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霄沒有再說話,打開櫃子取出一個圓形小盒。與他之前給白應玖的那個藥盒如出一轍。
白應玖心裏了然,出手本想接過藥盒,卻見韓霄已將藥盒打開,看了眼傷的那隻手。
“把手過來。”
嗯?
白應玖沒得懷疑,本能將手了出去。
韓霄將藥膏挑了一點放在的掌心,細細抹開。
當韓霄到的掌心時,白應玖心頭一,掌心微微收攏,臉上火熱一片。
這突如其來的溫算怎麽回事?
韓霄絕不是能夠為他人展溫的人,而且,還是為個子。
韓霄此舉,是不是說明,於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
白應玖心中想不斷,不知覺韓霄已經給上好了藥,卻沒將藥盒給,而是道:
“每日來此上藥,不得中斷。”
他的話給了正在胡思想中的白應玖莫大能量,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看向韓霄。
韓霄此意不正是說明,他要為上藥!
是不是,韓霄對有意,要用此法加深二人了解?
猜測越來越深,白應玖甚至想到了兩人日後的孩子該什麽名字。
沒了毒侵害,他們可以擁有屬於他們的孩子了!
太好了,太好了。
一切都那麽好,隻要……
白應玖含脈脈看著韓霄,隻要他們心意相通,延續前世的緣,一切好便手可及。
“家國在前,在沒有收複失地之前,我不會考慮個人問題。”
韓霄忽然開口,打斷了白應玖一切設想。
“嗯嗯。”知道韓霄的抱負,也不想這麽早嫁給他。
然而,韓霄的深意不止如此。
“我如今是個‘雙盡廢’之人,嫁給我並不會有多好。”
他自嘲連連,對未來的期待十分荒蕪。一句“雙盡廢”道出許多無奈,而他的語氣更是悲切得可怕。
“怎麽會?你是大英雄,是大周的棟梁之才,嫁給你才是人人豔羨之事。”白應玖可不讚同,迫不及待地解釋將氣氛襯托得十分怪異。
也覺到了這份怪異,末了,又補救道:
“我,我的意思是,將軍不必妄自菲薄。你於大周的貢獻有目共睹,即便雙盡廢,也不會被人忘。”
不會!
絕不不會!
這輩子,再也不要韓霄有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要他平安,他一定會平安一生。
韓霄目灼灼,每一次麵對白應玖,總會出現新的驚喜。
白應玖所說,當然也是他之所願。
但,事與願違。
“你還小,不懂這些。”
他搖搖頭,不想將朝堂的複雜告知眼前這個還相信好的姑娘。
年人總是未來滿懷憧憬,以為努力便可以達到一切夢想。可世事複雜,別說夢想,隻是活著已耗費全力。
“我不小!”
白應玖起膛,將自己的驕傲顯。
原本瘦弱,這些日子將養的也長了些,子的曲線盡顯,不是韓霄所說的“小孩子”。
更何況,的裏更不是小孩子。
“我已及笄,可以嫁人了!”
這句話,暗示意味十足。
韓霄不由笑了,眼中出幾抹戲謔。
“可有看上的兒郎?”
若不是親眼所見,白應玖永遠不會相信韓霄還會有這種神。這輩子的韓霄,一次又一次推翻的認知。
原來,他也會笑,也會詼諧幽默,有著和普通人一樣的喜怒哀樂。
“將軍可要為我做主?”也來了興致,看上的兒郎近在咫尺,韓霄可願從了?
小姑娘的目一下子變得神采飛揚,好像春日裏開的最豔麗的花朵,麗人。
心中那怪異的覺再度湧現,韓霄製住心衝,輕點了點頭。
“嗯,雖然我們沒有兄妹的緣分,但我會照顧你。”
畢竟,白應玖救了他的命。救了黎川的命。
這輩子,隻要他活著,就會護安然。
然而,小姑娘的心思可不是這樣想的。
“將軍可要記好今日所說,要照顧我一輩子。”
如隻驕傲的小孔雀,翹起尾上的翎羽目空一切。
韓霄忍不住輕笑,他什麽時候說過一輩子了?
斷章取義到這種地步,還妄想他承認?
可小姑娘眼中的彩著實好看,連韓霄這樣終日在軍營裏打滾的糙漢子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嗯。”他認可了一輩子的承諾。
總之,他會護安好。
白應玖一下子變得雀躍,興致高昂與韓霄分。
“暫時還沒有看好的兒郎,他日若是有了,將軍可一定要為我做主。那人驕傲,我一人怕是降服不住。”
一會兒說沒有看好的兒郎,一會兒又說那人驕傲,到底是看好了還是沒看好?
小姑娘家的心事,韓霄猜不。瞧著那副雀躍模樣,稀裏糊塗應了下來。
等等,他想說的好像不是這件事。
後知後覺的韓霄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了小姑娘的圈套。
正當他要再度提及自己的心思,小姑娘卻仿佛有了先見之明,一言將他的話阻攔。
“將軍,我把王肅帶來了。”
王肅其人,乃是太子的替。此為公事。
韓霄立即收斂起含笑的表,目也變得嚴肅。
“讓他進來。”
他倒要看看,王肅與太子長的有多麽相像。
白應玖忙不迭轉去王肅,卻在轉的當下,原本笑意盈盈的目瞬間黯然。
韓霄當不懂他話語中的深意嗎?
聰明如韓霄。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不解風的男人。
那些兒家的小心思,他比誰都要明了,也比誰都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他定是看出了的心思,想要提早讓放棄那種嫁給他的念頭。
可是啊,等了兩世,容不得退。
隻能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科打諢讓韓霄不再提及。
與韓霄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
韓霄回到了榻上,扮作“雙盡廢”的模樣,萎靡不振。
被招呼進屋的王肅十分張,手腳都不知道擺哪兒,惶恐而無助地躲在白應玖後。
他沒有太子的狂妄,非但不曾狂妄,甚至連普通人都比不過。
白應玖也是無語,難以想象居然曾被這麽個人騙過。
“抬起頭來。”韓霄見王肅一頭紮在白應玖背後已然皺眉,再瞧他這副上不得臺麵的樣子,更覺失。
這便是與太子長相相似的人?
果然,隻有相似,毫無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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