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歌站在門邊,看著一閃而過的影,僵了一下。
知道自己沒看錯,那個人一定是四王爺,甚至驚到了,端著湯碗的手都微微抖,半晌,才讓自己緩過緒來,才推開門進了夏九歌的房間。
像每日一樣,看著夏九歌將湯喝完,才離開。
不過出了夏九歌的房間后,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臉上閃過一抹狠戾。
忙向楚嫣然的房間跑去。
「娘,你猜,我在那個賤丫頭的房間看到誰了?」夏雨歌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楚嫣然頓了一下,看著夏雨歌的樣子,擰了一下眉頭:「誰?」
四下看了看,夏雨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四王爺,真的,我沒有看錯,就是他。」
也讓楚嫣然僵住了,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當真?你沒看錯?」
「沒有,絕對是四王爺。」夏雨歌用力點頭,一邊瞇了眸子:「要是讓太子知道,這個賤丫頭與四王爺在一起,一定會掐死,定不會讓進宮了。」
「這件事……」楚嫣然轉了轉眸子:「先不要聲張。」
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
自然知道,太子一直都忌憚四皇子。
也知道四皇子的實力強大,對太子也有極大的威脅。
只可惜,無法除掉。
而宮裏更是風浪不斷。
淑妃之死,還把太子牽扯了進去。
直到現在,太子還在被足。
國師不開口,這件事,本無人敢為太子求。
「可是……」夏雨歌有些焦急。
迫不及待的想弄死夏九歌了:「娘,這參湯,都喝了大半個月了,本沒有一點中毒的跡像,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
每日都想看著夏九歌死在自己面前。
可卻日日失。
此時此刻,不想再等下去了。
楚嫣然卻一臉神的笑了一下:「急什麼,不能死在夏候府。」
「可……」夏雨歌有些急。
「噓。」楚嫣然頓了一下:「雨歌,你聽話,要是死在這裏,夏候府就完了。」
「怎麼會,一個賤丫頭死就死了。」夏雨歌不爽,實在是等不及了。
正說著話,管家走了進來,新上任的管家對楚嫣然也是言聽計從的:「夫人,國師府送來了請。」
「請?」楚嫣然擰著眉頭,抬手接過來。
大致掃了一眼。
然後笑了笑,遞給了夏雨歌:「機會來了。」
不能讓夏九歌死在夏候府。
只要不是夏候府,死在哪裏都沒關係。
夏雨歌挑了一下眉頭:「好啊,太好了!」
一邊咬了咬牙。
然後,楚嫣然看了一眼管家:「去通知大小姐一聲,準備一下,明天去參加國師府的賞花會。」
接到請時,夏九歌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楚墨笙的作這麼快。
而且楚墨笙計劃的很周全,不僅楚嫣然到場,皇城的貴族門閥,王候世家,都會到場。
畢竟是國師府辦的賞花會,都會給幾分面。
到時候當著眾人的面,讓國師說出當年的一切,絕對能轟整個皇城。
楚嫣然就沒有翻的機會了。
一邊想著,夏九歌扯著角笑了笑,那笑十分冰冷,帶了一抹殺氣,若若現。
蘇清也被邀約參加賞花會,畢竟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皇城中有很多貴族千金都盯著呢。
蘇家代表的不僅僅是財力,也是實力。
與楚嫣然和夏雨歌一同下了馬車,夏九歌不不慢的走著,一邊四下打量著。
這是一別苑,臨近郊區,依山傍水,風景極好。
國師為了招待這些人,倒也花了些心思。
不過看樣子,這些人都是門路的,如此看來,這種活,應該經常會有的。
這國師倒是會做人,這也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方式。
特別夏候府的夫人,皇上的親妹妹明珠公主也會賞臉。
本來國師在招呼太子和幾位皇子,抬眸看到與楚嫣然一起走過來的夏九歌時,愣了一下。
今日的夏九歌也是經過心打扮的,五更顯得緻貌,一素長,襯得量修長,長發隨意綰著,更顯落落大方。
雖然一素,卻把一紅長的夏雨歌了下去。
二人站在一,怎麼看夏雨歌都像一個下人。
讓楚嫣然不自覺的擰了眉頭。
沒想到夏九歌會有如此出塵的氣質,似乎之前自己看走眼了。
這夏九歌傳了夏戰和藍若語貌,更有出眾的氣質,讓楚嫣然看的咬牙切齒。
其實是有意要讓夏九歌出糗,才沒有差人送服過去。
結果一素長,一樣艷群芳。
在紅黃相間的人群中,夏九歌便了群中的鶴。
「夏候夫人!」國師主招呼,眸卻在夏九歌的上不斷的打量著,眸也越來越沉。
楚嫣然與國師寒暄了幾句,也發現了國師的表不對勁兒,挑了一下眉頭:「國師這是……」
然後,後知後覺的笑道:「哦,我忘記了,九歌剛剛才從天元門回來,國師還未見過。」
一邊看向夏九歌:「九哥,來,見過國師大人。」
夏九歌自然知道國師會震驚,還是緩步走上前,大方得的招呼了一聲:「國師大人。」
沒有說多餘的話。
知道,國師對藍家人恨之骨,對自己也一定是恨骨髓了。
所以,今天如果不能功,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國師的臉不斷的變化著,臉鐵青,袖子裏的手狠狠握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與楚墨笙一起出現的丫頭會是夏候府的大小姐,更是藍家的人。
「夏九歌!」國師一字一頓的說著。
「是。」夏九歌應了一句,眼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失端莊。
「好,很好!」國師咬牙切齒的說著,看著夏九歌那挑起的眉眼,那麼悉。
心口竟然有些痛。
不過還是冷笑了一下:「什麼時候,夏候府的大小姐了四王爺的丫鬟?」
「這……」楚嫣然一驚。
想到昨日夏雨歌的話,心下瞭然,看來,夏九歌果然與楚墨笙的關係不一般。
這樣一來,更有借口,讓夏九歌死在這裏了。
或者還能幫太子一個大忙。
「國師大人說笑了,這是哪裏的話,我們候府的姑娘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大人如此說,可是敗了我們夏候府姑娘的名稱了,是吧,二妹。」夏九歌看了一眼夏雨歌,不怕損了名聲,可夏雨歌不一樣。
想來楚嫣然也會攔著國師的。
果然,楚嫣然哼了一聲:「國師可看仔細了?」
這也是在警告國師了。
「本宮怎麼聽說,夏大小姐了老四的丫鬟,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楚墨簫一白,揚著頭大步走來,袖口綉著暗紋,對襟是飛的龍,帶著讓人不敢忤逆的峻嚴威儀!
他被足一月有餘,沒能讓他收住心,反而更狂傲了幾分。
此時更是狠狠擰著眉頭,眼底滿是戾氣。
看到楚墨簫,夏九歌幾不可見的擰了一下眉頭,這個國師還真有面子,一張請,讓足的太子出了東宮。
「國師別忘了,這夏大小姐可是皇上欽點的太子妃,是要嫁進東宮的。」楚墨簫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一進別苑,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夏九歌。
在一片花紅柳綠中,夏九歌的素雅看上去,那麼賞心悅目。
讓人移不開視線。
也讓他眼前一亮。
這一個月,他在宮中倒是極思念沈蘭,卻是此時,更欣賞夏九歌。
國師看著太子對夏九歌的態度,也有些意外的瞇了眸子,咬了咬牙:「是臣眼拙,認錯人了,夏家大小姐是太子妃,自然不會與四王爺雙雙出。」
雙雙出四個字,咬的特別重。
他不會認錯人,那日將自己灌醉的小丫頭,就是夏九歌無疑。
「太子哥哥!」夏雨歌看到太子時,也是喜出外的,可見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夏九歌上時,眼底是掩不住的恨意,卻還是爭取機會的上前招呼了一聲。
楚墨簫只是點了點頭,表沒有一點變化。
他對夏雨歌真的不冒。
與夏九歌本沒有可比。
看著太子沒有什麼表的臉,夏雨歌的心也是陣陣發涼,臉都白了。
可偏偏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恨恨瞪了一眼夏九歌。
因為楚墨蕭的話,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夏九歌的上。
已經落坐的楚墨笙正端著酒杯,挑眉打量著人群中的夏九歌,他是有意將推到了風尖浪口,倒要看看要如何全而退。
三皇子楚墨邪坐在楚墨笙旁,一邊咳嗽著一邊笑道:「我怎麼覺得,這夏家大小姐有些面呢!」
楚墨笙只是看了他一眼:「人都長一個樣,當然面。」
坐在另一邊的楚墨涼卻無奈的搖了搖頭:「老三,你與老四提人,本就是對牛彈琴。」
語氣裏帶著揶揄的笑意。
淑妃的案子,也讓楚墨涼對楚墨笙有了好。
不似之前那樣淡漠了。
反而是楚墨笙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不,我一定見過夏家大小姐。」楚墨邪卻說的十分認真。
一邊瞇了眸子。
讓楚墨涼有些無奈:「護國候出事那日,我們陪著父皇去了夏候府,當時夏大小姐中了劍,由蘇太醫帶去醫治,你自然是看到了。」
其實楚墨笙心下也有些震驚,這楚墨邪的眼睛真的很毒,竟然會懷疑夏九歌。
蘇妙的易容不差,只除了無法掩住夏九歌靈的雙眼,其它都大變了。
這時楚墨邪才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對,我竟然忘記了,這小丫頭也很彪悍呢,看樣子沒什麼事了,蘇太醫果然醫高明。」
那笑意很深。
隨著說話,又狠狠咳了幾聲。
單薄的肩膀彷彿承不住一點重點,整個人向椅子裏躺去。
「其實這種場合,三哥不該來。」楚墨笙瞇了眸子,說的十分認真。
「是啊,可是國師下了子,怎麼也得賞個面子。」楚墨邪淡淡笑著,說的隨意。
他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做的很足。
可楚墨笙總覺得,這個三哥藏的太深,讓人看不。
夏九歌已經隨著楚嫣然落座了,對於國師那不善的眼神,本不在意。
反正過了今天,一切真相大白,國師也別想全而退。
當年就是他助楚嫣然陷害藍若語的。
不過,夏九歌也很奇怪,天元門一向不與朝庭打道,怎麼會與國師有過結?
而且看國師反映激烈的樣子,似乎仇恨極深。
太子還是追著夏九歌綰問了幾句的近況,夏九歌不不慢的走著,想要多說幾句時,楚墨蕭抬眸看到下首的一排子中,一個纖細瘦弱的影坐在那裏,正翹首以盼的看著他。
不讓楚墨簫一僵,怎麼也沒想到沈蘭也來了。
隨即想到,沈蘭是言弦的表妹,國師怎麼也不能落下的。
而且他們就是在國師這別苑的賞花會相識的。
只是今日的太子,心已然同去年不同。
他現在竟然有些惦念夏九歌了。
而且國師的話不斷的在耳邊響起,也讓他有幾分疑心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蘭,楚墨簫笑了一下,那笑,讓人心曠神怡。
楚嫣然的份特殊,夏九歌倒也跟著坐到了上首,與楚墨笙一行人搖搖相對。
抬頭就能看到楚墨笙。
而楚墨笙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深不可測的瞇著眸子,表淡漠依舊,不過夏九歌卻發現他的眼神只落在一,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沈蘭。
一個滴滴,弱弱的子。
那子說不上很,卻是弱柳扶風之姿,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想要保護。
看著沈蘭的同時,夏九歌又順著沈蘭的視線看到了楚墨簫。
心下也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位是太子的心上人!
更覺得,這東宮進不得了。
「這是番國上供的水果,九歌,雨歌,你們嘗嘗。」坐在前面的楚嫣然遞過來一盤罕見的紅果,連夏九歌都不上名字。
那樣子,似乎真的把一碗水端平了。
在人前做足了面子工程。
不過夏九歌接過來吃了一顆果子,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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