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到五月的尾了,天氣也要真熱起來了,楚玉卻忽然想起余長歌上的病也快全好了,便又帶著落梅去了余府。
馬車剛在余府停下,楚玉便看見一個嫣紅的影扭著腰肢進了余府的大門,後還跟著個十五六歲的丫鬟。
「小姐,那好像是四小姐房裏的茗鳶。」落梅邊扶著楚玉下了車,邊說道。
楚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來這裏做什麼,莫不是來看余沐雪的?
「落梅,余沐雪最近怎麼樣了?」楚玉問。
落梅想了一想,道:「聽翠微說上的紅瘡似乎都已經好了,只是在神傷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很是恐怖。所以這陣子余沐雪脾氣很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就發脾氣,只顧著讓下人去給尋祛疤的藥。」
「發脾氣?」楚玉蹙了眉。
「是啊,畢竟臉變了那個樣子,是誰心都不會好的吧,只是呀,這實屬自作自了。」落梅知道余沐雪做的那些事,所以對也沒有半分憐憫。
楚玉心裏已瞭然,既然余沐雪已經變了那個樣子,自然是不會再見客的,那這個楚黛蕓來,只怕就是來找余長歌的了。
只是,來找余長歌做什麼?
猛然之間,楚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帶著落梅便連忙進了余府。
到余長歌院子的時候,果然看見楚黛蕓正滿臉笑意的跟余長歌說著話,余長歌臉上笑意淡淡,但是楚黛蕓這次來又帶了禮,余長歌自然也不好再拂了的意,便只好邀一起喝茶。
楚玉看著楚黛蕓那滿面的笑容不在心裡冷笑了一遍,面上笑容再好看,可誰又知那心裏在謀劃著什麼?
此次前來,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才走近一些,便看見余長歌神邊的大丫鬟翠微從裏屋拿了一本書出來,正要遞給楚黛蕓。
「余姐姐,我來看你了!」
楚玉故意大聲道,廳的幾人都朝看了過來,翠微一時也忘了將書給楚黛蕓。
「玉兒,你來的可巧,正好黛蕓妹妹也來了。」
余長歌將楚玉拉到了自己的旁,臉上帶著真心的笑意。
楚玉拍了拍余長歌的手,「想著姐姐的病應當也痊癒了,我便來看看。只是,沒有想到四妹妹也在這裏。方才在余府門口看見四妹妹,還以為四妹妹是來看沐雪妹妹的呢!」
楚黛蕓暗自握住了手裏的帕子,眉眼裏卻帶著笑:「我本來也是想去看看沐雪妹妹的,可是沐雪妹妹那裏這陣子不見客,想著來也來了,便來見見余姐姐。」
「哦,原是這樣的。誒,這是什麼?」
楚玉說著,便將翠微手裏的那本書拿了過來,「春千籍?這是什麼?」
楚黛蕓神微微一張,但馬上又恢復如初。
「這是我姑姑年時撰寫的一本小冊,後來一直放在我這裏,今天黛蕓妹妹說要借來看看。」余長歌解釋道。
楚玉將手裏的《春千籍》隨意地翻了翻,然後又關上,笑道:「原來是皇後娘娘年時撰寫的冊子,沒想到皇後娘娘年時就如此有才了,想想我們年時,還在嬤嬤眼底下打瞌睡呢!」
楚玉表現得很隨意,但是比任何人都知道這《春千籍》的厲害之。
上一世,慕容宸在得到《春千籍》以後,便立馬將此呈給了皇上,誰料之後皇上就不再寵余皇后,開始專寵周貴妃一人。
以至於三年後余皇后被廢,周貴妃被封為新后,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而余氏一族也因此快速走向了衰敗。
只怕今日楚黛蕓來,就是為了慕容宸和周貴妃來辦事的吧。
「聽父親說,姑姑年時便很是好學,當時的學究都很是欣賞姑姑,我雖是的親侄,可是都未曾有半分的才氣,說出去都覺得丟人。」余長歌也笑著打趣自己。
楚黛蕓在旁邊看著楚玉手裏的《春千籍》只覺得心,這可是宸哥哥拜託做的事,無論如何也得完了。
「余姐姐,你不是說將《春千籍》借給我的麼?」楚黛蕓笑著提醒道。
余長歌這才記起這場事來,可是楚玉卻突然道:「四妹妹借這本《春千籍》做什麼?」
楚黛蕓心裏對楚玉很是憎惡,可是面上卻又綻放出一個明艷艷的笑容:「不過就是聽說這是皇後娘娘寫的,心裏很是好奇,便想借回去好好研讀一番,也沾沾皇後娘娘的才氣。」
「那四妹妹是從何得知這本《春千籍》的呢,連我都是第一次聽說呢!」楚玉卻不放過楚黛蕓,繼續追問道。
楚黛蕓一時慌張,但隨即又快速的鎮定下來,反正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把宸哥哥供出來。
索道:「自然是以前從沐雪妹妹那裏得知的。」
余長歌這時卻疑地皺起了眉:「可是我從未跟沐雪說過姑姑撰寫《春千籍》的事啊。」
楚黛蕓臉不好,楚玉便笑道:「許是四妹妹從別聽來的吧。」
「我卻是從別聽的,只是一時忘了是誰說的罷了。」楚黛蕓連忙接話道。
「不過既是皇後娘娘寫的,那余姐姐不如先借給我看看?」
楚玉此話一出,其餘兩個人皆靜了下來,余長歌面為難,將楚玉拉到一旁小聲道:「玉兒,可是我已經答應把《春千籍》借給黛蕓了,你這……」
「余姐姐莫急,我自有辦法。」
楚玉一笑,便又回看著楚黛蕓:「四妹妹,實在不好意思,這《春千籍》不能借給你。」
「三姐姐,這是為何?」楚黛蕓握了拳頭,眼裏明明不甘卻故意做出一副可憐樣子,「難道就因為三姐姐和余姐姐好,所以余姐姐就不願意給我麼?」
說著,便一副泫然泣的模樣看向余長歌,余長歌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我……」
楚玉輕輕一笑:「四妹妹,你何必為難余姐姐?只是凡事都有個長順序,你既我一聲姐姐,難道連一本《春千籍》都不能先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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