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鄭太妃住要將杏花糕往裏送的安王,「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的人皮面做的妙無雙,還從來沒有人揭穿過。為了做好姚清霜,這半個月,還特意練習了姚清霜的說話習慣、走路姿勢,他究竟是怎麼認出不是姚清霜的?
安王抬眸看向一臉詫異的鄭太妃,「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姚清霜。」
「不可能!」鄭太妃一口否決了安王的話,心思一道,「你們約定好了嗎?」
或是因為這張人皮面之前曼珠用過,所以姚清霜有了防備,與相的人代了什麼特殊的暗號,而不知道這個暗號,所以才被安王看穿。
「你呀!」
安王輕輕嘆息,渾濁的眸中滿是寵溺,「你怕是都忘了我們認識多年了吧?」
鄭太妃一時怔住,神冷了下來,從他去鄭府騙宮起到如今,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怎麼可能不記得?「這有什麼關係?」
「二十多年,我與你幾乎日日相伴,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早就刻在了我的心裏,那不是換張臉就能替代的。哪怕只一個背影,一個眼神,一頭髮,我也認得是你。」
安王緩緩衝鄭太妃揚起手,「拿下來吧。」
看著頂著別人的臉,他心裏總有種怪異的覺。
鄭太妃抬手上耳,挑起一層薄,用力一扯,出了屬於自己的容。
「我看看!」安王又道。
鬼使神差,鄭太妃便將從臉上揭下的人皮面放到了安王手中,看到安王手指合攏的那一刻,才恍然清醒,「你要做什麼?」
「我不會讓你再做錯事的。」安王將手中人皮面塞懷中,有些不解,「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是誰給你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
鄭太妃的神愈發的冰冷,人也向後一直退到了涼亭的一角,與安王保持最大的距離,「你以為,這世上,除了你之外,再沒有別的人嗎?」
看著眸中翻滾的濃濃的痛苦與憤恨,安王再次嘆息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他的初衷,真的只是想要讓活下去。
「騙?是啊,你騙的我好苦。」鄭太妃仿若飲了一盞苦膽,整個小臉都皺了一團。
他好久不去如萱宮,突然覺得有些不適,便差人傳話去安王府,請安王來如萱宮一趟。可到那時,才知道,他失蹤了。
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
那消息,仿若晴天霹靂,幾乎要了的命。
宮之後,的確恨過他,可那恨意卻被他一日又一日的陪伴,一日又一日的關心、磨平,又在原本的傷口上開出燦爛的花來。
也是知道他失蹤的那一日起,才不得不承認,喜歡,就算曾經恨過他,但對他的喜歡或許從鄭府的第一面之後就沒有斷過。
宮中的人,誰也不認識,便想到了鄭家,想請鄭家的人幫忙去找他。
可誰料,竟然得知,鄭家早在二十年前,就是進宮之後的第五日就不復存在了。
那這些年來,他為講述的鄭家的一點一滴,每一個人的故事又是怎麼回事?
他為什麼要騙?
很快,這不解又被對他的擔心倒,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無論天涯海角。可是查來查去,竟然發現他失蹤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皇上。
雖一直在如萱宮,數十年來未出宮門一步,但他每一日都會與講外邊的故事,無論是上京城中的故事,還是宮中的聞,他都說與聽。所以,更知道皇上當年殺掉的那一個又一個的兄弟。
也因此,篤定,是皇上害了他。
決定為他報仇……
謀了三年,可卻得到了他還活著的消息,對他的擔憂一下消失,而他欺騙的恨意再次翻滾而上。若不是他騙,騙鄭家還在,何苦自囚皇宮兒二十年。
「你騙的我好苦。」低聲喃喃,聲音苦無邊,「既然你騙了我,為什麼不繼續騙下去?」
倘若不知道真相,想必還是那個無憂無慮,每日對他充滿憧憬的鄭太妃吧?
「對不起!」安王無奈,「我也沒想到事會這樣。」
原本,他已經打算騙一輩子了,讓一輩子就這樣單純、開心的走完,可偏偏……
「對不起?」這道歉刺痛了鄭太妃,「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你對我做的這些事嗎?」
「不能!別說一個對不起,就算千千萬萬個對不起,也彌補不了我心中對你的虧欠,」安王看向手中的杏花糕,「所以我說過,我的命,只要你想要,我就給你。」
說罷,他將手中的杏花糕湊到了邊,一口咬下,「還能吃上你親手做的杏花糕,真好。」
「你……」
鄭太妃倏的衝到安王面前,一把掐住他的下頜,抬手就往他裏摳去,「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快!」
將裏摳出的杏花糕丟掉,一手按住他的后脖頸,一手虛掌朝他后心猛拍著,「吐!再吐!」
「咳!」安王咳著將吃到裏的杏花糕又吐了出來,看向一臉焦急的鄭太妃,「你呀,這又是何苦呢?」
鄭太妃怔住,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明明是想要殺他,想要他的命的,可是看到他真的將那有毒的杏花糕咬下去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此時了。
「我……我想做什麼,不到你指手畫腳!」刻意沉下了臉,好似是在警告安王,又好似是在給自己鼓氣,「如安,我告訴你,我和你的事,沒完!」
話音落,已衝下涼亭,一路狂奔而去。
「王爺!」
聽到靜的彭亮此時才趕了過來,轉眸四顧,狐疑道,「王妃呢?」
「那不是王妃,是鄭太妃!」安王從袖袋中將那人皮面出,遞給彭亮,「將這個給王妃。」
見彭亮收好,他才又道,「我們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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