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又來了？

白應玖聽到後並沒有白應啟想的那麽厭惡，畢竟以崔氏的聰明，萬不會再來找的麻煩。

那麽，崔氏來做什麽？

此時的白應玖才發現，白應啟從外麵而來，他已經見過了崔氏？

“你做什麽去了？”白應玖蹙起眉頭，有幾分猜測。

“我，我……”白應啟當下便支吾了起來。

瞧他這副樣子，定是有事瞞。

“說實話。”

白應玖擺出姐姐威嚴，別看平日裏與白應啟打一片。但做姐姐的，總要在弟弟麵前有幾許威。

這會兒，見白應玖氣惱，白應啟也不敢瞞。

“崔氏和我借錢，說是再不給錢，賭坊便要將家裏的房子收走。”

他低下頭，萬分心虛。

縱然有萬千理由，可他違背了白應玖的初衷，借錢給崔氏。

可他，又沒錯！

思及至此，白應玖猛地抬起頭，語氣裏帶上了哀求。

“姐姐，那房子是爹的心，不能被收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白家的房子。

作為白家唯一的男子漢，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白家房子沒了，還無於衷？

白應玖臉上的怒氣毫無消散，有升騰之勢。

“你哪來的錢？”白應啟的零花錢都是從這裏拿走的，而給的零花錢也都是有數的。

崔氏欠了那麽多債，加上白迎秋借的那些，白應啟本沒錢去還。

覺察出白應啟的畏，白應啟忽而想到一個人。

“你又和九皇子借了？”

此言一出，白應啟更加畏懼。

果然。

果然！

白應玖氣極反笑，白應啟到底知不知道九皇子的友誼意味著什麽？

看來，他完全沒有吸取上回的教訓。竟還是與九皇子借錢！

上回是因為達木善，這回是因為崔氏。

他就在一次次借錢中，消磨了他與九皇子的分！

自己的弟弟做錯了事，得自己擔著。

白應玖看了眼原先住的屋子，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拿出一個用手絹包好的盒子，遞給白應啟。

“你看這是什麽？”

無論如何，白應啟的出發點是好的。

他會被崔氏欺騙，也是想著白家的房子。

白應啟接過盒子，打開一瞧，裏麵安然放著一張房契。

這，這是……

“是白家的房契？”

他喜不自，前一刻還愁雲慘淡，這一刻滿麵堆笑。

可崔氏不是說白家的地契被賭坊的人搶走了嗎，怎麽會在白應玖手中？

“對，是白家的房契。”

白應玖瞧著眼白應啟眼中的懷疑，直言道：

“是我從賭坊贖回的。”

白家的房契的確被賭坊的人收走，不過是又贖了回來，一直放在自己手中，並未被崔氏知曉。

“為什麽不給崔氏？”白應啟不解，他瞧著崔氏衫襤褸，早沒了當初那意氣風發的肆意勁兒。

看著一個人從繁華走向落寞，總是心有不忍。既然有能力幫一把，為什麽不幫？

“給？”白應玖一瞥，“讓把房契再輸一回？”

從白迎秋口中，得知崔氏的賭癮由來已久。不會戒賭，錢財放於手中和把魚兒放到貓手裏有什麽區別？

但白應啟卻不是這樣想的，當著白應玖的麵，他為崔氏據理力爭。

“說，不會再賭了。如今還的，也是四姐欠的債。”

他好似了崔氏的發言人，也不知道崔氏和他灌輸了什麽，一意孤行到崔氏說什麽都是對，而白應玖說什麽他都要反駁。

“啟哥兒，你還小……”白應玖終於能夠會韓霄麵對時的無奈，是不是有很多事都是不曾知道，而韓霄也無從解釋的？

這種無力，讓人深疲憊。

“我不小了！”白應啟鬥誌昂昂，和白應玖麵對韓霄時回應得如出一轍。那副神氣模樣，如小大人一般。

目急轉直下，看向白應玖頗有怨言：

“你明明把房契都贖回來了，還讓整日提心吊膽，終日為了錢財奔走忙碌。是，你是和離了母關係，對你是不好，可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

他氣勢凜然，大義不減。好像自己了正義的代名詞，而白應玖則了那戲文裏不要母親的卑劣小人。

白應玖看著他，頭變得疼痛，卻笑意不減。

“啟哥兒，你說我哪錯了？”

從不知道，一心想要護著的弟弟在心裏是這樣看。

錯了嗎？

那就說出來。

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也讓看個明白。

“你，你……”白應啟對終還是害怕的，支吾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崔氏的聲音忽然響起，無非是與守門的士兵商量要進院的話。

士兵怎麽會讓進門？任憑磨破皮，也毫不搖。

的聲音，給了白應啟莫大的力量。

先前還小心謹慎的白應啟，這刻如打了般，雄赳赳囂著：

“你本不配做白家人！你明明有錢，你明明贖回了房契，為什麽不肯給一個機會？聖人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難道要違背聖人之言？”

見白應玖不曾開口，這更加深了他的氣勢。一臉的無畏，好像要與白應玖做鬥爭一般。

白應玖笑了，笑得燦爛無比，心中早已怒火中燒。

是氣極反笑，的傻弟弟啊，到底被崔氏灌輸了什麽，竟會這樣想？

再度向白應啟的目多了份不舍。

“你配做白家人，你願意為還債，那你去做吧。”

既然無法勸服白應啟，既然白應啟心中是這樣想的，那放手。

“至於房契。”

直接從白應啟手中奪回，收納進盒子裏，一眼都不讓白應啟瞧見。

“我寧可把它重新到賭坊手中，也不會給崔氏。”

讓把養父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給崔氏揮霍？做不到。

白應啟怨也好，恨也罷，必不會讓崔氏詭計得逞。

“三姐，你變了！”白應啟氣憤填膺指著白應玖，“若是爹爹在天有靈，隻怕都認不出現在的你。”

他千不該、萬不該提及白木青。

爹爹的在天之靈是什麽？

難道任由崔氏揮霍家業，禍害兒，就是爹爹在在天之靈嗎？

麵對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要幫崔氏討伐的啟哥兒，白應玖失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