圣旨,溜出王府,只怕與晏家私會是假,聯系手下消滅證據是真!”
宋勻君暗道,果然來了。
就見禮部尚書出列,高聲闊論:“無風不起浪,攝政王只怕早有異心,不得不防!”
他頓了頓,神頗為憤慨。
“陛下深居宮中,可能不知,百姓議論也罷,他們還是,說……說陛下畏懼攝政王,不敢深究……攝政王有恃無恐!”
“放肆!”
不等他說完,宋勻君怒喝,重重拍在龍椅,眼底的暴戾幾乎要把人咬碎吞沒。
禮部尚書眼皮子一跳,心中又得意,又怕牽連,忙補救。
“臣也說此乃天下之大稽。”
“好個攝政王,好個有恃無恐,朕敬他是皇叔,給他幾分面,他竟不知收斂,妄圖爬朕頭上,來啊!減攝政王府一年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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