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聲低沉的男聲回答了顧湘兒。“這般吵鬧,難得睡著。”
顧湘兒了自己的鼻尖,嘿嘿一笑,輕聲說:“你要是沒睡著,咱們聊聊?”
側沒人說話,顧湘兒只當是默認了。
“其實我哥哥沒什麼惡意的,他就是...就是擔心我,我爹爹也是。”顧湘兒低聲說著。
室一片安靜。
“今日你同意爹爹的話,愿意留下,我心里是高興的,謝謝你。”
“清玦,其實我們家人都很好的,從來沒有看不起任何人,你要是愿意和我們做家人,我爹爹和哥哥肯定都會好好接納你的,你...”
“你是不是怕外人說我名為娶妻實為贅,心里不舒服?”
顧湘兒眼睛微微瞪大,原來上清玦什麼都知道。
“無妨,這些我都不在意。”上清玦緩緩說道,在顧湘兒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角是前所未有的和。
“哦。”顧湘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的悵然漸漸消退,困意襲來,閉上眼睛,很快就呼吸均勻,進黑甜的夢鄉。
床上的人睡著了,床下的人卻沒了睡意。
上清玦單手枕在頸項之下,他微微側目看向顧湘兒的方向。只有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他才會認真去看眼前這個人。
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嗎?
翌日本就是回門的日子,上清玦不必去翰林院。所以顧湘兒睡得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看見同樣坐在地上的上清玦,花了好半天才明白眼前這個形是怎麼回事。
“你你你...你先出去一下。”顧湘兒捂著自己睡得松散歪斜的睡袍,一臉張的對上清玦說。
上清玦歪著頭,眼里綴著笑意:“我就這樣出去?”說著還真站起,朝著大門口走去。
“不行!”顧湘兒反應過來,趕忙起去攔人。
上清玦停得突然,顧湘兒沒收住步子,直直的撞了上去。
地上還墊著被褥,顧湘兒站不穩,作勢就要朝地上倒去。
上清玦形一晃,他纖長的手臂已經攬住顧湘兒的腰,手上力道加大。顧湘兒順勢被上清玦圈懷中。
顧湘兒的手放在上清玦的口,的耳朵在上清玦的左側。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過脯傳過來。
撲通——撲通——
顧湘兒的臉也漸漸泛起了薄紅。
“還站不住?”上清玦冷冷清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顧湘兒閃電般的松開手,下意識往后一退。
二人分開,那種莫名的悸也消失了,顧湘兒紅著臉低頭去自己的中,里還不忘記說:“不能這樣出去,會被發現的。”
上清玦看著眼前子這幅無措的模樣,角不自覺的勾起,眼里的也明亮起來。
待被褥整理好,顧湘兒才喚了芍藥進來。
芍藥瞧見顧湘兒眼神閃躲,臉緋紅,忍不住悄悄打趣:“夫人,昨日在自家,是否更自在?”
顧湘兒拍了一下芍藥的手臂,示意不準說。
回門有回門的規矩,按道理來說上清玦本該與顧湘兒帶著禮品回來。
可昨日這麼一鬧,顧湘兒自然是不可能坐著寧國侯府的馬車回來,正當在想要不要私下買些禮品替上清玦長長面子,就得知門口來了一車東西。
顧湘兒出去查看,送禮來的小廝說:“這是上府的公子為將軍府準備的禮品,還請清點。”
“姑爺原來這般有心,一早就備好了禮。夫人這可都是為了您呀。”芍藥笑得促狹。
顧湘兒微楞,轉頭去尋上清玦。
找到他時,他正看在顧湘兒書房中的一幅畫。
“這畫著墨寥寥,卻勾勒出一幅灑不羈的氣場,實乃真跡。”
這些古玩字畫都是顧炎以前搜集來給顧湘兒玩的,顧炎和顧庭都是武將,自然不懂這些風雅之。至于顧湘兒,以前的顧湘兒還懂一點,如今的顧湘兒自然也沒有懂的心思。
湊過去看了看,嘆道:“確實好畫!”
上清玦轉道:“東西送來了?”
顧湘兒有些驚訝:“你知道我進來是為了什麼?”
“回門帶禮是習俗,你既然嫁給我,該有的禮數我也不能虧待你。這些一早就準備好了,無論有沒有昨天的事,今日都會送來。”上清玦目重新落在畫上,他語氣淡淡,似是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顧湘兒心中滾燙,因為在心里明白,這是上清玦在示好。應了一聲,算是對上清玦這番好意的謝。
二人在院中待了半日,顧湘兒晾曬藥材,上清玦低頭讀書,正所謂夫妻和睦,琴瑟和鳴,大抵說的就是眼下這幅形。
一直到將近中午,這份和諧才被外來人給打破了。
芍藥匆匆忙忙的跑進院子,顧湘兒嗔了一句:“如今這院里又不止我一個人,你該穩重些。”
芍藥收了收神,附在顧湘兒的耳邊輕聲道:“寧國侯府的侯爺過來了,看模樣怕是來找麻煩的。”
顧湘兒面一凝,手中的草藥著吱吱作響:“還來找麻煩,我看他們真是得寸進尺。”
“奴婢想這件事總歸是姑爺和夫人的事,所以特地過來請你們。”
“也對,若是留我爹和哥哥他們在外面,今日怕是不能善了,走,我與你一道過去。”
顧湘兒說著放下手里的件,起就要往外走。
“出什麼事了?”上清玦聽見靜也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顧湘兒猶豫再三,覺得這件事瞞不住他:“侯爺過來了。”
上清玦放下書冊,沉步朝顧湘兒走來:“去看看。”
等到了正廳,廳中的氣氛依然劍拔弩張。
只見顧炎坐在主位上,雙臂擱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他面沉,雙目閉,一看就是被人惹惱了。
而上文昌連坐都沒坐,就這麼袖手站在正廳中央,他偏頭看向一邊,上的兩撇小胡子都朝下撇著,面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