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青竹酒店靜雨廳。
這是酒店專門用以接待客人,等候的廳。
裝潢很豪華。
顧海的賓客們,絡繹而至,皆由顧影香安排的妥妥噹噹。
喝茶的喝茶,談話的談話,十分熱鬧。
而陳霄跟在顧影香邊,也不說話,他不喜歡這種招呼應酬,有人招呼就友善的微微一笑,沒人招呼就跟著走,樂得清閑。
顧海那邊,正跟他所謂的兩位大老闆朋友,在哪裏邊喝茶邊流。
「海哥,聽說這段時間,你在顧家越來越有地位了?」
一位名景鶴年的黑瘦中年男子,說道。
「哈哈,景老闆,什麼越來越有地位了,人家顧總現在可是掌握著顧家的大半產業。」
旁邊一位道,語氣中還頗有阿諛之。
顧海哪裏到過這種待遇,平時在朋友中,他都是被奚落的對象,滿臉的意氣風發道:「那是那是,我家老爺子給我加了擔子,哎,沒有以前清閑嘍,我就是命苦啊。」
說是命苦,可那得意的樣子誰都能發現。
「影香也是越來越有出息,海哥你真是命好,哪裏命苦了。」景鶴年說道。
顧海又是紅滿面哈哈大笑。
這時,那位白白胖胖的曲群曲老闆,指著顧影香後的陳霄問道:「顧總,恕我眼拙,那位是?」
顧影香一年前結婚,連酒席都沒辦,他的朋友們不認識很正常。
「那個人啊……是我婿。」
雖然顧海很不想承認,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否認也不行。
「哦,一直聽說影香已經結婚,原來你婿長那樣啊。不知是哪家豪門的爺啊?影香氣質出眾,眼肯定很高。」
這位曲老闆目中閃過一揶揄,顧海的況他們多多了解一些,這是標準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海剛剛還神采飛揚的臉漲得通紅,陳霄是他心中的痛,他一直為自己兒到不值。
「他,他在,不說了,喝茶喝茶。」
顧海想把話題岔開,不要繼續尷尬下去。
然而,一道聲音卻在三人後響起。
「爸!你在這兒啊。」
一名帶著金眼鏡,白白凈凈的帥氣青年,出現在後,朝曲老闆喊道。
「耀鵬,你來了。」
顧海也認識這人,招呼道。
「呵呵,顧總,我家耀鵬最近在錦城的事業風生水起,本來忙得很,一聽是你過壽,可是百忙之中空回來的。」曲群不無炫耀的道。
「哦,群在錦城工作啊?」顧海臉更不好看。
「是啊,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一年下來也掙不了幾個錢,幾千萬而已,瞎忙罷了。這家青竹酒店的副經理我也認識,一會兒我給他們打個招呼,可要給顧叔叔招呼好了。」曲耀鵬微微一笑,略有傲氣。
「顧總,我家耀鵬可是一直很喜歡影香的,那時我給你說了好幾次,影香都不同意。哎,時也命也,都是我家耀鵬命不好,高攀不上影香啊。現在影香也結婚了,想必你婿一定比我家耀鵬有出息多了。」
「爸,您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這一點就跟人家一比,算得了什麼。」
曲耀鵬推了推眼鏡,笑瞇瞇的道。
他們來時早就打聽清楚了,陳霄是顧家的上門婿,一事無。
被一個上門婿勝過,曲耀鵬父子的心中十分不忿,今天就起了看笑話的心思。
果然,一聽曲耀鵬這麼一說,顧海的暴躁格哪裏憋得住火。
「陳霄!你給我過來!」
顧海的吼很大聲,將四周的賓客都驚了。
陳霄回頭看來道:「幹嘛?」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顧老闆又發火了。
「我讓你過來你就給我過來,還敢問幹什麼!還有影香,一起過來!」
「過去看看吧,今天他過生,讓讓他。」
顧影香說道。
兩人這才帶著疑過去。
「耀鵬,你認識吧?」顧海指著曲耀鵬道。
「認識啊。」顧影香答道。
顧海怒氣沖沖道:「讓那小子跟人家多學學,人家耀鵬現在在錦城開公司,做得風生水起。你再看看他什麼樣子,整天仗著我們顧家的聲威,到招搖撞騙,惹是生非!」
「顧老闆,我啥時候仗著你顧家的聲威招搖撞騙了?」
「還敢頂!」
顧海嘭地一聲,拍案而起。
「陳霄!我忍你很久了!人家耀鵬以前可喜歡我家影香了,結果哪知道是你祖墳上冒青煙,被影香看中,你不但不知足,還整天跟我頂,真是沒教養!」
「爸,人家陳霄什麼時候跟你頂了?」顧影香不幹了,幫腔道。
「你還護著他!這小子就是仗著你護著他,天不幹正事!二十好幾的人了,一事無不說,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耀鵬,你來教教這小子,怎麼跟長輩說話。」
顧海很嫉妒,他覺得自己的兒叛變了,現在跟陳霄站在一條戰線上,與自己為敵。
曲耀鵬道:「顧叔叔,這江山易改本難移,有些東西教是教不會的。志存高遠的人,畢竟是數。很多人不是好高騖遠就是得過且過,你要理解。」
「顧總,算了,說兩句。今天是你的壽辰,可彆氣壞了子。」
曲群拉起了偏架。
「對啊,顧叔叔,如果你實在要讓你婿跟我學,就到我公司來吧,跟在我邊打打雜,雖然工資不高,也能學到許多東西。」
曲耀鵬得意洋洋的勸道。
「這位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陳霄做人做事,還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這起無妄之災就是眼前這個金眼鏡搞的麼蛾子,陳霄臉不是很好看。
「陳霄!你這人真是不可救藥,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人家耀鵬好心幫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眼見顧海越來越氣,曲耀鵬心舒暢極了,笑道:「顧叔叔,這人沒有就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就還不思進取,甚至親手把自己上進的路給堵死。不過想想也是,如果我能沾到你們顧家這種豪門的,也心甘願的當個米蟲,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天天累死累活忙得連軸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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