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至金陵,林雲蒼用了僅僅兩個小時,便到達了龍池山下。
他徒步走上龍池山,就像是一位超然出世的老人登仙山一樣。
為陸地神仙,且甚至能得海外一些頂尖強者的武道絕頂,他可以步履如飛,可林雲蒼卻並不曾有。
當他到達這龍池山的山腹時,他不由輕吸一口氣。
已經不知多久,他未曾看到這龍池山大霧開散,顯金頂了。
這山腹的宅院,也與曾經的不同。
林雲蒼細觀四周的變化,連林冥河的拜禮都彷彿未曾看見。
徹底打量過了所見的一切,林雲蒼方才向已經拜見有一段時間的林冥河。
「起來吧。」林雲蒼含笑道:「陳祖不在麼?」
「在!」林冥河這才抬頭,低聲道:「陳祖讓師父您在此等候。」
林雲蒼未曾多言,只是輕輕點頭,隨之,他便負手而立,閉眸於此。
這一站,便是夜。
直至,林雲蒼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著夜之下,那徐徐走出的影。
陳翊看向林雲蒼,比起渡劫之前,林雲蒼似乎也並未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陳祖!」林雲蒼當即便是雙手自後向前,十分恭敬的施禮。
陳翊坦然之,淡淡道:「嗯!」
他坐在那石桌之上,林雲蒼已快步上前,他著從祖字戒飛散的茶盞,便是如若僕人般,親自去瀑布取水,以武道之力煮沸,為陳翊緩緩倒上熱茶。
茶香瀰漫,陳翊看著林雲蒼,從林雲蒼的面相上,他看到了紫正盛,卻有一抹紅墜。
這是壽元即將到達大限的徵兆,事實上,林雲蒼也的確快到三百歲了。
「以你之力,應該可以武破虛空,飛升了。」陳翊淡淡道:「我倒是未曾想,在我記憶解封之後,你反倒是閉關,不問世事。」
「在我隕落之後,你反而出關,橫海外。」
他看向林雲蒼,「你應當向我解釋一番。」
陳羽的話語,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可林雲蒼卻未曾有半點不滿。
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此刻卻是訕滿臉的訕笑,「陳祖,並非是我故弄玄虛,是時間迫,實在是來不及講述。」
「我之所以閉關,是因為華夏有一場大劫,之前遲遲未曾閉關,是因為華夏之事繁多,海外虎視眈眈,不敢閉關。」
「聽聞陳祖歸來,我便心安,正好閉一次死關,以備大劫。」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陳翊的臉。
陳翊自然一臉平靜,他自然不是對林雲蒼真的生氣。
甚至,這次平復禍,反而做的很好。
若非是林雲蒼,華夏的各大世家,武道界等,怕是要到真正的洗了。
「何為大劫?」陳翊輕抿了一口熱茶,淡淡的看向林雲蒼。
林雲蒼連忙道:「星辰之劫!」
他見陳翊未曾開口,便再道:「三個月後,有一顆星辰會墜落在津港附近,如果任由這一顆星辰墜落,整個津港都要付之一炬。」
林雲蒼深吸一口氣,「所以,我只能閉關,衝擊絕巔,來嘗試著以人力破星辰。」
陳翊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驚訝,星辰之劫,也便是會有隕石墜落向津港?
「這一顆星辰的大小……」
「難以估計,至也要超過萬丈的大小。」林雲蒼回道:「三十年前,便已經有天象觀測了,不過當時以為會有偏移。」
「五年前,有人找到我,確定了這星辰的軌跡,經過多方推演,應該會至津港附近。」
「即便是以核武破星辰,但也不可能徹底摧毀。」
「好在,是在津港,臨海之地,若是在陸,這破壞力難以想像。」
林雲蒼的話語讓陳翊都不由沉默,他倒是未曾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劫難。
忽然間,陳翊的腦海中似乎有靈一瞬。
「天地迴,萬重啟!」
「以辰為始,眾天爭仙。」
仙骨,曾經有飄渺之音響徹在他耳邊。
天地迴,萬重啟,這他已經有一部分印證。
以辰為始,陳翊本以為,是以某一段歲月開始,可如今他才發現,此辰,或許是指天上星辰。
星辰為號,代表著眾天爭仙,爭的仙是仙路,仙寶,仙訣?
那眾天,是否就是風安所言的諸界,傳說中的地府、天庭等等存在的蒞臨。
陳翊的眼神中極的變化,一切似乎已經串聯起來。
天地迴,萬復甦,曾經藏在這一顆星辰深,或者從地球上消失的歷史會重新降臨。
陳翊的心中,漸漸的泛起了浪濤。
可若真是如此,他口的仙骨,為何會預測到,那聲音又是從何而來,還有他幾次看到的影……所有的謎團,反而越來越多。
陳翊有一種覺,或許,他不能飛升靈界,也與這一切有關。
有一隻巨手,彷彿在掌控著一切,縱著一切。
林雲蒼還以為陳翊是思量如何破那星辰,他笑了一聲,「陳祖不必擔憂,那星辰到來之時,我會以武道天劫作為阻擋,以天地之力對抗天外星辰,應該可以為津港解憂。」
他的話語,讓陳翊漸漸回過神來。
陳翊看向林雲蒼,下心中繁雜的念頭。
「如此為之,你可謂是必死無疑。」陳翊開口了,他著林雲蒼,「你可以武破虛空,飛升靈界,屆時便是天高海闊,你的未來會如何,不可限量。」
「你當真便要死在這裏?埋葬在這裏?」
林雲蒼聞言,他輕輕一笑,著手中的茶盞。
茶水悠悠,倒影著他那張仙風道骨的面孔。
「陳祖,林雲蒼的一切,都是來自於這片天地。」
「歸結底,林雲蒼也是人,我或許做不到一生無錯無悔,可至,讓我看著津港毀於一旦,我做不到。」
林雲蒼笑容有幾分灑,「陳祖,您教過我,修鍊之道,不可愧於心,不可制於。」
「順心達意,修得自我真諦,方才可登大道。」
「我心意已通,這便是林雲蒼的心、林雲蒼的意!」
他笑的坦然,眼眸,也儘是平靜。
這是,面對生死而不改的寧靜。
既然為人,生而有畏,面對生死豈能無恐?
可終有人,可捨生取義。
棄一生所修,只為換得一城無憂。
陳翊著林雲蒼,他出了一抹笑容,忽然覺得,當初那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兒真正的長大了。
「陳祖,您覺得我這兒子如何?可否有希能夠登上仙路?」
陳翊眼神中似乎閃過了與林雲蒼有六分相似的故友,他的回答自然不變。
天地末路,修仙無。
「既然如此,那便讓他安心做一個武者,若是心繫天下,就讓他繼承我的位置,若是不能心繫天下,做個雖有憂慮,卻無大災大難的人也無妨。」
昔日的話語仍舊在耳,恍然間,那個懵懂無知的孩卻已經是第六山之主,可武破虛空的武道絕巔。
陳翊輕輕的嘆了一聲,林雲蒼的選擇和閉關的緣由是他未曾想到的。
「你既然如此抉擇,那便如此,我不阻攔。」陳翊淡淡道。
林雲蒼笑著,他緩緩道:「多謝陳祖理解。」
他再起,為陳翊倒上那一杯熱茶。
陳翊著林雲蒼,「還有一些是,轉世者,天地靈氣的復甦,包括一些山嶽的異變,你可知道?」
林雲蒼聞言,臉上古井無波,彷彿早已經預料到陳翊會問。
「冥河!」
林雲蒼朗聲開口,只見一直在外等候的林冥河連忙進來,手裏還有一個皮箱。
只見林雲蒼從皮箱拿出了一臺電腦,他練的打開電腦,上面有大量的文件。
林雲蒼找到了一個視頻,將其打開。
陳翊去,只見電腦的熒屏上,是黑白的畫面。
只見地方是一大漠,大漠下,是巨大的峽谷。
有巨大而又蜿蜒的樹榦從這峽谷的下方生出,四周,是無數的儀和科研人員。
樹榦,還有一道巨大的花朵,忽然間,這些巨大的花朵噴出了大量的霧氣籠罩了一切。
畫面也開始凝滯,當霧氣散盡,可見那些所有的科研人員都化作了乾。
「這是七十年前,火神祝融被轟破軀后,在西疆的隔壁發現的。」
「從破地生長,再到視頻的模樣,也就是僅僅一個月。」
「最終,雖然還是被燒毀了,可其還在地底不知多深的地方。」
林雲蒼一臉凝重道:「曾經有武者去探查,卻是一去便未曾歸來。」
他說著,便再次打開了第二個視頻。
這個視頻,山勢連綿,陳翊一眼便認出,這是泰岳。
只見泰岳的某山峰之巔,天生異象,一道道紫的環縈繞在這山峰的四周。
在這山巔之上,有一株紫金之樹靜靜的盛開著,此樹上的花如蓮燈一樣。
「這是三十年前拍攝的,後來尋找了許多次,都未曾找到這等寶樹。」
林雲蒼再次打開了一個圖片,這是一個紫金的花瓣,「後來,在泰岳某發現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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