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白應玖之所以任由白應啟住回白家，便是拿住了崔氏的心思。崔氏無疑是惜命的，對啟哥兒的看重誰都知道，崔氏不敢的黴頭對啟哥兒不好。

白迎夏狐疑地盯著白應玖，頓時了然。

“那些事，該不會是你讓人告訴的吧？”

那些有關九皇子的事，還猜測崔氏怎麽會知道那麽多，若是白應玖所說，就不足為奇了。

白應玖衝神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認。可那模樣，怎麽看都是勢在必得的樣子。

白迎夏對白應玖也算有幾分了解，瞧這副樣子便知事有變。

“得了，我也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總歸你是個有主意的，別讓啟哥兒被欺負了去就好。”

與崔氏的母分雖沒有斷了，也消耗得差不多。總歸是嫁出去的兒，與崔氏也沾染不了什麽，但白應啟卻是不同。

白應玖衝笑了笑，“還有事托你幫忙呢。”

既然來了，就不能這麽走了。

“回去告訴崔氏，皇家威嚴不可侵犯，九皇子了冤枉子自會有人為他出氣。”

崔氏以為托了白迎夏做說客便可高枕無憂？白應玖要讓知道，有些人是得罪不得的。

“現在已經嚇得魂不守舍。”

白迎夏並不認同，不由自主替崔氏求起來。

“哎，說到底還是欺怕惹的禍。也是怕給大姐惹麻煩，誰想到招惹了更大的麻煩。”

崔氏到底是的母親，白迎夏雖對崔氏寒了心，可也不想被人趕盡殺絕。

見白應玖沒什麽反應，壯著膽子試探。

“大姐是個苦命的，若你能……”

“你可知張安為什麽要打？”

白應玖打斷的話，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白迎春之事於前世已看得徹，今世還無人得知因果，便把所有的過錯都加注在張安上。

“不是說張安喝醉了酒發酒氣嗎？”白迎夏不以為意，醉酒打人的事在南都城並不罕見。可如張安這般將氣都出在妻子上的也是有。況且，他們還是新婚！

有能耐出去使去，幹嗎欺負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

白迎夏以前就看不上張安，如今就更看不上了。

白應玖搖搖頭，“張安是軍人，軍隊裏喝酒不說千杯不醉，也有些酒量，更從未聽說張安醉酒有打人的癖好。”

白迎春被打，在白應玖看來完全是自己作的。有崔氏那麽個娘在，小兩口的日子能好了才怪。

白迎夏回過味來，不確定問：

“你是說，是大姐做了什麽，張安才借著酒勁打人？”

張安初來家裏時，瞧著脾氣還好，而且，他對白迎春是真的喜歡。沒道理滿足了崔氏獅子大開口的彩禮，就把人娶回家打罵的。

有了白應玖的提醒，白迎夏還真覺得此事白迎春定然做了什麽。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哪怕是大姐有錯在先，張安打人總是不對的。”

男子打子，怎麽說都沒道理。

“所以他也得到了懲罰。”

白應玖並沒有為張安開，九皇子的護衛將張安打得半不遂，終日躺在床上，如同廢人。

白迎夏不免慨，“張安如今躺在床上半點彈不得，大姐都想與之和離了。”

剛進門不過幾日就要和離，白迎春此舉也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你去見了？”白應玖斜睨，當初白迎春出嫁時都不曾麵的人，這個時候跑去相見？

“發生這樣大的事，我怎能不去看看？”白迎夏終究是心的，再者說嫁給張安是崔氏迫，是白迎秋在背後搞的鬼，與白迎春的關係著實不大。

出嫁時的怒火漸漸淡去，又想起在閨中時的姐妹誼。況且，白迎春出了大事，總得麵不是？

白應玖並無評判，總歸是們姐妹的事，與無關。但要幫忙白迎春，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白迎夏坐到晌午才離開，白應玖並沒許諾什麽，更不承認在這件事裏做了什麽。

白迎夏無功而返，白應玖也沒閑著。

隔日就說服九皇子在城中支起了技藝坊。

南都城被收複，可裏的貧瘠非一日可消除。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再多的布施也不如讓百姓有個謀生的手藝。

白應玖和九皇子在民間征集了些手藝人，免費教授技藝，二人也親下陣。白應玖教人辨別草藥的本事，收購百姓們找來的草藥。而九皇子則拿出自己識字斷文的本事，免費代寫家書。

南都城畢竟是昔日大周的國度，城中有不人的親屬都在外地，這些年南都城與世隔絕，可親緣非一夕能夠斬斷。如今南都城得以收複，他們與親戚們也要重新聯係起來。

初起，白應玖還擔心九皇子不適應，可他不但適應的良好，還與百姓們打一片，甚至收了不小徒弟，教給他們識字。

大家也在這個過程中對九皇子的印象越來越好，傳聞不是說九皇子是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嗎？可眼前的人分明是個明眸皓齒好年，瞧那一手漂亮的小楷字，哪裏是紈絝子弟能寫出的？再看他溫和授字的模樣，大家就更不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會做那等事。

細想一下，此事是由崔氏而起，結合崔氏的人品，眾人都有了決斷。

九皇子一時間人氣高漲，先前的那點壞名聲被大家當作人雲亦雲的玩笑話，談起時不免再罵上崔氏幾句，徹底洗刷了九皇子的名聲。

“白應玖，你還厲害的，竟然想到這樣一個法子。”

夜，九皇子親自找來了小院，對白應玖的謀劃讚不絕口。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發自心地尊重，也是第一次真正會到幫助別人的樂趣。

“都因殿下有一顆慈悲之心，我的法子再好，也得殿下配合得當。”

白應玖不曾居功，事實上九皇子給了莫大驚喜。

深宮裏養大的皇子，能夠諒百姓的不易，甚至願意照料百姓的學識，又不曾顯擺自己。這點難得可貴。

九皇子不以為意，甚至有點不悅。

“我說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別推辭了。”

在他看來白應玖人還可以，就是膽子太小。分明是想出的法子，非要把功勞擺到他上。說什麽人微言輕，不敢居功。

此事他認了，可私下也是這副樣子，不免乏味。

他有那麽不近人嗎？占個小丫頭的便宜。

九皇子打定主意，等回來長安就要親自和父皇稟報，白應玖在這件事裏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