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失笑,「他怎麼能……」
後半句聽懂你的話突然卡在了他的邊,因為就在他的大手覆上姚清霜腹部的剎那,仿若有手指在他掌心輕輕過,那悸,麻的一下躥了他的心口,仿若春日剛剛出的新葉從心尖拂過。
驚喜,倏的在楓疲憊的眸中綻開,如漆黑夜空中驟然綻放的煙花,驅散了他一路而來的疲憊。
「霜兒?」
他抬眸看向姚清霜,聲音微微有些抖,「是……是他在嗎?」
姚清霜眉眼彎彎,重重點頭。
「霜兒!」
楓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激,一把將姚清霜攬懷中,箍住,「丫頭,辛苦你了。」
「小心,別著他。」姚清霜將手臂擋在前,將與楓之間撐開一點距離。
「好,好,」楓趕忙放鬆手臂,抬手了的髮髻,「這段時間真是難為你了,是我牽連你了。」
自他走後,這邊一直麻煩不斷。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二皇子這個沒有任何兵權的人竟然會火燒太和宮,舉兵謀反。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會將初一派出去,若不是當機立斷,如今怕已改朝換代。
姚清霜撇,「什麼牽連?」
抬手上楓瘦削的臉龐,「你趕去鎮還不是為了我?你看,你都瘦了這麼多,這麼多天,怕是都沒有吃好、睡好過吧?累嗎?」
從上京到幽州,從幽州再趕往鎮,從鎮到南平,再回到上京,幾乎將上璃跑了兩個來回,即便馬不停蹄,他離去的這些時間也只是勉強夠用。
楓按住的小手,輕輕搖頭,「不累。」
其實,再見到姚清霜之前,他站著都想睡覺,可看到的瞬間,到那個小小生命的瞬間,所有的疲憊全部都一掃而空了。
他將的小手從他臉頰上拿下,「我太想你了,所以過了南平之後,便先一步趕了回來,鬼影與劍影陪著國公大人,還有七八日應該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
「傻丫頭!」
楓的下抵住姚清霜的頭頂,輕輕挲著,「謝謝你!」
「嗯?」姚清霜狐疑,好端端的他為何又要道謝。
「我都不知道,你一直在尋離火丹的方子。原來,你派彭亮四尋找藥材,將天牢挖穿,與拓跋秀易,都是為了這方子。」楓的聲音滯,心頭卻泛著酸楚與甜。
「原本是想要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卻了肋。」姚清霜輕嘆了口氣。
「什麼肋?」楓將下從頭頂移開,捧著的小臉道,「你都不知道,拓跋秀有多妒忌?這是我這一生收到過的最好的禮。因為,是你送的。」
「霜兒,」他垂首,薄薄的小心翼翼的覆上櫻紅的,之後微微拉開一點距離,低聲呢喃。
「若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健康一生和染寒毒,我依舊會選擇染寒毒,因為只有如此,我才能將我今生走過的路再走一次,才能再遇到你。」
「傻不傻?」姚清霜勾住他的脖頸,主將湊了上去。
他的味道,讓心怦然而。
「楓!你個瘋子,我、我是怎麼和你說的?啊?我代你的話都當做……」
就在此時,蘇白滿是怒氣的聲音響起。
絮絮的抱怨落下之時,人已衝到兩人跟前,這才發現兩人正抱在一起做什麼,倏的背過去,可片刻又氣不過的轉了過來,看向已經與楓分開的姚清霜,「王妃,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楓冷眸睨向氣鼓鼓的蘇白,示意他閉。
姚清霜卻好奇起來,狐疑的眸在兩人上打了個轉,「他又怎麼了?」
「他在南平抓了幾條香魚,然後出的寒毒凍住香魚,從南平給你帶了回來。」蘇白氣的跳腳,憤憤看著楓,「我都和你說了多次了,那寒毒藏在你,沒事不要招惹它,你倒好……哼!」
他冷哼了一聲,原地轉了兩圈,一抬頭,見姚清霜正一臉的著楓,氣更不打一來,「我的王爺,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氣死我了!」
「差點怎麼了?」楓狐疑,倏的轉眸看向姚清霜。
姚清霜連忙搖頭,示意自己好端端的,什麼事都沒有。
「差點就氣死我了。」蘇白忿忿。
前幾日姚清霜好端端的突然見紅,十有八九就與他調寒毒有關。
只是事已經發生,他不想他自責,只能自己生悶氣。
「我告訴你,若再有下次,我……我……哼!」蘇白重重哼了一聲,卻依舊是什麼狠話也沒放出來。
氣哼哼了半天,心又不甘,只能抗議道,「那香魚我要吃一條。」
姚清霜莞爾,看了一眼楓,看向蘇白道,「好好好,你功勞最大,香魚給你吃一條。」
說罷,忽的又看向楓,「對了,煙蘿從扶風城請來的那位雲大夫,說鈴蘭夫人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這香魚也給鈴蘭夫人送一……」
「算了算了,我的那條給鈴蘭夫人吧!」一旁蘇白截斷姚清霜的話,故意橫了一眼楓,「那可是某人的一片心意,我怕有人表面上大方,背地裏再給我穿小鞋。」
「就你話多,沒事滾吧。」
楓毫不客氣攆人。
「有事,當然有事!」蘇白猛然想起正事,若不是為了這個,他哪有時間溜出來,更不會知道他從南平冰凍了香魚帶回來,「你什麼時候進宮去見皇上,我要去國庫。」
國庫中收納了許多奇珍異寶,他要進去找找有沒有哪古方上所需的藥材,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古籍,介紹雪雲與火葉兩味葯。
「吃飽就去!」楓眸微凝。
待廚房將清蒸的香魚送來,他一點一點為姚清霜剔了刺,喂吃下,又靜靜等睡著,夜已然鋪滿窗。
他才換了一黑,拎了蘇白,形展開如一隻大鳥般劃破夜,越過高高的宮牆,避過巡邏的侍衛,落到了皇上如今在太和宮所住的東殿殿門外,一把推開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