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
哪怕在風調雨順時,稻麥栗粟畝產都才二石。
若真按神醫所說,這勞什子的土豆產量比稻麥栗粟要高十倍,豈不是意味著這土豆的畝產可以達到二十石?
從他們方才的來說,土豆與稻麥栗粟相比,飽腹并不遜,甚至還覺更‘抵肚子’一些。
如今大周有四千萬人口。依靠著畝產二石的稻麥黍米,能讓近七的人不被死,便已算得上太平盛世了。
若這土豆真能畝產二十石,那大周百姓只把一小半的土地拿來種土豆,都能保證天下百姓都吃飽了。
杜草堂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歡’的理想豈不是就能實現了
但這可能麼?
說真的,若非說這話的人是神醫,在場的人只怕會立即嗤笑出聲,讓人把這胡言語的瘋子趕出去。
人又并非大羅神仙,能有點石金,令好好的糧食產量驟增十倍。
但說這話的是神醫,是醫舉世無雙,是一手創立了東山,以聰穎善謀滴水不,行事作風颯爽巍峨著稱的神醫。
于是因不知是該出于討好奉承附和兩句,還是該禮貌地勸一勸神醫,自己給自己把一把脈,開點藥治一治癔癥,眾人的表都尷尬的卡在了臉上。
場面一時竟安靜得荒誕與詭異。
鄭聲毫不猶豫地笑出了聲,搖著頭惋惜地嘆了一聲:“東山醫學院的創辦者,居然都病的如此糊涂了。這東山,可真真要為一場笑話了。”
連龐仲都深深皺起了眉。
他一方面覺得畝產二十石的糧食簡直是胡說八道,一方面又覺得以蔣明的格,鬧出這麼大陣仗,絕不會只是來嘩眾取寵一場。
蔣明并不在乎眾人的質疑,只泰然自若地著老漢挖土豆,淡然篤定地道:“我知道我這話說出來,諸位是斷然不會信的。因而我只能拿出實際行來證明了。”
“如今這一塊田已挖了一小塊了,諸位大可以令人拿稱來量一量這挖出的土豆數量。”
諸位扭頭看向挖土豆的老漢,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老漢是個干活麻利的,才一眨眼功夫便將一畝田挖了四分之一了。
但這并不是重點。
重點是被他挖出來的土豆,已在田埂邊上堆了一座小山了。饒是沒有干慣農活,一群人仍然看得出來,那土豆絕不止二石。
在場有戶部的員,呼吸下意識地就急促了:“快,讓人去府上取我的量斗車來。”
仆從亦是看得呆了,麻溜地就跑走了。
蔣明只輕笑地看著,并不多說一句話。
東山自然是有量斗車的。
只是為了避免‘作弊’的嫌疑,眾人不主開口提,是絕不會主說要拿的。
隨著老漢挖的地愈來愈多,土豆堆的小山也愈來愈高。
漸漸的,連鄭聲都看出了不對勁,掛著嘲笑弧度的角慢慢落了下來,表格外的嚴肅。
龐仲更是沉聲吩咐道:“傳我的命令,去這最近的府上買一副量斗車來,不惜花多錢,越快越好。”
侍從迅速應是后,腳下生風地跑了。
龐仲看向了蔣明,難得恭敬地拱手道:“敢問神醫……”
蔣明未等他問完,便侃侃而談道:“方才你們聽我稱呼也知道了,這種植做土豆,是我偶然在江南救瘟疫時,從當地跑海到歐羅等海域的船戶得到謝禮。”
“土豆味道你們亦嘗過了,雖不至于是山珍海味,但絕對能作為果腹所用,可添補為稻、黍、稷、麥、菽外的主食之一。”
“最重要的是,土豆的產量極高。我這是第一年培育,并未經歷過很細的擇種育種,但已經能達到產量接近二十石。”
“若是經過有經驗的老農,心培育上十數年,說不定這土豆的產量還能再提高兩三。”
人群中傳出了不可忽視的吸氣聲。
雖然不曾親自下田耕種,這些員大老爺都是知道,農耕乃是歷朝歷代立國之本的。
一畝近二十石的產量,已經是一個令人驚嘆的數字,讓人會恍惚間覺得是否是大羅神仙下凡,給了這凡間點金。
還能再提高二到三,這簡直是眾人想都不敢想的。
著如小山般的土豆,所有人都難耐腔的激,若神醫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可能真的要見證歷史改變了。
這土豆,擔得上能令大周江山千秋萬代穩固的寶貝之名。
神醫拿出了一尊真正的寶!
將眾人激神盡收眼底,蔣明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拋出了新刺激:“除了畝產產量特別高意外,這土豆還有一個格外突出的好。”
“稻、黍、稷、麥、菽等都是中原產,對環境氣候雨水要求比較高,只能生長在相對溫暖沃的中原地帶。”
“但土豆卻并無那麼貴,不僅可以種植在相對沃溫暖的中原地帶,還可以生長在關外及塞外等苦寒之地。”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印證過了。在年初趕去甘州城救災時,我便讓人在甘州城與關外買了許多地,分別種植了許多土豆。”
“前不久,我已經收到了消息,這些土豆因被照料得還算心,都活了下來,而且產量亦接近二十石……”
笑了笑道:“這意味著大周……”
一個戶部員激得脖子都紅了,急促地打斷道:“這意味著,大周朝耕地可在原來基礎上擴大數倍,原來只能被拋棄的苦寒地帶,亦能被種上土豆,大周的糧食產量能夠翻好幾番,哦不,好幾十番……”
隨著他激到哽咽的話,眾人呼吸更加急促了,忍不住要掐著自己虎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仿佛在做夢似的,茫然地互相對視著。
“我沒聽錯吧。”
“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對,快誰來扇我一掌,我一定是早上還沒睡清醒。“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你們平時做夢都敢做這麼大嗎?這不比做夢刺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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