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弟子向來是在幾個兄弟之間活潑了一些,如今在軍營磨煉一段時日,子必定會有所改變,皇阿瑪無需擔憂。”四爺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了他一眼,見著康熙爺臉上沒有什麼惱怒神,這才敢繼續說道:“在十四弟回來后,必定會明白皇阿瑪的這份苦心。”
“但愿能如此吧!”康熙爺從前確實是寵著十四爺,眼下也是當真被他給氣著了,以至于有些寒了心。
至于方才四爺所說的那些話,康熙爺倒也并未怎麼往心里去,只是長長嘆息了一聲。
在四爺才剛剛走到宮門口,外頭便驟然下起了大雨,驚的四爺連忙上了馬車。
如今雖說已經是開春了,可這開春以來的頭一場雨,嚇得卻是極大。
天氣也是沉悶的厲害,抑的讓人覺著有些不過氣來一般。
江南水患本就不曾徹底解決,如今瞧著初春第一場雨便下的這樣大,只怕是到了雨季,這雨水也只會下的越發大,介時只怕是百姓又要遭殃。
“今個兒這場雨下的倒是好大,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天氣,怎麼就下了這麼大的雨。”秋憐一路小跑的進了屋,方才在外頭倒也沒走上幾步的路,上穿著的裳便了大半。
屋子里暖和,就算是穿著有些了的裳,也不覺著冷。若是這個時候在回自己房里換上干凈的裳,只怕在過來時又要變眼下這樣,秋憐有些犯懶,倒也不肯在過去換著。
“才是第一場雨,就下的這麼大,日后還不知道要下的如何呢!”
“可不是,今個兒巧還趕上四爺進宮,也不知眼下這個時候回沒回來。”
“瞧你小小年歲,竟是了一個老媽子似的,擔心完這個,又要擔心那個的。
四爺邊還跟著蘇培盛呢!總歸也是不會讓四爺淋著雨。”年清婉見這麼一副心的模樣,心里有些忍不住直搖頭的笑著。
“奴婢也是在替格格擔心,格格還取笑奴婢。”秋憐只是年清婉邊的丫頭,眼下堂而皇之的擔憂起那頭的事,也幸好見了這麼一個心大不計較的主子,不曾拿著這件事說什麼。
可若是見旁的主子,不依不饒的罰,那可不是就要因著自己這張闖禍繼而連累了自己去。
年清婉心里清楚秋憐的子,也知道這是沒有什麼壞心思,頓了頓開口說道:“一會兒你讓人去廚房燉上一盅濃濃的姜湯,在瞧著四爺回去后便讓人送過去。”
不管秋憐有沒有打趣著,瞧著外頭下著這樣大的雨,心里始終是有些擔憂他的,只是也不好自己的湊過去,況且也不知道這個時辰人回沒回來,讓廚房送東西過去,才是最穩妥的方法,也是最不易引起人反的一個方法。
“唉,奴婢這就過去,若是四爺知曉了格格的心思,必定會高興的。”秋憐高興的開竅,當下也不敢再當誤,只怕著四爺在回來。
“瞧著冒冒失失的樣子,你快去給送把傘,別淋著雨回頭再染上風寒。”年清婉見著秋憐高興的只是傻呵呵的應了一聲,便轉往出跑,連著把油紙傘都不曾拿,心里既好笑又有些無奈,只能連忙吩咐了秋夏給送過去。
大雨從中午一直下到傍晚,瞧著雨勢沒有毫減弱的意思,到了晚上響雷和閃電也是打的越發嚇人。
“奴婢在這里陪著格格,格格不用怕安心休息就是。”秋憐見著一張小臉有些微微發白,子也是隨著外頭打著雷聲而有些發抖,心里雖然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之前倒也沒發覺出年清婉還有這樣的病,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每到了夏日雨季時,便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打雷。
“今個兒外頭的雷聲倒是有些大。”四爺還在書房理著之前存下的庶務,蘇培盛生怕他熬壞了眼睛,因此桌子上倒也多點了兩臺蠟燭。
照的整個屋子里都亮亮堂堂的,外頭呼呼風聲伴隨著噼里啪啦的打雷聲,倒是讓人覺著有些瘆得慌。
“今個兒雨下的大,雷聲自然是也跟著大了一些。
眼下這個時候還沒有停的意思,只怕這雨是要下一夜了。”蘇培盛頗有慨的說了這麼幾句。
“嗯。”四爺應了一聲,又重新埋下頭繼續瞧著手里的東西。
目及桌子上仍舊未被收起來的空碗,是之前年清婉吩咐廚房人送過來已經喝的空掉了的姜湯碗,半晌手里的東西沒在看進去一個字。
蘇培盛原本站在一旁,已經閉上眼睛打算開始閉目養神了,往日里四爺每次忙起來,都是要忙到半夜才能去休息。
今個兒,在他才剛剛閉上眼睛,便被椅子被快速起而帶倒所發出的聲音給驚醒,立馬睜開眼睛瞧過去。
“去錦繡閣。”
“爺!外頭還正下著雨,披件裳在出去吧!仔細著子。”蘇培盛見著人不同于往常那樣,只說了這麼幾句,就見著人已經大步走出去了,對于他的話似是毫沒有聽進耳朵里一般。
蘇培盛見狀也來不及在去拿著裳,只匆匆從小太監手里接過一把油紙傘便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
因著外頭的雨下的極大,這麼一把小小的油紙傘的用倒也并不大。
在進了年清婉屋里時,四爺上的裳已經全部了,只是他自己似是毫沒有察覺出來一般。
瞧著屋子里雖然掌著燈,可卻沒有瞧見一個伺候著的人,蹙了蹙眉頭,直接抬朝著室走過去。
年清婉裹著被子躲在里頭,秋憐還在一旁安著,四爺上前并未讓聲張,直接抬手揮退了,摘下年清婉的被子,直接把人攬在自己懷里,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疼惜。
好一會兒,年清婉這才緩過神來,許是因著他上的檀木香能夠安神,在抬起頭直起子時,臉上浮出一紅暈,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這麼大的雨,爺怎麼過來了,上的裳都了,底下人都沒有給拿著傘嗎?”方才在四爺懷里時就覺有些,只是因著當時緒太過激,倒也不曾太過注意,眼下回過神來,這才瞧見。
“爺若是不過來,你這小傻子又要怎麼辦?”四爺對于自己眼下的況并不在意,只眉眼含笑的看著,出手指輕輕了額頭一下,滿臉的寵溺。
若非那碗姜湯,今個兒四爺也不會過來,只是當時瞧著那個空碗,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就只想著過來。
年清婉不聽四爺的鬼話,轉頭朝著外頭著秋夏,在人進來后才吩咐道:“你快些讓小廚房煮一碗濃濃的姜湯過來,另外再讓人去前院給四爺取一套干凈一些的裳過來。”
“爺還穿著這裳,也不怕著了涼嗎?”打發人出去后,見著四爺還是穿著那裳,擺還在淅淅瀝瀝的往下淌著雨水。
指著四爺自己手,只怕是這一晚上都不可能下這裳了,年清婉嘆了口氣只能自己認命起親自服侍著他。
因著干凈裳還沒取回來,年清婉也只能把自己穿著稍微大一些的月白中取來打算先給四爺換上。
奈何四爺抵死不從,年清婉也只能悻悻放下。
原本還是多存著一些自己的心思,如今見著四爺不肯,倒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自己的心思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