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規矩不規矩，要個伴讀也那麽多牽扯。我的伴讀，自然是與我能玩得來的人做。啟哥兒就很好。隻要我開口，父皇一定會答應。”

別以為他年紀小就不知道，為了他的伴讀份，那些人折騰來折騰去。最終能夠做他伴讀的，定然是滿肚子算計的人。塞給他個不喜歡的，還不如他直接選定。

九皇子明顯主意已定，向丘不敢再反駁。就算他反駁，九皇子也不會答應。

“你呢，你答應不？”九皇子反而比較在意白應玖的意思，雖然結識時間不長，可白應玖上有種莫名的魅力，好像什麽事隻要答應就能功。

比如技藝坊，比如疫病方子。

白應玖已從“笑得難看”的打擊中走了出來，並非原諒了九皇子的口不擇言，實乃九皇子伴讀這一份太過吸引人。

的啟哥兒也能有這樣一段緣分嗎？

“誠如殿下所言，伴讀之事自然是玩得來的人在一塊兒。此事，還得問過啟哥兒。”

縱然心裏一百一千願意，白應玖還是冷靜再冷靜，給白應啟一個發揮的空間。

奔為妾，聘為妻。

伴讀一事也是如此。

太過焦急，反而令人不喜。的啟哥兒占了先天優勢，無論答應與否，九皇子都認定了他。

“啟哥兒已經答應，他隻擔心不能和你一。”九皇子的話大大出乎白應玖的預料，因為此時白應啟並未和提及。

怕為難嗎？

白應玖不得而知，稍作思索便道：

“啟哥兒答應，我便也沒什麽可反駁的。”

啟哥兒是個聰明的，也相信啟哥兒的主意。

九皇子的眼睛驟然瞪圓，像是不可思議般，過了一會兒，才道：

“你真是個好姐姐。”

白應啟答應了，便不作反駁。這樣認同孩子的人，已經不多了。

九皇子也並非不知道，他和白應啟在別人眼中都算是孩子。孩子嘛，作出的選擇能有幾人認同？

白應玖一愣，忽而笑了。

“殿下也是位好夥伴。”打心眼裏覺得九皇子可，明明這般可，卻非要擺出一副冷酷麵孔，反差之大更惹人憐。

白應玖的笑溫暖如春，哪怕在這深秋季節依舊如沐春風。

九皇子難得沒有批評笑起來難看，甩起高傲的臉頰，牛氣哄哄道：

“還用你說！”

說罷，又如不好意思般，飛一般逃離。

白應玖瞧著他的背影，毫不掩飾眼中的笑意。

這般可的孩子，誰又忍心傷害他呢？那個染了癆病的人，是誰？

“白姑娘這事做的也忒不地道了！”

確定九皇子走遠，向丘終於找到機會與白應玖爭辯。

“向大人何出此言？”白應玖收回目，對上向丘不悅的目也依舊溫和。

一句“向大人”得向丘差點一口氣沒上得來，直接投降。

而後想到此事重大，才是忍住心的歡快，擺出一副臭臉模樣。

“宮給皇子挑選伴讀都是有數的，我並非是說令弟不好，隻是這都已定下的事，多一個人進來，便要讓另一個人舍棄位置，總會讓九皇子得罪不必要的人。”

挑選伴讀，非九皇子一人之事，朝中大臣不知為此奔走多。若是讓一個邊陲之地的野小子占了自己孩兒的位置，不說九皇子，白應啟也會為別人的眼中釘。

這個道理，白應玖又怎會不明白。

讓驚奇的是，九皇子未曾想到的事，向丘居然想到了。

“向大人是個聰慧的人。”

不吝嗇誇讚，眼中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向丘更急了，短短幾日相，他對白家姐弟頗有好，自然也不希他們到牽連。

白應玖並不著急，提醒：

“九皇子是龍子，又何須端看他人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縱然貴如三公九卿，終也是無法與皇家抗衡。

“隻是皇子也就罷了，他日龍騰九天，而今作為不更能分辨誰忠誰劣？”

白應玖的暗示之意明顯，為皇家人，看似高高在上，可也有煩心事。高位，全是奉承結之輩，想要從中看出破綻實屬艱難。弱小才能發現問題，衝突才能看出忠劣。

聰慧如向丘，他更想得深遠。

“你，你，你是說……”他急切又惶恐，九皇子是皇子，上有太子，他一輩子能安分守己做個王爺已是極限。可龍騰九天，豈不是說九皇子有邁九五之尊的行列。那可是儲君之責，又將太子置於何地？

白應玖知道向丘聽明白了，太子早晚是要死的，天下總不能無人做主。既然太子無法堪當大任，勢必要從其他皇子中擇優而定。瞧著九皇子就不錯。

可這話也是萬萬不能承認。

“向大人還請放心，我白家人也不是任由其辱的。”

權當看不懂向丘的惶恐，話鋒一轉隻提白家。

說這話，向丘相信，可剛才的話還沒有結束。

“你剛才說龍騰九……”他有心提及，白應玖及時打斷。

“為皇子，太過瞻前顧後，是不是有礙發展？”

有些話自己心裏明白就可以了，再說一遍並不會改變什麽。

臉上的表越發和，溫溫的樣子似水如風，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卻伴著濃重暗示。

向丘確信自己聽明白了白應玖的話，正因為聽明白了他反而越發惶恐。

天啊擼，讓九皇子為九五之尊，連他都不敢想的事，這個小丫頭在想什麽？

不，別說他了，九皇子也沒這麽想。

他越看白應玖越是恐懼，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什麽小姑娘，而是變了一個可以左右朝政的龐然大。

這種覺一念而起，深固。向丘被嚇到了，被白應玖嚇到，也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他嚇得落荒而逃，連平日裏故作穩妥的姿態都顧不得了。

白應玖衝他的背影溫一笑，這樣的向丘才符合他的年紀嘛。如此看來，這對主仆，都極可。

可的向丘和九皇子讓白應玖心大好，可再好的心也擋不住白迎秋的來襲。

剛剛用過早飯，白迎秋就鬼鬼索索進了府。

白應玖知道來此的目的，可還沒想好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殺了白迎秋，自然無法應許的要求。

小劇場：千裏共嬋娟

南海駐地。

“相爺，夫人送來了月餅。”士兵將包裝致的點心盒到韓霄手中。

韓霄輕撚一塊，放口中，頓時齒留香，不覺慨。

“玖兒手藝驚人，味相思。”

“姐姐送來的？”白應啟也湊了過來，沒等韓霄開口，便拿了塊月餅吃了起來。

韓霄如臨大敵，“此油膩，淺嚐即可。”

說話間已將盒子蓋好，不留隙。

白應啟過往一塊還不過癮，見韓霄不吃，頓起主意。

“香甜，甚是好吃。姐夫若不喜歡，都送於我吧！”

他還不等上前，韓霄已皺起眉頭。

“大敵當前，怎可貪樂？到院子裏練一套軍拳，不容懈怠！”

“是！”

白應啟立正敬禮，軍拳啊軍拳，一套軍拳練完至需要半個時辰，哪裏還顧得月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