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過后，康熙爺特意把十四爺到了書房，正唬著臉看著他，從地上殘存的茶盞碎片便可說明，方才康熙爺了多大的怒氣。

十四爺脊背得直直的跪在地上，半仰著頭看著康熙爺，一副不肯服輸的模樣說道:“兒臣只愿娶自己喜歡的人為福晉，還求皇阿瑪全兒臣一番心思。”

就算如太子爺那般得康熙爺疼的皇子，當初在指定太子福晉時，也是半點不敢說違逆的話，眼下十四爺能為著自己心底存著的子這般違抗康熙爺的命令，實在是太過愚蠢了一些。

若是德妃知曉自己一直寵著護著的兒子現下為著一個人，連著自己的前程和命都不顧了，也不知會作何想。

康熙爺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抖著手指指著他，半晌才說出話來:“工部侍郎羅晉嫡完氏秉嘉，如何配不上你了？

既然你說福晉需得娶自己心之人，那你倒是說說，你心的人是哪個府的小姐，哪個大人的兒？”

平日里十四爺并不跳，子也是最像他的一個，因此深得他的喜，只是沒想到竟會寵出這麼一個逆子出來。

“兒臣雖喜，可終究是襄王有意神無心。”

這番話說的顯些把康熙爺氣笑，堂堂一介皇子且還是得寵的皇子，現如今卻如此窩囊，豈不是丟人現眼。

四爺站在外頭，聽著里頭傳出來的康熙爺怒斥聲，臉上雖是沒什麼表，可眼中卻含著些許笑意，朝著汪常詢問道:“今個兒皇阿瑪怎的如此怒？”

往日里，就算康熙爺有什麼怒氣，在見著十四爺也會被哄得悉數消散開。

眼下這樣的況，也還算是頭一遭，不的不讓四爺心里高興。

“皇上正想著要為十四爺指婚呢！十四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抗旨不尊，這才惹惱了皇上。”汪常低了聲音湊在四爺跟前規規矩矩的回著話。

“老十四也到了應當婚的年紀，只是不知皇阿瑪挑選了哪個大臣的兒？”

他們這些個皇子的福晉大抵都是康熙爺親自給指了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怨言，偏偏到了康熙爺最疼的十四爺這，得了反駁，可不是要大肝火。

“說是工部侍郎羅晉大人嫡完氏，可惜咱們十四爺瞧不上。”汪常小心翼翼的四瞟了一眼，見著沒有人這才快速回了一句。

“我倒是記著，羅晉大人的嫡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在外名聲也是極好。”四爺聽著是工部侍郎家的兒，心里提著的心這才略微往下落了些，出雖說差了一些，可在幾個皇子福晉之中也不算是最差的。

“瞧著皇阿瑪今個兒如此怒，還要勞煩公公莫要與皇阿瑪提及我今個兒過來過。”既然康熙爺已經這麼氣了，四爺也不愿直往槍口上撞，在囑托了汪常幾句后，便起離開。

屋里，康熙爺氣的又抓起一個茶盞直直往十四爺上摔過去，十四爺自是不敢有所躲避，生生了下來。

康熙爺到底還顧念著幾分父子誼，并未下狠手。

茶盞也只是打在了他上，雖是有些疼痛，可到底沒見。

茶盞從他上，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嚇得十四爺心里一，隨即子得更加直了。

“滾出去。”

康熙爺拿著他沒了辦法，又不能真是為著一個人就死自己的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卻還不知悔改，也只能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年清婉見著今個兒過來的四爺，明顯不同于前幾日的模樣，心里有些嘀咕跟在邊小心問著:“爺今個兒怎麼如此高興？”

“倒也沒什麼。”四爺話音略微頓了頓，視線在臉上掃視了一圈，在對視上一雙明顯好奇的眼睛后，來開口繼續說道:“只是今個兒，皇阿瑪給老十四指了婚，是工部侍郎家的小姐，完氏。

出雖是低了一些，可聽著子也是極好的，倒也不全是委屈了老十四。”

“十四爺娶親，倒也確實是一件高興的事。”年清婉雙眸滿是笑意的與他對視著。

四爺在瞧著沒有半點偽裝的模樣后，才出滿意的神，收斂起些許笑容繼續說道:“只是老十四也不知惦記上了哪個大人的小姐，不惜違抗皇阿瑪也不愿與完氏婚，今個兒著實給皇阿瑪氣了個夠嗆。”

“能夠讓十四爺傾心的，想來是門第樣貌皆是不錯的，若是皇上能夠改變心意，倒也能夠全一段佳話。”

年清婉似是半點沒聽出四爺話外之音一般，勾著角只管附和著他說著。

“到底是皇阿瑪應當心的事。”四爺只說了一句，也不在繼續說下去。

“正是這里理，咱們只管在府里吃吃喝喝過日子就是了，這樣的大事也還不到咱們心。”年清婉說著，手上捧了一盞茶便朝著四爺邊遞了過去，連著聲音也一同了下來說道:“爺嘗嘗，這是奴才用落在梅花枝子上的隔年陳雪煮的爺最喜歡的碧螺春。”

“果然香醇，著些許梅花的冷香，倒也與眾不同，難為你如此細心周全。

只是雪到底寒涼，而你又怕冷子又不好，日后無需在弄這些。”四爺接過茶盞，湊在鼻尖下仔細嗅了嗅，又淺淺抿了一口，先是表揚著，而后才擔憂著子，喝令不許在弄那些個寒涼的東西。

明明子聰慧，卻半點不知惜自己的子，這一點四爺也是頭疼的厲害。

“奴才穿的厚厚的，且還有丫鬟幫襯著，倒也冷不著。”年清婉干的題自己辯解了兩句，見四爺半點沒有容的模樣，隨即又說道:“奴才知曉四爺喜喝茶，尤其喝那些個與眾不同的，這才想著弄了一些來，討著爺高興。”

這番話越是說的委屈可憐，越是能惹得四爺一顆心下來。

就算心里還有些怨氣，可眼下見著這幅可憐的模樣，也是不忍心再繼續說出來，嘆息了兩聲后，就算心里憋悶也只能認下，誰讓自己被這麼一個小狐貍牽住了心神，半點由不得自己呢！

年清婉見著他臉上閃過的無奈，知曉他這是拿著自己沒有辦法，越發變本加厲的搖晃著他手臂。

“若是想要出去收雪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穿的厚一些，不許自己親自上手，更是不許弄那些個危險的事，你只管指揮著那些個奴才做就是了。”四爺被磨得沒了辦法，只能松口應著，只是也還有一堆的附加條件。

聽的年清婉原本笑的笑臉，顯些凝固在臉上，一張小臉垮了下去，整個人也顯得有些無打采的，若是當真依著四爺這麼一通這個不許那個不能的，那還有什麼樂趣。

平日里本就沒有什麼事，更加沒有什麼可以活自己子的地方，唯有這件事上還能讓有些高興快樂，結果到了四爺心里，這點僅存的快樂也要被剝奪了。

“若是這樣還有什麼樂趣，還不如不出去，只們收了回來。”年清婉嘟著，到底沒敢大聲說著，只能低低的自己抱怨。

即使這樣，因著倆人離著的地方實在是有些近了，還是一字不落的都被四爺聽在了耳朵里。

四爺明顯有些意外的挑著眉頭看著，心里詫異平日里的乖順小綿羊今日竟然轉了子，竟敢和自己抱怨起來了。

“這樣也好，就吩咐下人出去收集起來就是了，也省的你出去一趟，凍壞了自己的子。”四爺斂著笑意，佯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