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的。」曼珠息著，良久才又看向眾人，神複雜至極。

「其實，我從未企圖做過什麼王妃，只想著，這一生能陪在王爺邊就好。我是喜歡他，可卻也只能將這份喜歡深深埋在心底。你們信也不罷，不信也罷，其實，我都從未想過要告訴王爺我喜歡他。」

「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就猶如暗夜中的月石，無論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皇後娘娘知道了我的心思，太後娘娘也知道了我的心思。們私下找到我，問我是否願意做王爺的側妃？」

「我知道王爺是不會同意的，但這與我而言卻是一個巨大的，拒絕的話，我怎麼能說得出口？」曼珠角揚起，眸也晶亮起來，好似又回想到了那日的形。

別說做王側妃，只是將的名字與他的名字一同提起，便覺無上榮。

「可是……」揚起的角落下，仿若一朵花兒還未綻放便已凋零，「王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雖什麼都沒有說，但與我卻開始疏遠了。」

的眸看向王府的方向，「我想再像以前那樣，在他晚上看書的時候為他送碗熱粥，可我送去熱粥的時候，他已經就著你的手再喝你送去的粥，我連再進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霜寒重，我想在他站在廊下想事時為他披件外，可我拿著外過去時，他已披上了你送去的外，還將你摟在懷中低聲呢喃。瞬間，我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了，可這一切的一切，我偏偏不能抱怨半句。」

「以前，他寒毒發作，在汀蘭水榭泡葯浴，都是我守在他邊，可如今，他泡葯浴，我卻連去汀蘭水榭的資格都沒有了。我只是想要照顧他，為什麼就不可以？為什麼他就不肯多看我一眼？為什麼他的眼裏只有你？」

曼珠毫無焦距的眸緩緩收回，看向姚清霜，捶打著自己的心口道，「告訴我，告訴我！我究竟哪裏不好？我願意改，真的！你看，我學你學的多像，仇榮沒有認出來，六公主也沒有認出來，姚心兒也沒有認出來，就連苗雪也將我當做了你……」

「那為什麼他就不能喜歡我呢？姚清霜！」曼珠的一，卻是沖姚清霜跪了下去，「你告訴我，為什麼他不能喜歡我呢？」

「我不知道！」

姚清霜長嘆了口氣，「但我知道，即便有一個與王爺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我面前，他也依舊不是王爺。這天下，只有一個楓。不是一張人皮面便可以將一個人替代，我的不僅是他的皮囊，更是他的靈魂。」

「所以，即便你再像我，也終究不是我。再者，你自己都說了，你與王爺朝夕相這麼多年，王爺又怎會對你無？只不過不是男之罷了。是你，生生斬斷了你們之間的緣分，所以，曼珠，我不同你，一點都不！」

越過曼珠看向步步蓮花而來的宋驚鴻，微微頷首，「宋大人，曼珠毒殺方凝，人證、證已都查驗清楚，我便將由……」

「不！」

曼珠驟然出聲截斷姚清霜的話，「姚清霜，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不能！」姚清霜毫不遲疑的拒絕。

「就算是為了王爺，也不能嗎？」曼珠急切道。

姚清霜眸微閃，一時拿不定主意。

「姚清霜，我有自知之明，不會讓你為難的。」曼珠抬手，將粘在臉頰上的一縷青撥起，抿在耳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不要告訴王爺，好嗎？我想在他心中還留一個乾乾淨淨的印象，好嗎？」

若是楓知道屢次對姚清霜下手，怕是會恨吧？

可是不想讓他恨，一點都不想。

不待姚清霜給出答案，曼珠小臉突然扭曲，一口鮮從口中噴出，子一斜便砰的跌在了地上。

蘇白快步上前，一把按住曼珠的下頜，眉頭瞬間蹙起，輕嘆了口氣，起看向姚清霜道，「咬舌自盡了。」

姚清霜轉眸看向一旁還忿忿著曼珠的方夫人，「方夫人，方小姐的首你看本王妃是差人送回寺院，還是方家？」

方夫人心一，迎向姚清霜的眸，淚珠兒不由再次順著眼角滾落，「你們神仙打架，遭殃的卻是我們。王妃，你是不是該給我們方家一個說法。」

這一番折騰，也算是看明白了，不是曼珠想要害方凝，而是太子與鄭太妃想要用方凝的死做文章。

方凝，可憐的兒，只不過是被人當做了一件工。

「方夫人錯了，」姚清霜的神冷了下來，「當年，二皇子還是太子的時候，你們將方凝嫁二皇子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你們方家與二皇子已綁在一起，等待你們的或是潑天富貴，或是滿門大禍。」

「對外，皇上說謀反的是軍副統領，可究竟是誰在謀反，難道方夫人心裏沒數嗎？不過，」話音一轉道，「今日方凝的那番話的確也讓本王妃心中，若是方夫人願意，本王妃願意說服東王妃，將方凝心心念念的那個孩子送到方府養。」

「願意！我願意！」方夫人連連點頭，撲通跪了下去，沖姚清霜叩頭道謝，「多謝王妃，多謝王妃！」

這是兒生前唯一的願，怎麼能不幫實現？

送走了方夫人與劉夫人，才有看向一旁的宋驚鴻，莞爾道，「太子的話你也信，怎麼就又跑來了？」

「正巧也不忙，看上一眼總是放心的。」宋驚鴻忍著心中的悸，從姚清霜臉上移開眸看向地上曼珠的首，「你還有著孕，曼珠的後事我來安排吧。」

這事，若是經手，不管做的好與壞，總會惹些閑言碎語，還是由他來吧。

「宋驚鴻！」

姚清霜向轉又要離去的男子的背影，心中忽的慨萬千。

剛剛重生之時，對他說是不恨，可其實心中還是有那麼一恨意的。畢竟，前生他雖為他們姚家鳴冤，卻也是讓淪為了整個上京的笑柄。

可今生，他做的種種，早將那恨意沖刷，又留下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