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去錦繡閣。”四爺忙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頭來,見著外頭天已經暗了下來,直接扔了手中的筆,開口說著。
“是,奴才這就去通稟年格格準備著。”蘇培盛應了一聲,從前四爺去錦繡閣也就只是去年清婉房里,只可惜如今與過去不一樣,錦繡閣不單單只住了年清婉和李氏二人,如今又被安排進了姜氏,新進府的格格。
若是尋常的格格也就罷了,四爺總歸不會在意,只是這個格格畢竟是佟貴妃親自挑選出來,又讓人特意送過來的。
依著四爺與佟貴妃之間的母子關系,佟貴妃又不常給府里送人,如今能送過來一個,已經是頗不容易。
不管四爺心里喜不喜歡,總不能落了佟貴妃的面子,而蘇培盛這番話也是為著試探一番罷了。
“今個兒姜氏初府,就先去房里。”四爺作略微停頓了一下,在吩咐了這麼一句后,見著蘇培盛轉就要出去吩咐,連忙又住了他,繼續開口說著:“我記著前兩日直郡王送來了一對鐲子,瞧著倒也不錯,一會兒你讓人給年氏送過去,說爺明個兒過去看。”
直郡王前兩日送過來的那對鐲子水頭倒是極好,就是放在宮里頭也是一件極好的東西。
最近宮里頭出來的翡翠也是越來越浮了。
蘇培盛對四爺說的直郡王送過來的那對鐲子,心里還是微微有些驚訝。
一對鐲子聽著倒是算不得什麼,只是直郡王送過來的這對鐲子,翠綠,水頭亮,瞧著就不是凡品,別說一對了,就是單單拿出來一個放在外頭也是價值萬金之。
而四爺對年清婉一向是極為大方,相比于那株珊瑚,這對鐲子倒也確實是算不得什麼,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的東西。
姜氏在蘇培盛過來通知四爺晚上過來時,還是有些驚訝和不敢相信的。
雖說按著規矩,新人府的第一夜,四爺是要過來歇在屋子的。
可這也只是一個尋常的規矩罷了,要不要按著規矩行事,也要全都看四爺自己的心思。
不過因著這次人是佟貴妃讓人送過來的,四爺心里雖然對并不喜歡,可為著佟貴妃的面子著想還是會依著規矩行事。
姜氏得了消息,早早地收拾妥帖自己,帶著奴才守在院子里,高興的有些合不攏。
在見著四爺過來后,原本就高興咧著的角,眼下咧的越發開起來。
忙不迭的跪下行禮:“奴才見過四爺,四爺吉祥。”
“嗯。”
四爺對姜氏沒有半點好和興趣,如今過來也只是迫不得已之下的事罷了。
在見著姜氏跪在門口行禮,腳步都沒停頓半下,只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姜氏見著心里有些疑,在四爺走過去直接進了屋子里后,才抬起頭朝著蘇培盛瞧過去。
“格格快些進去伺候著吧!”蘇培盛在一旁溫聲勸著,見著姜氏起連忙弓著子跟在后,一同走進去。
“爺喝茶。”姜氏接過玲瓏遞過來的茶,親自奉了上去。
姜氏從前只聽過四爺的名聲,倒也還從未見過四爺的本人,眼下驟然被挑選指進了四爺府里,自然是對四爺存著一些好奇,時不時的就要的抬頭看著他。
四爺對于的視線也是能察覺的出來,在被看了好幾次后,這才忍不住抬頭看過去,正巧和姜氏視線撞上,見著姜氏臉頰立馬浮出一抹紅暈,又迅速低垂下頭去,看上去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奴才伺候爺洗漱。”又等了好一會兒功夫,見著四爺還是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扭了扭手里的帕子,這才帶了幾分意開口說著。
“嗯。”
四爺并沒有反對,順著的話直接站起了。
一早,在四爺才剛剛起時,姜氏便察覺到了靜,連忙起親自服侍著人,在送著四爺離開后,才下子,由著玲瓏摻扶著自己重新坐回床上。
這頭人已經起了,底下伺候著的奴才聽著靜,倒是接連進來收拾著。
姜氏看著奴才取出床上已經被弄臟了的床單,臉上一紅。忙把頭別了過去,明顯是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伺候格格梳洗,按著規矩,今個兒格格初次伺候了四爺,是要去給福晉請安。”玲瓏扶著姜氏,適時的出聲提醒著。
“既然今個兒要給福晉請安,就快些吧!別誤了時辰。”
姜氏一改剛進府時的那種淡雅素凈裝扮,一席淡繡著百花齊放的花樣旗裝,一字頭上只戴了幾支簪子,瞧著雖然簡單,若是仔細瞧過去,倒也能發現,頭上帶著的簪子做工致,價值也都是不菲之。
姜氏因著怕晚了時辰,倒是早早地便帶著人過來,侯在前院門口等著福晉起。
好不容易,盼著福晉起了,花鈺這才出來迎著進去。跟在花鈺后,才剛剛走進屋,便垂著眼眸俯行禮道:“奴才給福晉請安,福晉萬福。”
“昨個兒是你初府,按理也是應當在院子里擺一桌,慶賀你府的。
只是你才府,四爺便依著規矩晚上去了你屋子里,足以看得出來四爺對你的寵和看重。”福晉抿了口茶,聲音輕輕淡淡的說著。
“福晉謬贊了,四爺不過是依著規矩行事罷了,奴才初初府,還有許多事不懂,還盼著福晉日后能夠多多提攜奴才一二。”姜氏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這番話也算是正巧說進了福晉心里。
“瞧你說的,既然進了府里,日后自然都是一家子姐妹,哪有什麼提攜不提攜的,若是說著這樣的話,未免就太過生疏了。”福晉臉上這才算是徹底的出笑容,不似方才那麼冷冰冰的模樣,繼續說著:“瞧你怎麼還跪著,地上涼仔細凍壞了子。”
“多謝福晉。”
姜氏被扶著起了,雖然坐在繡凳上,可瞧著整個人對福晉還是滿是敬重和尊敬。
“如今后院里子嗣稀薄,你若是能得四爺的寵,日后為著府里開枝散葉,綿延子嗣,倒也算是為府里立下了功勞,自是不能虧待了你。”福晉上說著客氣的話,一邊朝著花鈺使了個眼,在見著把東西取過來后才繼續開口說著:“這條鏈子是從前我陪嫁時的陪嫁之,如今便賞給你。”
“福晉陪嫁之太過貴重,奴才萬萬不能收。”不管是什麼樣的東西,亦或者價值究竟如何,只要被冠上福晉陪嫁之,都是貴重至極的東西。
姜氏自然是要推一番,不能直接開口應下。
不過,福晉倒也不在意這些,又互相推拒了一番后,姜氏這才把東西收下。
在回去時,才走進錦繡閣,便見著年清婉在院子里溜達著。
在玲瓏提醒之下,才走上前開口說著:“年姐姐安好。”
“妹妹客氣了,想必是涼妹妹吧!
原本是想要過去看妹妹的,只是念著今個兒早上,妹妹是要去給福晉請安,這才耽擱下來,不想竟在院子里上妹妹了。”年清婉臉上掛著淺笑,整個人瞧著倒是一副和善可親的模樣。
“可巧了,妹妹也是想著要過去拜見姐姐,不想在院子里竟見了。”姜氏與說著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是不自覺的落在肚子上。
對于懷有孕的事,雖然昨個兒才剛剛進府,可明顯是對于這件事已經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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