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出了獵林,便將獵於那幾個清數的太監了,隨口道:「不用數了,就一隻兔子。」
太監們面面相覷,也沒太敢作聲。
楚玉換好了服便回了自己的席位,彼時余長歌也趕來了,兩人便坐在一說話,也很是融洽。
楚黛蕓見不慣楚玉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不悅地問道:「茗鳶,三姐姐這麼快就出來了,你可看清三姐姐得了多獵了?」
「聽那邊的人說,好像只有一隻兔子,只是三姑娘忽覺不適,便出來了。」
「不適?那還真是難為了。」
楚黛蕓不屑道,不適都還想著去出一出風頭,不要臉的東西。
「姜姐姐,你看那是不是皇後娘娘邊的宮人?」楚黛蕓忽然低呼了一聲。
姜語凝順著楚黛蕓的目看過去,果真看見一個宮人忽然端了一碗冰梨到了楚玉跟前。
楚玉一臉疑,旁余長歌卻解釋道:「方才聽聞你不適,所以我特地去向姑姑要了一碗冰梨過來,能夠消消暑氣。」
楚玉心一暖,「余姐姐有心了,等會兒我可得好好去謝謝皇後娘娘才是。」
可是這放在楚黛蕓的眼中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目嫉恨的目,輕笑了一聲:「我這個三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結人了,前腳剛結完攝政王,這後腳就到皇後娘娘那兒去了。」
姜語凝面疑,「黛蕓妹妹此話怎講?」
「姜姐姐還看不出來麼,這余長歌是皇後娘娘的侄,三姐姐三天兩頭就去一次余府,若說不是結,都沒人信。」
「誰說不是,奴婢還親眼看見三姑娘經常出攝政王府,誰知道是做什麼去了。」茗鳶在旁添油加醋。
「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姜語凝憤憤地握住了拳頭。
「姜姐姐,你小聲些,若是被旁人聽到了可就糟了。」
「我怕什麼,就憑,也敢肖想容謹哥哥,算個什麼東西!」姜語凝想著這火氣就越發大了,一雙瀲灧的眸子盛滿恨意與憤怒。
楚黛蕓見姜語凝這副樣子,便嘆了口氣:「唉,三姐姐有些時候行事確實過分了些,但是是將軍府嫡,我又能如何呢?」
姜語凝輕哼一聲:「將軍府嫡算什麼東西,難道我堂堂英國公府獨,還怕不?」
說著,便兀自起了,朝著楚玉那邊大聲道:「方才我在席間看見一子騎著馬進了獵林狩獵,原來是將軍府的楚玉妹妹。聽聞楚玉妹妹自小便多才多藝,舞姿更是傾城,今日眾位娘娘也在場,不如楚玉妹妹當眾展示一番,也好讓我們開開眼?」
姜語凝這話說得極為聰明——讓眾位娘娘開開眼?
這不是將往死路上推?
果然,座上的周貴妃當即就輕哼了一聲,紅譏諷地勾起:「那本宮還真要瞧瞧這傾國傾城的舞姿了!」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眾人都知周貴妃是以舞姿聞名的,當年還是個小小秀時,便以一曲煙袖之舞艷群芳,而後一度盛寵不衰,在誕下皇子后便坐上了貴妃的位置。
如今這楚玉,可是被人推到槍口上了。
楚玉蹙了眉,這姜雨凝還真是來者不善,明知自小習武,對於舞技並不通,還如此「抬舉」。
便也起了,對著姜語凝為難的笑了笑:「姜姐姐怕是聽錯了,將軍府里舞技出眾的乃是我的四妹楚黛蕓,若是姜姐姐真想看,不如請四妹妹起一舞?」
楚黛蕓隨即做出一副驚訝樣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楚玉:「三姐姐你這是何故?前些日子還聽姐姐的丫鬟說姐姐的舞姿只應天上有,怎麼今日反推說給我了?」
落梅一聽自己本沒有說過這種話,正要反駁,可是楚玉卻拉住了的手腕,阻止了。
周貴妃在座上冷笑一聲,好一個「只應天上有」,到要看看這楚玉究竟有什麼本事。
姜語凝趁機一笑:「楚玉妹妹就不必謙虛了,難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楚玉妹妹還要打我的臉不?要不然,我親自為妹妹琴為伴?」
說著,眸也不凌厲了幾分。
余皇后目一沉,忽而意識到事沒那麼簡單。
「是啊,三姐姐,大家都等著一睹姐姐的舞姿呢,難道姐姐要讓這眾人白白高興一場?」楚黛蕓也在旁附和道。
楚玉知道今天恐怕難逃一劫,索笑了笑:「四妹妹你急什麼?」
說著又看向姜語凝,「楚玉不知道姜姐姐從哪裏聽的傳言,不過楚玉當真當不起『舞姿傾城』這四字,只怕是別人混說的。楚玉一舞必定是難登大雅,只怕會眾人笑話,姜姐姐這真是我為難。」
姜語凝出一個寬容的微笑:「楚妹妹不必為難,就算是跳不好,我們也不會嘲弄楚妹妹的。」
「姜姐姐這麼說,那就是知道我舞技拙劣,又怎來『舞姿傾城』之說?」
「可想而知,我並非什麼『舞姿傾城』的人,那——姜姐姐又何必非要我當眾一舞呢?」楚玉目直直盯著姜語凝,一副無辜又帶著探究的樣子。
「你……」姜語凝一時語塞,但隨後便道:「楚玉妹妹若是不願意就算了,又何必當著兩位娘娘的面如此咄咄人?」
楚黛蕓見狀連忙幫腔道:「是啊三姐姐,姜姐姐也只是一片好意,你怎麼能這樣呢?」
好意?楚玉冷笑了一聲,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周貴妃出白皙的玉手一邊著自己上的琉璃貓兒,一邊看著這邊的好戲,角噙笑。
楚玉這邊這樣反擊,可是余皇后卻忽然拍了一下座,頭上的金步搖也因這作微微晃了晃,眸里泛著怒氣:「夠了,今日是狩獵宴,又是曲又是舞的何統?都住。」
旁邊的周貴妃角微諷,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裏的貓兒,那貓兒疼得一下就竄了出去,周貴妃連忙驚呼道:「哎呀,本宮的貓兒!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給本宮找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