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驀地都吃了一驚,而後便相視一笑,余長歌不打趣道:「玉兒你這是急著做什麼去,這麼想我?」
楚玉自然地挽住余長歌的胳膊,「那可不是,余姐姐難得來一次,我自然要親自迎接。」
接著卻又收斂了笑容,「不過聽說余姐姐方才在前院遇見了我二姐,余姐姐,我這個二姐什麼都好,就是城府太深,妹妹我前些日子都差些被擺了一道,你自己注意些,不要與接太深。」
楚玉這樣直言,只因余長歌是的知心人,所以不想余長歌與那些污糟之人扯上聯繫,免得惹禍上。
余長歌掩一笑,一雙清亮的眉眼裏盛滿了溫:「知道啦,我知道玉兒你是為了我好,但是玉兒,有什麼事你可不許一個人扛著,若是你願意,我也可以為你分擔。」
楚玉心裏一,接著便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嗯!」
可是余姐姐,對不起,有些事,不能說,不想拖累任何人。
兩人到裏間坐下,落梅給兩人斟上茶水。
余長歌忽然想到了事,忙道:「瞧我這記,差些都把正事忘了。」
「姑母宣我進宮,讓我將你一起帶去。」
楚玉驚了一驚,「皇後娘娘讓你帶我一起進宮?」
「是啊,我時常進宮看姑母,許是知道我和你的誼,所以想要見見你吧。不過你不用太過擔心,姑母人很好的,才不像周貴妃那般……」
說到這裏,余長歌慌忙捂住了,好似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般。
楚玉忍不住一噗嗤笑,沒想到連平日裏待人事無一點錯的余姐姐,竟然對周貴妃也這樣看不慣,那差些將心裏話說出來又連忙止住的樣子,也太可了些。
「其實周貴妃這人也無什不好,就是脾氣差了些。」余長歌連忙給自己圓場,「我幾次在姑母寢宮遇見,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想是這天氣熱了,火氣便大起來了。」
看著余長歌一本正經的說著周貴妃的壞話還不自知的模樣,楚玉不扶額,余長歌這病了兩年,許是將腦子也病糊塗了。
兩人暢聊了一個上午,到了午間用過午膳后,待楚玉換上了正裝,兩人便啟程前往皇宮。
到了皇后的景儀宮,兩人才隨著公公進了去。
楚玉今日依舊是一淡藍的寬袖襦,只頭上挽了個隨雲髻,用一支稍顯華麗的湛藍步搖作為點綴,臉上依照余長歌的意思抹了胭脂,點了絳朱,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不像平日裏的了。
余長歌兩眼彎彎地看著楚玉這打扮,似乎很是滿意。
「余姐姐,你可看夠了?」楚玉角一抹無奈的笑意。
余長歌的眼神卻還是直勾勾的,忍不住笑了笑:「玉兒,我說過聽我的準沒錯,你這樣多好看,只怕我要是個男子見了你也……」
「余姐姐,馬上就要到了。」
楚玉提醒道,余長歌這才噤了聲,又恢復了往日裏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
楚玉無奈地搖了搖頭,余姐姐自從大病痊癒之後,但凡見了,總要打趣兩回。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余姐姐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好。
寢殿裏燃著繚繚青煙,聞這味道,似乎是沉香。皇後娘娘這個習,倒是與相同。
「稟皇後娘娘,余姑娘和楚姑娘到了。」
浮珠簾后的人影淡淡應了一聲:「嗯,讓們進來吧。」
余長歌向來與皇后親昵,皇后也待極好,兩人行過禮后,便給們兩人賜了座。
楚玉看著余皇后,慨果真還如上一世一般,無論後宮多麼嘈雜,爭寵多麼激烈,依舊是一襲素凈裳平淡模樣,眼角笑意溫和卻又淡漠,彷彿早將一切都看破了一般。
「聽長歌說,的病能好,有一半是你的功勞。」余皇後放下針線,笑道。
「沒有,是余姐姐吉人自有天象,臣不過幫姐姐在廟裏祈了幾個福罷了。」楚玉謙虛道,自然不能把余沐雪的事說出去。
余皇后微笑,顯然並不知道余沐雪的事。
「長歌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人生漫漫,要遇到個良友並不容易。長歌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實,本宮也時常擔心,如今有你,本宮也能放心些了。」
「對了,聽聞長歌將春千籍借於你了?」
楚玉這就明白了,余皇后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問,其實,這才是宣楚玉進宮的真正目的。
楚玉點頭:「多虧了余姐姐的大方,臣才能一睹皇後娘娘的文采。」
這話,也一點錯都沒有。
「不過早在前些時候臣便將《春千籍》歸還給余姐姐了。」這話,自然是說給余皇后聽的。
余皇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便笑笑,像是想起了什麼高興的事一般。
「說起這《春千籍》,還是本宮時撰寫,那時本宮還為進宮,臨了想將此書送給那時的摯友,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後來便放在府上忘了拿走了。這麼多年過去,書上的筆記可還清晰?特別是那最後一頁,本宮記得曾不慎浸了水,可還看得清麼?」
余皇后這麼問,明顯就是在問楚玉是否知道那最後一頁的事了。
「皇後娘娘大可不必擔心,《春千籍》上的字跡字字清晰,不過臣反覆研讀,卻沒見過最後一頁有什麼浸過水的痕跡。」說起便又疑地皺起了眉頭,「這最後一頁,不是寫的江南山水麼?」
「不過皇後娘娘一提臣便想起來了,這最後一頁的背面,似乎有些發黃的痕跡,像是被什麼燒過一般。」
「被燒過?」余皇后似乎沒有想到這一茬,隨後便了余長歌一眼,心裏約莫有底了。
余長歌保管《春千籍》這麼多年,說不定早就翻閱過了,而這最後一頁,應該是被燒了,所以楚玉才會說最後一頁是寫江南風景的。
余皇后一時便放心下來。
「或許是本宮當初不小心弄的吧。」
余皇后說著,便又讓宮人進裏間拿了一隻小巧的錦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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