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去早朝了,顧薇也起了大早來專程照顧柳未青,已經知道昨日顧長安去國師府把事給解決了,柳未青的武舉名額保住了。
柳未青見到顧薇來,仿佛上的痛都減輕了大半。
但是顧薇鮮做過這種伺候人的活,總是鬧出不小的子來。
顧薇狼狽地蹲在地上,去把打翻的藥碗給撿起來,不好意思地道:“我現在人去再煎一碗藥來。”
柳未青心疼地拉住顧薇的手,“這種雜活你就不必做了,讓底下的人去做吧。”
顧薇抿了抿,輕聲道:“對不起我手太笨了,還是讓婢伺候哥哥吧。”
這一句,頓時點醒了柳未青。
原來如此,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從昨日跟顧長安一別后,他覺得那麼不對勁了。
若不是顧薇的話,他都忘了以前他有個小病小災,顧長安從不假手婢,都是自己不解帶地伺候他,將他照顧地無微不至。
以前他從來不當做一回事,可如今顧長安連他的屋子都不愿意踏進來,原來那麼他的一個人,現在卻把他避如蛇蝎!
柳未青這個時候才切會到,到底有什麼變了。
“哥哥?”顧薇看著柳未青的臉越變越黑,終于覺到不對勁,連忙晃了晃他的手。
柳未青如夢初醒,他忙握住顧薇的手,溫道:“對不起,剛剛想了點事。”
顧薇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可跟著垂下來的眼睛卻深了幾分。
柳未青剛剛在想什麼?
顧長安?
那個人把他打這樣,自己在這照顧他,他居然還有心思想著?
顧薇現在已經沒了剛剛的好心,如同吞了蒼蠅一般惡心。
這時,屋外碧池急匆匆地闖進來,一邊著氣,一邊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爺,外頭出事了!”
顧薇本來便心不好,碧池又吵吵嚷嚷,惹得生厭,忍不住呵斥道:“吵什麼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碧池嚇得呆了呆,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昨日大小姐去國師府的事現在傳遍京城了……”
顧薇不耐煩地打斷,“不就是去找國師求了嗎,傳遍京城就
傳遍,能有什麼大事?”
碧池磕磕地道:“是……是……”也憋不出半個字來。
顧薇這突然大變的態度,讓柳未青不看了一眼。
察覺到自己失態的顧薇,斂了斂緒,盡量安碧池道:“碧池你仔細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碧池深呼吸了一口氣,跟豁出去了一樣不帶氣地道:“大小姐昨日在國師府前跪了五個時辰,現在外頭傳言四起,說我們侯爺人面心,喪盡天良,罵青爺躲在人背后,是個孬種!”
柳未青不敢置信地看著碧池,“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傳出這些話!”
碧池被柳未青喝了一下,有點愣住,道:“好像是府里的事被傳出去了……而且陛下也知道了,在早朝然大怒,連著貶了侯爺職三級。”
“不可能……”顧薇完全無法接這個噩耗,后退了一步,“那爹爹現在哪?”
碧池忙答道:“侯爺一回來就往芳華園去了。”
芳華園,顧長安這一夜睡得十分安穩,起來的時候心很不錯。
然而痛快了,總有人會來找不痛快。
顧遠到來的時候,就干脆了當地一腳踹開了顧長安的房門,看到顧長安坐在桌前喝茶,二話不說將桌子掀翻。
桌子應聲倒地,上面的茶嘩啦掉在地上,碎在了顧長安的腳邊。
顧長安手里的茶杯才不過剛剛拿起,面不改地看著這一地狼藉,淡定地道:“侯爺今天火氣大的啊。”
表現得越是輕飄飄,顧遠就越是憤怒。
他恨不得殺了這個逆,眼底聚涌起風云,他上前幾步直接拽住了顧長安的領,將直接提溜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個暴怒,一個淡然。
顧長安比顧遠矮半個頭,被大怒之下的顧遠提起來,幾乎腳都離了地,覺顧遠下一刻就要將直接甩出去。
卻毫不在意,輕挑地厲害,“侯爺,這是被誰刺激了,跑到我這里來發泄?”
其實知道顧遠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是就想要用這樣的話來惡心他。
顧遠怒極反笑,“你可真是給了我好大的驚喜,讓你去國師府求人,你卻非要在人家府門
前跪著,鬧得滿京城人盡皆知!”
他如同出困籠的野,語氣步步,“現在我被陛下連降三級職,你滿意了?”
顧長安一挑眉,真沒想到事能到這一步,原來覺得最多能把顧遠跟柳未青的名聲搞臭,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盯著顧遠,冷笑道:“侯爺可真會倒打一耙,我跟國師府的關系你忘了嗎?不就是侯爺做的好事,讓我跟國師決裂了?”
當初,顧遠拿假證據騙的以為師傅濫殺無辜,失之下才說了那樣狠絕的話。
可等到后來發現這都是偽造的,當初的話已經是覆水難收。
而顧遠還在為此不余力地抹黑師傅,至今京城里還在傳有關他們之間的艷聞。
所以國師府,才會那麼痛恨這個遞刀的人。
“現在國師府的人,人人視我為蛇蝎,我本連國師府的門都進不了,如果不是靠我昨天在國師府門前跪了五個時辰,你以為國師會那麼輕易地答應不追究柳未青?”
“且不論這個,那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時候跟蘇家扯上關系的?”
就算顧長安長跪國師府前的事是迫不得已,但是顧遠絕對不會相信,蘇家怎麼會那麼好昨日才發生的事,第二天早朝就已經將彈劾他的折子給遞上去了?
若不是顧長安跟蘇家暗通款曲,時機怎麼會把握地那麼好?
他這個顧長安的爹,都不知道顧長安去國師府前跪著的事!
顧長安卻皺眉,“什麼蘇家?”
“你還在這裝蒜!若不是你故意屬意蘇家,蘇恒那個老狐貍怎麼會在今天的早朝參我一本?!”顧遠越想越氣,恨不得能掐死顧長安。
終于知道為什麼顧遠氣這樣了。
原來蘇家彈劾他,他才被降了職。
顧遠向來痛恨蘇家,如今被蘇家逮著了機會狠踩一通,難怪現在失去了理智。
雖然不知道蘇家為什麼會牽扯進來,但是只要能讓顧遠不痛快,就痛快了。
顧長安嘲笑道:“那想必是舅舅也看不慣侯爺行事,替天行道吧。”
“誰準你喊他舅舅了?!”
顧長安的話一下子點燃了顧遠的怒火,他一把將顧長安用力地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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