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房產田地,家中能安寧,自然該慶賀慶賀,林二嬸著人定了幾桌席麵。是踐行也是慶賀,大家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林盈袖又說起老家還有一些親戚,上回來京城鬧了一陣,他們得了百十兩銀子回去。若是知道這些親戚們分了東西,會不會也來鬧,到時候又該怎麽著?
族長著胡須想了半日,方才對林家兩房人說道:“並非是我非要你們把家產全都拿出來,若是這些人真來,不了再重新分,人我們大家勻勻,若是人多,不了你們幫襯些。”
得了族長這話,林氏也就放下心來。
不怕花銀子,就怕這些人上門來鬧。
“多謝叔公主持公道,如此我們就是多拿些出來幫助大家安居樂業也心甘願。這杯,我敬您。”
大家舉杯共飲,十分親厚。
林盈袖有孕,勞不得,況且,娘家的事兒已經打點妥當,剩下一些瑣事給鄧氏們打理就好。
張燈時分方才進二門,屋裏的小丫頭小悄悄回道:“太太不在,薑姑娘便在您屋裏服侍老爺,又是彈月琴,又是唱歌。這會子在下棋呢!”
林盈袖隨手拔下一簪子便賞了那丫頭,誇忠心。
穿過回廊,花園裏一片靜悄悄的,偶爾閑鶴花叢飛過,並不見半個人影。
“二爺和三爺現在在做什麽?”
“兩位爺今兒留在那府裏,和那邊四老爺一寫大字。”
想必是功課沒做完,讓老太爺抓住罰了,在那邊倒也沒事兒,隻恐惹老太爺生氣。
才走到門口,就見薑環邊服侍的婆子坐在院子門口,一見林盈袖來趕忙請安,小聲說道:“太太快別進去,裏頭有人服侍老爺呢!”
不等林盈袖發話,邊的王嬤嬤上去就是兩個,打的那婆子趕跪下。
“好大的膽子,竟敢攔太太,你看看你那脖子上有幾個腦袋!”
兩個媳婦上來將那婆子拖走,林盈袖在眾仆婦丫鬟們簇擁下進裏屋去,廳上並不見人。
頓時,林盈袖怒起,快步進了臥房,果然二人坐在炕上對弈。
薑環一見林盈袖進來,連滾帶爬地從炕上下來,頭搶地,磕的砰砰作響。
裴垣著棋子,笑地看著林盈袖,招手來邊坐著。
林盈袖連看也沒看地上的薑環一眼,人拿茶,自己到對麵榻上坐下。
丫鬟們拿了茶來,林盈袖讓人遞給薑環,對底下人說道:“薑環服侍你老爺服侍的好,今兒起封做姨娘,將西邊耳房給三間住著。”
薑環瞪大了眼睛,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裴垣才要說話,林盈袖催著薑環過來敬茶,喝了的茶才算是正兒八經的妾室。
薑環跪爬到林盈袖跟前,茶高高舉過頭頂,口稱:“賤妾拜見主母,願終服侍主子主母,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林盈袖冷笑兩聲接過茶,也沒喝,隨手賞了一個件,著對麵臨窗坐著的裴垣,“可是要恭喜老爺了,如今開了臉,給您準備了下,再不用過來髒了我的屋子。”
裴垣聽這話不對付,心裏也來了氣,隻不好對著下人,喝命屋裏的人都出去。
屋裏下人們見主子了氣,慌忙出去,薑環還跪在地上,雖麵帶恐懼,心裏卻得意起來。裴垣了氣必定是衝著林盈袖來的,哪個富貴人家不是三妻四妾,平時霸占著也就罷,有了子不能服侍還隻管霸著。
哪個男人得了?不過,裴垣越是生林盈袖的氣,越是有機會惹裴垣注意。
“你也給我滾出去!”
薑環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被裴垣了滾。
也不敢多呆,立刻出去,但又不死心,回頭在牆角站著聽。
“你這又是生哪門子氣,我過來尋你不著,在外頭找你屋裏的丫頭們要把琴,我進來給我彈琴解悶罷了。”
男人手要去摟人,林盈袖卻靈活地躲開。
林盈袖口了找水喝,就見旁邊放著一盞,端起時又想起來是剛剛薑環敬的妾室茶,氣的狠狠地砸到裴垣的腳下,賭氣說道:“我全你了,也不必在我跟前裝模作樣,我又沒攔著你。”
裴垣見狀也了氣,他好話說了這麽許多,林盈袖隻管吃醋鬧子。
“既然你大度,那我不領反倒顯得我不識抬舉了。”
裴垣賭氣摔門走了,林盈袖見人走了越發氣上了頭,追到門口,遠遠看見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人關了門,以後不許薑環進這門,再敢來便打死了事。
小周氏聽到靜過來,人燉了燕窩粥預備下,自己進屋裏去。
林盈袖歪躺在榻上,麵也不大好看,想是氣著了,回頭人悄悄請了大夫進來,別驚老爺。
“你這個人明明是最聰明伶俐的,如今怎麽也犯這樣的糊塗了?”
林盈袖擺擺手,人拿了素日的養胎藥來吃,“這個時候也隻你當我是回事兒,我肚子裏這個也不是個安分的,這會子鬧的慌。”
小周氏聞言連聲問怎麽樣了,又丫鬟們快些拿安胎藥來。
親自服侍林盈袖喝下,看臉稍稍好些,才放下心來,戲道:“你說這孩子給我,便這麽不惜了?我拿你當自己姐姐一般,你當我是什麽?”
林盈袖一聽這話,抓住小周氏的手,安道:“我若不是拿你當自己家妹子,哪裏敢把孩子們都給你?咱們姐妹這麽多年的分,豈有為這點小事就生分的道理?罷了,我好好養著你也別拿話堵我。”
小周氏聞言,這才罷了,人去廚房拿燉好的燕窩粥進來,“外頭吹一陣子冷風回來,該吃點熱熱的東西。”又勸林盈袖,“凡事想開些,但凡男子誰家不是幾個人來著?老爺與你的分豈是一個丫頭能比的。就是一時間貪圖個新鮮,也是有的。姐姐權當是個貓兒狗兒,不喜歡不許到跟前也就罷了,何苦跟爺們鬧呢!”
林盈袖哼了一聲,“我也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換別人也就罷了,偏是那丫頭。在書房裏什麽妖作不得,非得到我跟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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