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沒有蔣家人上門嗎?”
得閑下來,就想到蔣南,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沒有呢,門外那邊沒有來傳話的人。”
沒人來傳話,證明那孩子應該沒有大問題。
夜里,秦頤炎依舊沒有回來。
跟趙芷虞睡過一晚后秦于航就認準了,夜里怎麼都不愿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死命的抱著趙芷虞要跟一塊兒睡。
趙芷虞也喜歡這小小暖暖的人兒,便由著他。
夜里,一道驚雷打下,驚得趙芷虞從夢中醒來。
下意識的向后,空空如也,秦頤炎又沒有回來,垂眸掩住眼底的失落跟焦慮,給懷里的小人扯了扯被子。
驚雷過后,就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滴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帶得趙芷虞的心跳都跟著不穩起來。
閉上眼,可怎麼都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直到天空翻起魚肚白在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趙芷虞起來的時候,發現邊的秦于航已經不見了,暗道自己怕不是睡過頭了,孩子已經上學去了。
“花滿?”
趙芷虞從床上起來,順手拿了屏風上的穿上,靜不小,按說花滿該聽到了,可是今天外頭一點靜都沒有。
趙芷虞傳來好,過去打開屋門,發現院子里空落落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來時桃花間就只有王媽媽跟花滿兩人,后來覺得王媽媽用的不稱手就讓到別去了,就留下了花滿還有一個看門的門房和一個灑掃的丫鬟。
桃花間不大,從主屋里出來站在廊下都能看見院門了,以往出來總是能見到灑掃的丫鬟在打掃,門房站在門口守著,可今天院門閉,其余人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花滿,花滿?”了好幾聲,也沒人應。
趙芷虞滿心的疑,走到院門想要打開時,卻發現院門被人從外面鎖死了。
眉心猛地跳了跳,心底升起一不祥的預。
用力的拍著門,等了大概有小半刻鐘終于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旋即是鑰匙跟門鎖的聲音。
院門打開,卻是一個面上戴著布巾的軍。
趙芷虞眼里的愕然轉瞬即逝。“這是怎麼回事?”
“恒王患了瘧疾,皇上下命封鎖整個恒王府,在三日之恒王府里的所有人都撤離出龍城。”
趙芷虞面一,瘧疾!
這可是致命率極高的瘟疫,記得十歲那年東晉惠城就發了瘧疾,當時因為很多人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不知道死了多人。
當時娘臨危命,立即趕往惠城,那時候也想要跟著去,可是爹娘說什麼都不準,也只有在兩個多月后娘親從惠城回來時,才聽娘親說了當時的況,娘也趁著那個機會跟詳解瘧疾這種傳染病。
娘說過,瘧疾人傳人的可能極低,這種病多數是通過蚊蟲叮咬傳播的,患了瘧疾的病人需要一定程度上的隔離,但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可怕。
“撤離龍城,到什麼地方?”
軍神復雜的看了一眼。“瘟疫山。”
瘟疫山,一聽就是用來棄那些患了瘟疫的人的地方。
“王爺呢,王爺現在在哪里?”
軍再沒有回答的問題。“王妃就等著吧。”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院門被關上那一瞬間,趙芷虞整顆心都收了,想到秦頤炎之前生病的癥狀,高熱,寒,全無力,這些都是瘧疾的癥狀,但是人在染了風寒時也會有這樣的癥狀所以得了瘧疾的病人在病程初期都會被誤認為是風寒。
趙芷虞很懊惱之前沒有取了秦頤炎的樣進行檢查,如今花滿他們都不知道被送到了什麼地方,現在這種況,就算離開院子也沒用,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現在能做的就是慢慢回想當初娘告訴瘧疾的治療方法,還有靜待那些人來把帶走。
趙芷虞進了屋后就進了補給站,里面有一本過去娘教學醫時給的小冊子,里面詳細的記載了很多關于瘧疾治療的方法。
等到從補給站里出來時,外面的天都黑了。
這一整天,連給送口水的人都沒有,這些人莫不以為必死無疑,連東西都不用吃了,好在在補給站里藏了不吃食,回頭到了瘟疫山就能派上用場了。
趙芷虞出來沒多久,院門就再次被打開了,兩個帶刀軍臉上戴著布巾走了進來。
“王妃跟我們走吧。”
趙芷虞發現,他們是帶著鐐銬進來的,這是用來防逃跑的吧。
一個軍拿著鐐銬上前卻對上趙芷虞冷冽的眸子。“不必這麼辱人,我不會逃走,我只想知道王爺到底在什麼地方。”
兩個軍對視一眼,想了想還是收回了鐐銬。“王妃恕罪,我等并不知曉王爺在何,只負責將王妃送到瘟疫山上,王妃請吧。”
趙芷虞看著兩人的眼睛,看他們說這話是神坦不像有假,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人把帶到了一輛馬車上,隨后馬車連夜出城。
穿過恒王府時,就注意到王府里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送到瘟疫山來了。
出城后,馬車又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如今夜正濃,月亮被云遮擋,外面暗得只能約看見一簡影。
兩人把趙芷虞帶到山上,走了一段后趙芷虞就看見前頭有忽忽現的火把,再靠近時,看見了一道用竹子搭建而的圍墻,在圍墻外有好些軍在守著。
兩個軍把送到門,一句話也沒有,轉就要走。
“等等,我想知道王府里的其它人是不是也在這里?”
“是,他們已經先王妃一步到了這里。”
說完,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守的軍將門關上徹底隔絕了趙芷虞的視線。
趙芷虞一個人站在漆黑一片的荒山上,周圍甚至連蟲鳴聲都沒有,耳邊只有踩在枯枝爛葉上的“嘎吱”聲,不是膽小的人,但此時心底卻有些發憷。
“嘩啦”
趙芷虞腳步猛地頓住,右邊的草叢里傳來一陣響,屏息朝那邊看去,約看見草叢在晃,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漸漸的朝靠近。
趙芷虞全繃起來,整個人都警惕的著草叢。
很快,一抹影子被慘淡的月拉得很長很長。
“王妃?”
“花滿?”
趙芷虞快步上前,就見花滿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王妃,真的是你!”花滿著趙芷虞,一臉的震驚,顯然是沒想到趙芷虞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王妃,你怎麼在這?”
看到花滿,趙芷虞心里那口氣稍微松了些。“被軍送來的,說王爺確診了瘧疾,懷疑我們都被染上了,再不能待在城里。”
花滿聽得面一片慘白。“這,這怎麼會……”之前他們被軍帶到這個地方時是不知道原因的,如今聽趙芷虞這麼說,一顆心都沉了谷底,這世上,沒有幾個人在面對死亡時還能坦然以對的。
“別害怕,瘧疾極在人跟人之間傳播。”趙芷虞看花滿整個僵在原地,拍了拍輕聲寬。
花滿哇的一聲就哭了。“王妃,你不必寬奴婢,奴婢知道的,這瘧疾得了之后就離死不遠了,十年前龍城發過一次,那時候死了近半城的人吶,后來皇上下命封城,把所有得病的人都活活毒死了!”
趙芷虞聽得臉也十分難看,將人活活毒死何其殘忍,可康林帝就有錯嗎,對那些有病的病人來說他錯了,但對那些沒病卻在恐慌的人來說他是沒錯的,因為在大夫都不了解這種病的況下,若是不盡快結束百姓中的恐慌,很可能會造更嚴重的后果。
趙芷虞到如今更能夠明白這些年娘為什麼在推廣醫,培養醫學人才耗費那麼多的人力力跟財力,這救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
當年惠城那場瘧疾,在娘他們趕去之后,死亡人數急劇下降,這是所有人都不敢想的。
聽著這事,對娘崇拜到了極點,甚至覺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像娘一樣挽救那麼多人的命,為百姓心中的神醫,可現在只希這世間一些被病痛折磨的人,碌碌無為一生又算的了什麼。
看著花滿痛哭的臉趙芷虞知道,現在跟花滿說什麼都不會相信,也只能道:“于航呢?還有王府里的其它人呢,他們都在什麼地方?”
花滿噎道:“天剛亮的時候軍就讓奴婢將小爺抱給了他們,他們直接將人抱走了,之后奴婢也被他們帶到了這里,王府的其它人應該都被送到了這里,只是大家都分散了。”
“王爺會不會也在這里?”
花滿搖搖頭。“奴婢并沒有見到王爺。”
趙芷虞擰眉,王府里別的人不知道,但秦頤炎應該是能確定患病了的,瘧疾若是不及時治療就會很危險,當下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秦頤炎。
“這瘟疫山棄的都是些什麼人?除了患了瘧疾的病人,還有別的嗎?”
花滿搖搖頭。“沒有了,每一種瘟疫安置的地方都不一樣,他們將我們安置到這里,這里應該就都是安置瘧疾病人的地方。”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從這里逃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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