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方才壞人要拿石頭打哥哥——”
姐兒也是哭得泣不聲,直往周氏懷裏躲著去。
周氏看了那石頭嚇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扭頭對林盈袖道:“躲著那兩個野小子些,這些時日別帶哥兒來花園裏,快些到我屋裏去,讓大夫瞧瞧,可傷著了沒有。”
林盈袖抱著小跟在後頭,小豹子躲在懷裏哀鳴,上傷倒是沒見著,隻是嚇著了。
到上房裏,哥兒傷的倒不重,隻是了驚嚇,上有幾塊淤青也是剛剛打的。周氏心疼地直落淚,罵了幾句黑心種子,又申斥了林盈袖與娘幾句。
林盈袖心裏也難,沒等周氏說完,姐兒拉了下的袖子,“姨娘幫著我擋了,不然他們也打我。”
周氏這才罷了,又問林盈袖可傷著沒有?
林盈袖激姐兒的分,隻說小孩子沒多大力氣沒傷著。
晚飯時裴垣回來知道也沒說什麽,讓人給小加了,飯後問哥兒,“聽說你替擋了?”
哥兒點點頭。
“為什麽?”裴垣麵無表地問道。
哥兒有些害怕裴垣,看了看周氏,又看了林盈袖才答道:“是為了救我,我不能讓他們打死了。”
“傻孩子,你怎麽能——”
裴垣抬手打斷了周氏的埋怨,輕輕地拍了下哥兒的肩膀,“是個男子漢,為父很欣,你這個年紀就知道知恩圖報,不愧是我裴垣的兒子。”說罷,讓人到書房拿一套文房四寶來賞給哥兒。
周氏鬆了一口氣,拉著孩子讓他給父親作揖。
“父親,我想要姨娘給我小弓箭,讓哥哥摔壞了。”
裴垣朝林盈袖使了個眼,“給哥兒帶兩個回來。”又說周氏,“方才我過去給嬸子請安,嫂子說起此事,你回頭給嫂子送幾匹緞子去,說打架時服弄壞了算咱們這些長輩給孩子們做兩冬。另外嫂子想做兩套頭麵,你在庫房隨便找一套送去也就是了。”
周氏雖然不忿,隻得答應著,讓趙姨娘安排。
等裴垣一走,趙姨娘便對周氏道:“太太,不是妾小氣,那宋太太有多難纏您不是不知道,正經您還沒我跪幾回,倒好昨兒路過順便給七老太太請安,這位是這樣教規矩,那樣教規矩。”
周氏看了一旁的王姨娘一眼,淡淡的道:“弟妹是個重規矩的,你們小心伺候著便是,你若無錯別人也不會挑剔你。”
林盈袖也告辭出來,回屋裏,裴垣早準備了熱茶等著。
一進門抱在懷裏是看了又看,“那大些的孩子可與你差不多大,可沒傷著哪兒?聽說孩子們打起來,我心裏可擔心著你。”
林盈袖拍拍男人的手背,從懷中下來,先喝了茶,“我好歹這麽大的人了,倒是哥兒,我看著那麽大的石頭就要往他腦袋上砸過去,嚇得魂兒都沒了。”
裴垣招手讓一旁坐著說話,“我怎會不知道那兩個孩子,隻不過我到底是隔房的堂叔,今日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反倒告了你和哥兒的狀,咱們是主,他們是客合該忍讓著,橫豎咱們的孩子無錯便好。”
林盈袖委屈地落淚,搶了裴垣的帕子抹了一把眼淚,“話是這樣說,咱們家的哥兒姐兒才多大,白了這麽大的委屈,你好歹也該安一番才是。”
裴垣低頭看著人,看了半晌,問:“你說該怎麽安兩個孩子才好?”
林盈袖搖頭,今兒晚上兩個孩子歇在周氏屋裏,想必周氏會好好安一番。本想著該好好哄哄孩子,不過既然周氏出麵,這個姨娘也有沒必要多事。
“太太還有兩位姐姐提起七老太太都不好,這位怎麽好好的來咱們家?”
原來是在柳州有親戚,老太太的大兒子在這邊一個縣城裏做,一家子在老家過不下去特來投靠。那位長子的嫡妻並非原配,是做以後才娶來的,也是一財主家的千金。
長子家宅小,住不下這許多人,那邊發了話,老太太過去可以,兄弟一家卻是不能的。早年分家時,老大做了什麽也沒要,老一輩的家業全給了弟弟,現在家裏敗,想讓老大養家是不能了。
“都是親戚,怎麽不見上門走?上回中秋來得都是同僚眷,並沒有親戚。”
裴垣了林盈袖的小腦袋,讓聽完再說。
當初這個大兄弟曾求到侯府,裴垣的父親淮侯見他好高騖遠,便沒有幫忙,自此斷了來往。三年前這位死了嫡妻,曾上門求周氏,想求娶長公主的庶孫,雖說是個庶,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周氏不好推,便說做不了主。
此事作罷,連裴垣那位也不來往,這回連兄弟過來,一則是求裴垣給第二個兄弟找個差事,二則也是為七房老二的大兒子說親事,就是和哥兒打架的那個。
“說起來,咱們哥兒姐兒歲數也該取正名兒,來你研磨,順道想想。”
林盈袖起在一旁準備好筆墨紙硯,“突然說起名兒,可是為親事?”
裴垣不答話,寫下玉軒兩個字,想了一回,又寫了建章和鴻誌還有宏遠兩個字,扭頭問林盈袖,“你看哪個好些?”
林盈袖搖頭,讓送去給周氏看看,畢竟那位才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裴垣也不多勉強,讓個丫鬟進來將名字送到周氏屋裏去,讓挑一個。姐兒的額名字一時還想不出來,便躺下,讓林盈袖寫幾個,他來挑。
“父親和嶽母都來過信,父親選的是大皇子嫡孫,嶽母給哥兒選的親事是太子太傅的嫡長,年歲相當。你太太說遠山王妃看上咱們姐兒,你覺得如何?”
林盈袖頓了頓,放下狼毫,“王府我也去過,雖說是王室,人口卻也算簡單,隻一個側妃是貴妃親妹有些拿大,不過王妃尚且能鎮住。將來都有爵位,是要分府另過,二爺覺得如何?”
裴垣看著林盈袖,很快就收回了目,笑瞇瞇地說道:“聽你說起來,倒是門不錯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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