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當雪狼飛而起,即將撲向白應玖時,忽然哀嚎一聲,從空中摔落。
“嗷,嗷……”
地上的雪狼還在哀嚎,其他還在堆上的雪狼則蓄勢待發。
一隻不再來一隻。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
一連犧牲了四隻雪狼,還沒能靠近白應玖分毫。
與雪狼中間似乎隔了個屏障,雪狼還未靠近,直直地打在屏障上,最終隻能淪為高空摔下的祭品。
雪狼是聰明的,很快意識到況不對。
頭狼爪子前已被拉出了一個雪堆,它不解,它迷茫。但它也同樣不服!
“嗷嗚……”
又是一聲嚎,狼群再次發生變。白應玖時刻關注著頭狼的反應,見它目看向不遠的雪堆,頓生疑。
堆積堆的狼群漸漸撤散,卻並不離去。在頭狼接下來的一聲嚎下,忽而一隻狼猛地撞向樹幹。白應玖隨之搖晃,差點從樹上摔下去。
幸而夾在兩個樹杈之間,穩住了形。
它們竟是想把從樹上搖下去!
這一意識剛剛形,狼群的進攻越發猛烈。一隻又一隻雪狼用巨大的軀撞向樹幹,每一下都強而有力。樹杈上的雪紛紛下落,洋洋灑灑如花瓣飄散,亦如破落的瓷片。
隨著狼群的一下又一下撞擊,白應玖自知用不了多久這棵樹就會被撞倒。若是樹一旦倒下,將逃無可逃。
越來越多的狼出現在四周待命,白應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要認命嗎?
不!
白應玖順著頭狼的目落到不遠的雪堆上,手中還餘下最後三銀針,要用這三銀針找尋出路。
“嗖!”
一銀針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落地點恰好是頭狼所見的雪堆。
“嗚……”
頭狼發現了銀針,好奇地轉了下頭顱。
雪堆下平靜如初,銀針的落下並非造任何不同。
隨著狼群的撞擊,白應玖能夠清楚地覺到震的幅度越發增大。或許用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命喪狼口。
真的沒用嗎?
盯著雪堆,孤注一擲,又落下一針。
依舊……
沒用靜!
手中隻餘一銀針,這是留著保命的銀針,也是留著自盡的銀針。
一旦落狼群之口,想要逃出堪比登天。比起落狼口的痛苦,自盡反倒了差。
可雪堆,為什麽沒有靜?
白應玖注意到,頭狼的目一直未曾撤離,它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但無法確定。
比起無法確定的食,當然是這個已經頭的食更吸引力。
但一連紮兩銀針,雪堆下依舊毫無反應,難不是死?
白應玖忽而目一亮,高聲道:
“銀針上抹了劇毒,這些狼被銀針所傷,又因毒素蔓延無法彈,若再晚一會兒,這些狼都將被毒死。用我一條命,換這些狼的命,也算不枉此生。”
也沒提及別人,隻說了銀針的妙用。在賭,賭雪堆下藏著活,而且是能聽懂話的活。
話音剛落,頭狼忽然有了行。
頭狼先是小心翼翼走向雪堆,湊得近了,加快了步伐。
“嗷嗚……”
隨著它一聲嚎,正在撞擊樹幹的狼群頓時停了下來,有四五隻狼分四方,向頭狼所在的位置飛奔而去。
就在此時,一直安安穩穩的雪堆,忽然從中發出驚天的力量。雪堆四分五裂,打散了狼群的步伐,也讓正在撞擊樹幹的狼群到威脅。
兩個著夜行的人從四散的雪堆中央一飛衝天,正是突然間,兩個人調轉了方向,一把長劍直至頭狼的方向。
“嗷嗚,嗷嗚……”
頭狼覺到了生命的威脅,嚎的語調都變了模樣。此乃危機關頭,當長劍越發靠近,本來威風凜凜的頭狼卻忽然調轉了方向,撒開爪子奔向遠方。
其他的雪狼見頭狼落敗而逃,也紛紛如逃難般四散開來。竟是不多時,剛才還午夜兇殺的樹林,漸漸恢複了平和。
白應玖沒有放鬆下來,隨著狼群的撤離,四周恢複了平靜。可眼前的景卻並不平靜!
那個用劍氣嚇跑頭狼的人正站在離不遠的樹杈上,而他手上還提著一個如一灘爛泥似的黑人。
“白姑娘,又見麵了。”
對方先開了口,語氣著冰冷,聲音卻是陌生的。
聽到對方準確出的份,白應玖微微一愣,將對方仔細打量,也沒瞧出他是誰。
此人形高大,語氣冰冷,聲線著一戾氣。不是韓霄,不是暗衛,他會是誰?
白應玖不如山,臉上的神也平淡至極,給人一種不敢輕舉妄的張。
對方再度開口:
“還白姑娘高抬貴手,救我下屬一命。”
對方的語氣算不上求救,甚至含威脅。
這回,白應玖才想起連發了兩銀針,銀針上塗抹劇毒。
對方明明認識,卻不肯現救。若不是屬下毒發,他是不是能眼睜睜看著被狼群吃幹抹淨?
“憑什麽?”白應玖來了脾氣,對方見死不救,憑什麽要救人?
“錚!”
一道劍氣傳來,吹了白應玖的一頭秀發。
不過轉瞬之間,劍鋒已抵上了的脖頸。
“你不救他,我就殺了你。”
戾氣滾滾,劍鋒冰冷。這一刻,白應玖到了生命盡頭的仿徨,正當渾的即將凝固之際,又聽他說了下句話:
“若你救他,我欠你一命。”
不救即死,救人反倒有了人債。
任誰也不會選擇不救吧?
“達木善?”
離得近了,白應玖終於看清了他的眉眼,在腦海中搜索片刻後,出了他的名字。
達木善目冷,比起之前在南都所見更氣勢。他一個目,嚇得白應玖差點從樹杈上掉下去。
哪怕是看在白應啟的麵子上,白應玖也會救他的下屬。
拿出解毒的藥丸,按進下屬的口中,瞥了眼達木善腰間的水袋,提醒道:
“給他喂點水。”
氣勢冷的達木善,對待下屬十分盡心。小心給下屬喂過水,確定他的逐漸恢複,這才施舍了個眼神給白應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