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你注意到這些人是做什麽的了嗎?”
千鈺趕著馬車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裴攸北再次確認果然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問。
“這些人非富即貴,既然那個下人說他們是商人,那我們暫且當他們是商人吧。”
晏梨略微思量片刻,眼睛集中在某一個地方,似乎也有些還沒想清楚的樣子。
“你也發現他們馬車拉的貨不一般了?”
“嗯,不僅如此,還有他們隨行的大夫,也不簡單。”
晏梨紅輕抿,此時依舊著男裝,雖然未施黛,但對裴攸北來說,卻更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讓裴攸北有些心神不定。
裴攸北一邊看著晏梨,腦子裏卻在回憶著剛才的所見所聞,一個愣神,連晏梨說了什麽都沒聽到,等發現晏梨的眼神不對勁,這才急忙道:
“梨兒,你剛才說什麽?”
“我是說,隨行的大夫不一般。”
晏梨向後靠去,剛才經過那一番折騰,也有些累了,裴攸北發現晏梨的舉,拍了拍自己的,“來,梨兒躺下說!”
裴攸北這話對晏梨來說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便真的一側,毫不客氣的躺在了裴攸北的上。
“那個大夫,我還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一般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們為何要多此一舉,非要來我們的馬車這邊尋求幫助?”
晏梨雖然此時已經閉了眼睛,但也知道為何裴攸北會有這樣的疑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位範老爺的病,原本就是人為的。”
“梨兒的意思是,那個大夫搞的鬼?”
“這個我就說不準了,總之這些人非等閑之輩。”
晏梨翻來翻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那梨兒說說,大夫為何不簡單?”
“以我的經驗來看,即便我沒有及時到達,那個大夫應該也完全能讓範老爺醒過來,其實正如你所說,本就沒有必要找我們,除非……”
“難道他們知道我們的份?”
這邊是裴攸北的第一覺,一想到這個可能,裴攸北就不由得心中一震,差點就要站起來了,晏梨一個不穩,險些從他的上掉下來。
裴攸北急忙第一時間恢複原位,剛才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替晏梨擔心,雖然自己懷絕世武功,但畢竟這是在南詔國的地盤,如果被人知道他的梨兒就在這輛馬車上,那也就意味著這輛馬車說不定此刻已經了無數人的靶子。
如此一來,晏梨便時刻於危險中,裴攸北寧願自己有事,也不願晏梨半點傷害,這個世界上,或許也隻有晏梨的事才會讓他如此張,以至於失態了。
“攸北,你別擔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覺到裴攸北的張,晏梨雖然差點摔跤,但一想到裴攸北是為了自己才如此張,一開始想生氣的覺瞬間全無,反而開始安起對方來。
“我的意思是,那三個人之間有問題,在我看來,那位範老爺的病有蹊蹺,雖然一時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像是自然發生。”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不知道,而且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位範老爺的份究竟是什麽,值得對方用如此複雜的手段來對付,真是難以解釋!”
這件事晏梨還真是一下子想不明白,都有些頭疼了。
“梨兒,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雖然我們說了,等到了都城之後去找他,但是命攸關的事,他竟然完全寄希於我們,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裴攸北的話直接說中了晏梨的另外一個疑之。
“有兩種可能,一,這位範老爺早就派了人跟蹤我們;二,在我看來,也是更可能的,便是範老爺在都城中的勢力很大,隻要我們進了都城,他完全沒必要擔心我們能逃出他的掌控。”
“有道理。”
裴攸北點了點頭。
“這麽說來,你提出要通過他進將軍府的事,並不是隨心所說的。”
“對,不過這件事我確實有些冒險了,畢竟萬一我想進將軍府的事傳趙將軍耳中,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禍端,所以,我也是兵行險招,把賭注押在這個範老爺上,我賭他相信我能治他的頑疾。”
“嗬嗬,你這個小機靈鬼。”
裴攸北不自覺的在晏梨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表真是無限的寵溺。
“梨兒,你休息一會兒吧,以這個速度,再有半日便能進都城,等找到了歇腳的地方,再從長計議。”
裴攸北說完,半天不見晏梨回答,忍不住低下頭看,卻發現這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多日的朝夕相,裴攸北都習慣了。
“千鈺,速度放慢一點!”
裴攸北小聲的吩咐千鈺,片刻過後,速度便慢了下來,馬車也平穩了許多,均勻的馬蹄聲傳來,讓裴攸北也忍不住睡意襲來。
過了這一段悠閑的日子後,裴攸北驚訝的發現,自己都快像晏梨一樣,也變得很睡覺了。
看似睡覺,裴攸北的耳朵卻時刻於警戒的狀態,生怕錯過任何潛在的危險,等覺到馬車變得更加平穩之後,開口道:
“千鈺,可是已經進都城了?”
“爺,還沒有,馬上就到城門了,我看前麵似乎在排查什麽。”
裴攸北掀開簾子,向城門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城門的守將正一個個檢查進城的車輛,就像是遇到了什麽大事一樣,給人一種不安的覺。
“攸北,已經到了?”
雖然裴攸北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晏梨還是被吵醒,迷迷糊糊中問道。
“還沒,前麵正在檢查車輛,梨兒你先醒醒,讓他們檢查一下,我們好進城。”
裴攸北覺得,自己的車上並未有任何的違品,肯定也和前麵的那些車輛一樣,隻是走過場一般的看看,便能通過了。
“車上都坐著什麽人?打開看看!”
千鈺剛走到城門口,就聽到有人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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