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月的話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們對京城的天氣并不了解,本不知道在這個時節,會有大風刮過有云谷!
銀瀾的臉微微變了變。
“染流芳珍貴異常,我們族的最后一株已經用盡。而且,若是京城的人全都染上這種花毒,只是一株的話,本不夠。”
旁邊的宋瑰突然道:“染流芳?我倒是知道誰有。”
宋凌淡漠的瞥了一眼。
宋瑰咬了下,語氣很不愿:“常赦。”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都沒出現了,以至于趙溪月此時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沒想起此人是誰。
但是很快,宋不疑的面容浮現,趙溪月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一蜷。
“是了。常赦手里有很多奇珍異草。但他現在毫無蹤影,我們又該如何去找?”
宋瑰垂著眼:“我知道他在哪兒。”
“他在桃花村給師父守墓,已經很久了,跟癩皮狗似的趕不走,也再沒離開過。”
趙溪月微微一愣。
眾人商議一番,決定趕在風起之前盡快前往桃花村。
臨行時,趙溪月來到黎玄山跟前,著他閉的眉眼,神十分溫。
“黎玄山,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接下來換我救你了。”抬手,用指腹描摹著黎玄山朗的五廓。
最后,手指抵在他蒼白的瓣上,頓住。
趙溪月俯,在他上印下一吻,嗓音繾綣和:“等著我。不管怎樣,都必須要等著我。”
門外傳來宋瑰催促的聲音,趙溪月最后深深看了眼他,轉快步離開。
而就在離開的一剎那,黎玄山閉的眼睫微微抖,搭在側的手指則朝著的方向勾了勾。
然而這一切細微作都無人察覺,四周很快陷寂靜,黎玄山也再沒了靜。
眾人乘坐馬車之上,趙溪月從銀瀾口中得知了更多信息,眉頭不由得越皺越。
銀瀾說,這種忘川花的花瓣可以讓人沉溺于幻想之中,不愿醒來。與此同時,也會在鎖骨浮現一個紋,朝著脖子不斷蔓延。
待紋上的花徹底綻放后,也代表著此人死期到了,哪怕是找到染流芳也無力回天。
趙溪月喃喃:“看來,黎商野是故意將他引去那邊的。”
“玉石俱焚,他們之間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宋瑰眉頭皺了皺:“云國真倒霉,攤上這麼一個皇帝。”
宋凌則道:“說起來,如今黎商野已死,云國群龍無首,你們就不擔心長游人趁虛而嗎?”
白君為長游皇子,現在可是就在黑騎大營。只要他想,恐怕隨時都能背叛全部人。
趙溪月道:“應當不會。”
宋凌:“你很信任他。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人,你們之間是什麼關系?”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了過來。
趙溪月皺眉,語氣有些無奈:“宋凌你就別猜了,他是我長輩,而且跟我保證過的。”
宋瑰冷笑:“男人的保證?”
唯一的男銀瀾微微抬眸:“男人的保證,不好嗎?”
宋瑰:“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說的話要是能信,豬都能上天了。”
以銀瀾僅有的話儲備,不是很能理解這句話。但他還是轉眸盯著宋凌,眼睛微微瞇了瞇。
“宋凌。”
“說。”
“我的話你可以信。”
趙溪月抬眸,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兩人。
說起來,銀瀾是怎麼跟宋凌混在一塊兒的?
似乎是看出了的疑,宋凌道:“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需要你的承諾。說好的,我幫你擺那些跟蹤的人,你帶我去找上好的鍛刀材料。”
“若是反悔,我便殺了你。”
趙溪月:“銀瀾,你被跟蹤了?是誰?”
銀瀾沒來得及回答,宋瑰便酸溜溜道:“誰敢跟蹤他啊。是他自己悄悄從南疆那邊逃了出來,非得跟在師姐邊!”
趙溪月:“……”
微微嘆氣,惆悵的閉上了眼。
……
馬車一步奔波,眾人趕慢趕,終于將路程短到一天半,于傍晚時分,在桃花村邊停下。
著眼前滿是煙火氣息的村莊,趙溪月道:“這便是宋姑娘長大的地方嗎?”
宋凌微微有些恍惚:“恩。”
“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師父總會帶我們回來這邊玩。可自從羈刀客的事發生后,我們,已經許久未曾回來過了。”
趙溪月抬眸,視線越過村莊,落在不遠的山上。
時間不等人,他們馬上趕往墓園,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趙溪月發現了一間小屋,屋著暖黃的,約有人影閃。
“叩叩叩。”宋凌上前叩門。
很快,木門被打開,一張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趙溪月有些驚訝。
如今的常赦,依舊一正氣。只是他的上已經褪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如今的他,沉穩,睿智,漆黑的眼眸中滿是漠然。
“是你。”常赦視線掃過眾人,后撤一步,淡淡道:“進來。”
趙溪月沒有客氣,落座后,便開門見山的將忘川花的事說了出來。
常赦手邊放著一杯茶,他沒有給眾人倒茶的意思,只是自己抿了口,“染流芳,我的確有。”
趙溪月眼睛微微發亮,心中升起一希。
可常赦接下來的這句話,瞬間將打無底深淵。
“那東西我只有一株。按你們的說法,只能救一人。”
房間陷沉默,只有狂風吹門板,依稀能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仿佛某種哭訴。
宋凌道:“此花無法培育?”
常赦:“不曉得。”
銀瀾道:“無法培育。開花既死,所以如今保存的只有干花,沒有種子。”
趙溪月著袖口的手緩緩收。
沉默良久,才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低聲道:“給黎玄山吃。”
眾人都沒多說什麼,他們也很理解趙溪月的這種做法。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可下一刻,趙溪月又抬起頭:“然后,我會用他的清,拯救全部人。”
宋瑰愣住:“清……?那是什麼東西?”
趙溪月微微抿著,“一種可以充當解藥的東西。總之,常赦公子,你現在能否將染流芳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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