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還笑了。

顧湘兒覺得自己現在只想找個地鉆進去，這下好了，本來沒什麼事兒的，上清玦這一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昨晚干啥了。

顧湘兒努力的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里，絕的說:“行吧，我還想再睡會兒，你先出去。”

“還睡呢，不如用過飯再回來睡吧。”

悉的聲音響起，顧湘兒下意識從被子里鉆出來，可一對上清玦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又慫了。

“不吃。”顧湘兒不肯把頭從被子里挪出來，覺得自己此刻的臉一定十分彩，是不能見人的那種彩。

上清玦給芍藥使了個眼，芍藥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來。

“真不？”屋中再無旁人，上清玦上前一步坐到床邊，他聲溫，看著那被子里的人如同看著世上珍寶。

方才顧湘兒也沒看清，不知上清玦是不是拿著什麼東西進屋的，這會兒門在被子里，一子米粒的甜香鉆了進來。

顧湘兒的肚子倒是很誠實，咕咕地喊了起來。

早飯就沒吃，一晃眼又到了中午，怎麼能不。

上清玦輕笑了一聲:“起來吃了再睡好不好？”

顧湘兒把被子放下拉了拉，出一雙烏黑亮的眼睛來。

仔細搜尋了一番，這才發現自己的床頭居然擱著一碗熬的油亮香甜的白米粥，雪白的粥上還綴著咸香下飯的雪里蕻。

“墊墊肚子再起來也無妨。”

上清玦今日的話似乎格外的多，脾氣也格外的好。

可想一想昨夜這人做的那事兒，顧湘兒又想往被子里鉆。

也不知到底是月醉人，還是醉人，顧湘兒是怎麼就從了的。

可事都已經發生了，顧湘兒再懊惱也來不及的，再說了他們本是夫妻，干這事兒也算是持證上崗，沒什麼不妥。

可是...可是...

盡管顧湘兒愿意給自己找一百個借口，但這種事總是讓覺十分不好意思。

“湘兒。”被子外的人又輕輕喚了一聲。

顧湘兒抿了抿說:“那你給我端過來。”

上清玦也不生氣，笑著將粥端過來，甚至還心的吹了吹，等溫度合適的時候才送到顧湘兒的邊。

顧湘兒惱怒的吃了一口，可味的白粥立馬讓食指大，這下也顧不得生氣，開始專心致志的吃起東西。

吃了白粥，緒似乎也好些了，顧湘兒打算起，卻見上清玦沒有離開的意思。

“要不...要不你先出去，我要換服了。”顧湘兒小聲道。

這回上清玦倒是沒有攔住，他轉出去，甚至還把芍藥喚進來。

芍藥邊服侍邊說:“夫人，自從王府回來姑爺對您可是越發的不一般了。”

“什麼意思？”

“您方才喝的粥可是姑爺親自看著熬的。”

“他熬的？”

倒是不知道這個傲腹黑的家伙還會做這個。

洗漱梳妝過后，顧湘兒去了前廳。

顧炎看自己的神都是帶著笑，弄得顧湘兒不好意思的，干脆尋了個借口說是明照堂有事，去那邊看看。

明照堂初一能有什麼事兒，館里只有兩個來值的大夫，大年初一就見到東家，兩個大夫也意外的，和東家道了新年好就轉頭去忙自己的事了。

顧湘兒去問診的地方看了看，得知今日來了兩個拉肚子的病人，顧湘兒隔著簾幕看了一會兒大夫的診治。

芍藥還在一旁道:“只怕是年夜飯吃的太多了，居然都吃拉肚子了。”

顧湘兒笑了笑:“過年都吃得好，你昨夜也沒吃吧。”

沒記錯的話，昨日芍藥從下人屋過來的時候，上的油都還沒干凈。

芍藥老臉一紅，小聲道:“夫人，給點面子。”

過了一會兒看病的人也走了，顧湘兒頓覺無趣，也準備離開。

“今日街上只怕是也沒什麼熱鬧可看。大過年的大家都回家團圓，商販也不會開門了。”

顧湘兒走在街上，聽著別人院子里的喧鬧聲，心中卻有些悵然。

“夫人，咱們也可以回去呀，今日大家可都在，您為何要出來。”

這不是面子皮薄不好意思回去麼，這話當然不能和芍藥說，顧湘兒只能清了清嗓子道:“一會兒再回去。”

兩人剛走出去不遠，就聽見一陣馬蹄聲。

循聲看去，顧湘兒竟看到上清玦穿著早上的那一月牙白的錦袍騎馬過來了。

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神俊朗，姿也極好，屬于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的類型，尤其是那個...

顧湘兒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對勁，連忙拍拍腦袋，覺得自己只怕是瘋了。

“夫人，是姑爺。”芍藥的語氣著欣喜。

顧湘兒放下手的時候，上清玦已經翻下馬。他牽著韁繩走到顧湘兒的邊:“還有什麼地方要去，不如我陪你？”

“你陪我？”平日里去這些地方大多都是顧湘兒自己去，他們說是夫妻倆，可每次出門辦事甚有一道的，起初是因為上清玦那句易，后來便漸漸了習慣。

所以今日上清玦忽然說要陪自己倒是有些意外。

“既然姑爺來了，芍藥便先回去了。”芍藥這孩子還真是機敏的很，幾乎是掉頭就走，一點不帶含糊的。

本來顧湘兒還想喊一聲，可見走的那樣快，這喊人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這本來是出來避人，沒想到想要避著的人反倒走到自己的邊。

避無可避，無需再避。

顧湘兒也不想讓自己落了下風，故意拿起架子道:“那就陪我走走吧。”

上清玦輕輕嗯了一聲，竟然真的只是與并肩而行。

京城的主街本就修的極為氣派，亭臺樓閣各有各的風姿，因為是過年，屋檐下大多掛著燈籠，紅彤彤的燈籠還有偶爾從街巷里竄出來放鞭炮的小孩兒，都昭示著太平盛世里的喜慶。

“為何突然要出來，可是因為昨晚的事？”

顧湘兒原本還想著走一走逛一逛，再回去的時候就不用提昨日的事，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把話說到臺面上，這下顧湘兒不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