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應玖明白他的意思，保證道：

“我會招待，保準你回來後他還在此地。”

白應玖表麵溫和，心早已警鈴大作。平心而論，白應啟並不是一個熱的孩子。可對於達木善，他的熱已經遠遠超出認知。這讓白應玖擔憂不已，更擔心出現變故。

畢竟，離前世白應啟的死亡時間越來越近。

在白應玖的保證下，白應啟默默想了想，終於鬆了口。

“嗯，那我現在給殿下送去。”

他也並非無知小兒，懂得朋友相在於平等。他與九皇子份本就差別萬千，若是這種事還不盡心，早晚會被舍棄。

白應玖隻道白應啟年紀小，怕他被壞人影響，殊不知小小年紀的白應啟在心中早有一套自己的事標準。他與九皇子好，固然有運氣分，可越是深才越是考驗。

當然，現在的白應啟並不能深了解自己的心，他隻是憑本能做事。

臨走前，他特意待：

“達木善，你一定等我回來啊。”

小小的年全心信賴，猶如一柄利劍口，一向不怎麽喜歡與人為善的達木善竟衝著他勾起了角，點了點頭。

“好。”一個字，重達千金。

得到肯定答複的白應啟這才滿意，帶著白應玖給的銀錠子一蹦一跳朝將軍府走去。

到底還是小孩子，幾句話就哄得他心舒暢。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白應玖才冷下了臉龐。

“閣下接近我弟弟的目的是什麽？”

若說緣分，才不信。獨獨承接了白應啟熱的達木善，看起來可不是相信緣分之人。

達木善倒是沒有冷下臉龐，玩味似的的目帶著不懷好意的芒。

“你們不是親姐弟吧？”

他的周話說的十分順溜，若不是眉眼廓深邃，單聽聲音怕是無人相信他來自西涼。還是說，他自長在南都？

自西涼攻下大周的七座城池後，西涼百姓不遷居於此，但西涼人不會與大周人通婚，所說之話也全是西涼語。如達木善這般對大周話了如指掌的，非一般平民所為。

可西涼貴族早在大周攻下南都城後就各奔東西，有那逃走不及的也被發配充軍，怎地這裏還有一個網之魚？

白應玖心中的戒備更深了，他才和白應啟認識多久，怎麽知道這等事？

達木善不在意他的話給了白應玖多大衝擊，著下，自顧自言說著：

“他比你善良多了。”

他似一眼看穿了白應玖的心，充滿不善的目全然不是麵對白應啟時的姿態。

白應玖心裏默念：真該讓啟哥兒看看他這副臉。

白應玖沒有否認他的話，趁機道：

“舍弟純真，還閣下莫要靠近。”

毫不藏對達木善的不喜，更直言讓他離白應啟遠點！

這個莫名出現的西涼人，給了白應玖極大危機。此人，留不得。

“這話，你敢當著他的麵說嗎？”達木善不怒反笑，他的長相本就棱角分明，配以俊朗的笑容更顯英氣。

一的狼狽非但沒讓他頹勢，反而襯托出一種絕非池中的芒。

白應玖對白應啟很有信心，“我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視對方如命。你覺得他更依賴我，還是更依賴一個陌生人？”

雖不知道達木善來此的目的，但對於白應啟一萬個相信。

“你很有自信吶。”達木善終於正視起白應玖，上下端詳的目著讓人不喜的芒。

“閣下不也是嗎？”白應玖沒有因此退，反而直腰背，氣場毫不輸。

兩個人如兩隻即將戰鬥的鬥，宇軒昂、互不相讓。

在比拚氣場方麵，白應玖從不輸陣。帶著兩世的記憶而來，連大周的皇帝都不怕，又何懼眼前不知打哪來的西涼人？

勝負還未決出，達木善先開了口。

“好。待會兒他回來，若他在你我二人之間選擇了你，我便就此離開。”

他的話擲地有聲，像一份承諾，更像一份戰書。

白應玖沒有因此放鬆警惕，越發警惕。

“閣下的目的是什麽？”

幾乎可以確定，達木善接近白應啟是早有預謀。可是，為什麽？

“帶他走。”三個字，斷了白應玖所有猜測。

“不可能！”

想也不想一口回絕，可以讓白應啟朋友，甚至可以容忍達木善待在白應啟邊，但讓白應啟離而去，絕不可能。

況且，憑什麽？

“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能說了算。”達木善再不遮掩戾氣，滾滾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此人絕對上過戰場，且不止殺過一個人！

白應玖先是慌，冷汗覆了全，寒意瞬間湧上天靈。在失去控製前，眼角的餘瞥見不遠站著的士兵，忽而猶如藥到病除，一切異樣歸於塵土，大腦回歸清明。

現在不是一個人，韓霄就在不遠，不必懼怕任何人！

“你是誰？”

冷靜下來的白應玖很快意識到達木善的份不同，頓了一息，追問：

“或許我該問，啟哥兒是誰？”

這是從未敢想的事，可前世的種種，加之眼前人的出現，都在證明白應啟並不簡單。

前世白應啟死後，莫名消失。曾以為有人暗中搞鬼，但經韓霄的調查，卻讓再也不要過問此事，白應啟不應是白家人。

不應是白家人。

這是什麽意思？

眼前人口口聲聲說要帶走白應啟，他，是啟哥兒的家人嗎？

從來運籌帷幄的白應玖，有了無力之。事越發離掌控，許多以前不曾遇到的人和事相繼而來。要保護的人，真能保護住嗎？

達木善看向白應玖的目認真了起來，像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子的與眾不同。

“你果真聰明。”

他的話無疑證實了白應玖的猜測，白應啟與白家並無關聯。

白應玖搖搖頭，並非是聰明，而是因為前世。

“啟哥兒和我爹長的一點都不像，或許兒子肖母，可啟哥兒的母親我們誰也沒有見過，此事本就疑點重重。況且，我爹並不好，對納妾都頗有異議，又怎麽會包養外室？”

有些事，想的多了才發現，可惜前世完全想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