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眼神一冷，呵斥道：「你這麼急做什麼，誰說你下毒了？」

端過葯的只有嶺香和秦微二人，楚玉這麼說，眾人便以為是指秦微下毒，不由得都向了秦微。

秦微大驚失，慌忙道：「小姐，我並未下過毒啊！我在梅苑服侍小姐三年了，小姐難道還不能相信我麼？」

說話時已經急出了眼淚，那樣子，倒是比嶺香那一通喊來的要更人相信一些。

「秦微，我自是相信你的。」楚玉說這話時，倒是分外溫和。

周氏手心了一把汗，倏然又放開，方才還以為楚玉知道了什麼。

楚黛蕓發出一聲冷笑，問道：「三姐姐既說這二人都沒有下毒，那為何又要人將們尋來，莫不是想要拖延時間矇混過去吧？還是故意戲耍我們？」

老太太面也沉了下去，但卻並未言語。

楚玉輕聲一笑，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向楚黛蕓時卻倏然冷卻。

「四妹妹可是著急沒聽清楚話了？我何時說過不是們二人？」

這細細想來，楚玉確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楚黛蕓語噎，一時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楚玉向嶺香，深意道：「你府一年，可是卻是比秦微還先來我這院子，我知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放心，我絕不會冤枉於你。」

這話看似是在安嶺香，但又似乎是在暗指秦微下毒。

眾人一時很不明白，楚玉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微瞧著楚玉這意思越發明確了，不著急起來，慌忙地看了一眼周氏那邊，卻遭到了後者的警告，只得快速地收回了眼神。

楚玉冷笑了一聲，只聽問道：「嶺香，我知道你與秦微素來好，可是今日我們必得找一個下毒的人出來。你覺得，是誰呢？」

楚瑩本來還不明白楚玉這般做法是為了什麼，可是現在卻突然明白了，楚玉這是在，試探。

嶺香抬頭怯怯地瞧了一眼旁邊的秦微，卻是道：「小姐，我覺得並不是秦微姐姐，秦微姐姐最是溫和善良的人，不會做那樣的事。」

楚瑩這裏倒是一驚。

楚玉又向秦微，輕啟紅，問：「秦微，你覺得呢？」

秦微手上微微發，可以看見額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麼。

「小……小姐，不……不是我。」

「自然不是你，我是在問，你認為是誰？」楚玉一雙寒眸地盯著秦微，彷彿要將所有的心事都一一穿一般。

「我，我不知道！小姐，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

桂嬤嬤這時卻想起了一件事來，道：「好像這幾日都是這個秦微的丫鬟送湯過來，這個嶺香的，反倒沒怎麼見過了。」

桂嬤嬤的這一句話，便將秦微下毒的事坐實。

「那看來就是秦微下的毒了。」李氏道，「你這個賤婢，且老實說出來，是誰教唆你下毒謀害老太太的！」

秦微慌不迭地看向眾人，眼淚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哭訴道：「奴婢沒有下毒，奴婢真的沒有下毒！」

「那嶺香你說說，為何這幾日都是去送的湯，難道是你犯懶了不？」楚玉問。

嶺香瞧了一眼哭得兇狠的秦微，道：「是這樣，秦微姐姐說想去老太太面前多表現一番，爭取明年能夠早些出府嫁人，所以我每日要去送湯之時，秦微姐姐便搶先了去。可是我哪裏知道秦微姐姐是去……」

「你撒謊！分明是你說一人送一天太麻煩了，所以才要與我半個月一番的來！小姐，請你明察秋毫，我真的沒有害老太太！」

李氏怒道：「證據確鑿，你還說沒有？你且說來，到底是誰指使下毒的？難不那硃砂還是自己跑進老太君的參湯里的？」

「我，我不知道……」

嶺香卻突然抓住了秦微的衫，勸說道：「姐姐，自我進府你對我便照顧有加，你肯定也只是一時糊塗，你前些日子與小姐在房裏商量了些什麼，你就說出來吧，不然你一個人背下這個黑鍋，可怎麼才好？」

楚玉一驚，忽然明白過來。

原本也懷疑是秦微，可是如今看來，倒還真是錯了。

「那這麼說，是三姐姐指使的了？」楚黛蕓在旁道，角勾起一不易察覺的微笑。

楚玉，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會設局？

老太君臉更加沉了，「楚玉，這你又怎麼解釋？」

「老太太，這是從秦微房裏搜出的硃砂。」

有丫鬟將一個木盒呈到老太君跟前。

楚玉一愣，難道方才祖母也派人出去了？

楚黛蕓此時卻冷嘲道：「三姐姐，你也不用演戲了，你這分明就是要將責任全推在這個秦微的小丫頭上。可是卻沒想到嶺香撞破了你們的事。」

說著又裝出一副痛心樣子來，「三姐姐，你與祖母是多大的仇，竟要下此狠手啊！」

老太君頓時氣得橫眉瞪目，一時竟是不上氣來，好在桂嬤嬤服侍老太君喝了口茶，順了順肺腑，這才好了許多。

「楚玉，沒想到還真是你！你何故要這般害我！真是——大逆不道！」

老太君指著楚玉罵道。

楚玉那雙眼睛卻冷冷盯著秦微，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秦微見自家小姐被這般冤枉，也顧不得其他的了，便指向周氏，大聲道：「是，是周姨娘！」

「前些日子周姨娘院裏的橫兒找到我，想讓我幫周姨娘下硃砂到老太君的參湯里，還說要給我一大筆銀子，我沒答應，便恐嚇我，若我將此事說出去便要了我的小命。有可能見我不同意，便去找了嶺香，還和嶺香一起污衊我家小姐！」

但這一番話剛說完，周氏便怒喝道：「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攀咬我！我何時讓橫兒去見你了？」

說著又看向老太君，哭道：「老太太，妾絕對沒做過這樣的事，許是那丫頭著急了，便開始替三姑娘污衊人了。老太太，你可一定要明察啊！」

「我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

秦微臉上涕泗橫流，但是已沒有人再相信的話。

這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楚玉冷眸寒芒越厲，周氏，楚黛蕓，你們這一招，倒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