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去哪里了嗎?”趙溪月抬眸問他。
“不知道。但是依沙坨這麼大,我總有地方去的。之前,其他師姐們給我寫了信,說們都收了新的小弟子,讓我這個代掌門多回去看看。”
趙溪月微微笑了:“好的。往后你若是有什麼用到我的地方,只說就是。”
宋辭禮漆黑的眼眸盯著,輕輕“嗯”了聲。
“趙溪月。”
“什麼?”
宋辭禮后是晨霧彌漫的街道,他出手,素白纖細的手指虛虛握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那是一只兔子木雕,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弄來的。
“送給你。”宋辭禮聲說:“我親自做的,有些糙,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趙溪月手接過,放在手中細細把玩,“做的還致的。謝謝你咯。”
宋辭禮輕笑道:“喜歡就好。”
這時,黎玄山快步走來,修長的手臂越過趙溪月肩膀,將圓滾滾的兔子木雕握在手里。
他掀起淡漠的眼眸:“你喜歡這種東西?我可以親手給你雕十個。”
趙溪月:“……”
趙溪月:“你要是喜歡自己雕一百個都行,別拿我的。”
手要奪,黎玄山卻往后撤了幾步,眼神帶著幾分危險掃過宋辭禮。
宋辭禮站在原地,眸清冷,平靜道:“你要握了,我時時刻刻都會看著。”
黎玄山抬手攬住趙溪月,將摁在自己懷中,語氣有些嘲諷:“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趙溪月廢了好大力氣才從黎玄山懷中鉆出,扭頭一看,宋辭禮已經不見影。
趙溪月咬了咬牙:“黎玄山你稚不稚?兔子還給我。”
“好。”黎玄山將木雕兔子放在掌心,端詳一陣之后,突然問道:“真的不好看,我要再給你雕刻一個。”
趙溪月惡狠狠的轉走了。
……
馬車緩緩啟,碾過長城的石板路,穿過狼藉一片的扶風谷,朝著京城駛去。
“容熙估計沒想到我會直接殺了容德,所以如今慌不擇路,應當會途徑太行山,那地方易守難攻,一旦他們翻過山之后上了水路,就很難追了。”
聽嵐展開一張牛皮地圖,將如今的況說給黎玄山聽。
趙溪月坐在一旁,托著下道:“也就是說,容熙原本的打算,是故意讓容德在扶風谷之戰中吃虧,然后借此威脅他答應自己某個條件。”
“結果沒想到容德這麼沒用,直接全軍覆沒。的算盤落空,回到京城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黎玄山抬眸,含著淡淡笑意了一眼:“沒錯。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黎商野如今無人可用,會暫時留下容熙的命。”
聽嵐自信道:“不管的選擇怎樣,結果都是毋庸置疑的——我們王爺可厲害了,那個容熙本就不是對手!”
黎玄山評價道:“若和我一樣,自小就在戰場中長大,如今的確會為一個強大的對手。只可惜,昔日學習的那些琴棋書畫,如今并不能為保命的武。”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趙溪月探出頭去,發現白君正和那些士兵們圍坐在一起,手里握著酒壺,一群人在篝火上烤吃。
簡直不要太悠閑。
“走吧。”黎玄山收起地圖,側眸向趙溪月:“你也想吃,對嗎?”
趙溪月十分坦然的點點頭:“我要吃烤羊串兒。你給我烤。”
聽嵐腳步一頓,差點從馬車上摔下去,他弱弱道:“王妃,要不,還是我來吧……”
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支使自家王爺的!
沒想到黎玄山卻微微皺眉,冷淡的視線瞥過聽嵐:“管你什麼事兒?滾開。”
一副他搶了自己活干的樣子。
聽嵐:“……那,屬下去切快羊來?”
黎玄山:“還有香料。”
聽嵐麻溜的離開了。
趙溪月在白君所在的篝火旁落座,燈火在臉上映照出一層融融暖。
白君盯著看了會兒,微微有些出神。
太像了。
眉眼,鼻子,神態,和沅君姐姐簡直一模一樣。
突然,一道冰冷的視線看了過來。白君側眸,正對上黎玄山危險而森的視線。
白君莞爾一笑,抬手將自己手里的烤羊遞了過去:“溪月,來,舅舅特地給你烤的,可香了呢。”
趙溪月皺起眉:“太大一只了。”
“我幫你切一下。”黎玄山極其從容的接了過來,在眾人瞠目結舌的視線下,稔的將羊切條,將口最好的那一部分,遞給了趙溪月。
“嚯,烤的還好吃的。切小一點,太大塊了塞牙。”趙溪月幸福的瞇起眼睛:已經很久都沒吃過天燒烤了!
白君沉默了一會兒,道:“溪月,這是舅舅烤的。你要是喜歡,我以后多給你烤幾條。”
黎玄山冰冷的聲音了進來:“羊,是我派人采購的。”
白君皺眉:“香料是我帶來的——你能不能好好切,別多?”
黎玄山手上作一頓,抬眸:“不能。”
趙溪月三兩口吃完手中的羊,抬手拍了拍手掌:“好,別吵了。等下我自己烤,自己撒料。”
聽嵐拿來串好的羊串,趙溪月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個鐵網,架在篝火旁,將串放上去,稔的翻,撒料,很快就有陣陣香味傳了出來。
將烤串給聽嵐,讓他分給其他人吃,順便還給白君烤了條吃。
白君滋滋的,仿佛趙溪月遞過來的不是,而是黃金。
趙溪月又拿起羊串,遞給黎玄山,沖著他眨了下眼:“快吃。這串羊最最香。”
黎玄山微微一怔,角彎起一個極小的弧度。
他并沒有手接過,而是握住趙溪月的手腕,連同羊串一起,緩緩湊在邊,一口接一口的吃了下去。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趙溪月在喂他吃一樣。
趙溪月一愣,微微笑了下:“味道如何?喜歡嗎?”
黎玄山抬眸,有火在他眼底微微搖曳。
“很好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