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心里犯了狐疑,但沒走。
他吩咐王壽把車駕到了距離侯府前面的街角。
他是不知道寧城到底怎麼了,自己竟然進不去侯府,但他是和寧玉蓉約好的,寧玉蓉應該會出來,他等著便是。
然后,便是一整日漫長的等待。
從一開始王澤還心有期盼,到后來,他已經明白今日寧玉蓉是絕對不可能出現了。
但他沒有走。
他等在那兒,等著寧城回來。
他知道,能把寧玉蓉看管這樣,不讓他看一眼的人,除了寧城不可能有別人。
他得問個為什麼。
寧城很晚才回來。
王壽一直盯著,他一出現便連忙跟王澤說了。
“嗯。”
王澤淡定地應了一聲,下車等著寧城到了近前來,冷靜也客氣地朝著他拱了拱手:“侯爺。”
“王公子?”寧城勒住馬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里?”
王澤想出個客氣的笑容,然而卻笑不出。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在下是不是何得罪了侯爺?”
“得罪?”寧城嗤笑一聲,“王公子說笑了,你做事穩重,滴水不,能有何得罪我?”
“……”王澤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不善,甚至還有怪罪?!
他遲疑了一下,“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我很抱歉。”
他想,或許是自己和寧玉蓉寫信的事,讓寧城覺得他對寧玉蓉不夠重視?
寫信傳,說的嚴重點,那做私相授,與孩子來說,總是不好的。
這事是他提議,似乎的確不該。
寧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只王澤這一人來說,的確是讓人挑不出錯。
可是。
他有那麼一個妹妹,著實不是省油的燈,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寧玉蓉絕對不是的對手。
跟著王澤以后必定隔三差五傷心落淚。
寧城只剩這一個妹妹了,自己呵護寵還來不及,哪里能忍去旁人那里氣?!
寧城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時辰不早了,王公子早些回府吧,以后有公務,我們只在朝堂上流便是,無事盡量不要有什麼私,免得旁人誤會。”
話落,寧城一提馬韁,直直接往侯府去了。
王澤怔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寧城已經大步進了府。
“他——”一旁的王壽也呆住了,“侯爺這是什麼意思?不要有私?!”
結親不就是私嗎?
不要私的意思,豈不是說結親的事也算了?
王澤容沉沉,到底怎麼了,讓寧城轉變這麼大?!
然而他不知道,今日壁只是開始。
……
寧城進到侯府,第一件事便是去寧玉蓉那里探。
寧玉蓉經過一日一夜的休息,人已經醒了,呆呆地靠著靠枕坐在床榻上。
花云低聲說:“這一日基本沒吃什麼東西,也不說話。”
“嗯。”
寧城頷首表示明白了,吩咐花云準備吃的送來,自己先進去,坐到了寧玉蓉的床邊上。
“哥,你回來了。”寧玉蓉看了他一眼,聲音啞啞地說:“今天好晚。”
“是啊,有事在宮中耽擱了。”寧城英俊的面容,也只有對著妹妹的時候才能溫和些許,“哥一整日沒吃什麼東西,你陪我用一些。”
“……好。”
寧玉蓉低聲也應了。
下人在床榻上擺了個矮桌,花云三樣菜和兩份粥擺到了那兒去。
寧城在宮中是參加過宴會的,多吃了一些,并不怎麼,如今說這個,無非是想讓妹妹吃一些罷了。
但寧玉蓉沒有心便沒有胃口,原本就是小食量,如今更是夾了一點菜,便放下筷子。
寧城說:“再吃一點。”
“我吃不下。”寧玉蓉搖了搖頭,勉強出個笑容:“我不太的,哥哥別擔心。”
“……”寧城沉默了一會兒,也放下了筷子,“好妹妹,為了他把你自己的搞垮,值得嗎?”
“不知道……”寧玉蓉出苦笑:“我就是不想吃,心里老想著昨天的事。”
寧玉蓉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飯菜,不知覺又淚眼朦朧:“也是,世家貴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總是我太天真了,我一直覺得,哥哥說的三妻四妾好遠的,可昨天的事讓我明白,那其實離我很近。”
“還是個公主,澤哥哥還對那麼好,覺……比對我還有耐心,還溫呢,我拿什麼和比啊?”
寧城心里嘆氣,猶豫著要不要把那王珊的真實份告訴。
但是,王珊到底是王澤的妹妹。
事搞到現在這個地步,說來是他自己沒有理好自己家中的事。
寧城遲疑了一下之后,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溫和地與寧玉蓉說道:“你不必與去比,每個人都是特別的,旁人如何,我們干涉不了,但是我們得學會惜自己。”
“是你自己的,你傷心的不吃不喝,難的也是你自己。”
寧城的手落到了寧玉蓉的頭上,“你要是萎靡不振了,說不定旁人還要拍手好,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先把自己的養好,至于旁的事,我們一件一件慢慢理,好不好?”
寧玉蓉點了點頭,心知哥哥說的不錯,也勉強吃了一些東西。
但心真的太糟糕了,真的吃不下很多,喝了藥,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寧城早起便來看了一次。
但因為上朝不能太多逗留,溫和地陪伴了一會兒,讓人準備好飯菜才離開。
寧玉蓉沉默地吃著飯,喝著粥,看著窗外晨照在好看的海棠花上,的神有些恍惚,手忍不住按到了口。
那兒有王澤的玉佩,這兩年攜帶。
可是。
他除了自己,現在還有公主了。
那長寧公主話說的很難聽,卻也都是事實。
的份的確更尊貴,寧玉蓉雖說是個郡主,還是要被一頭的。
的心里無限仿徨,就想要做點什麼,讓自己不這麼心焦灼的難。
但又很無力,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七
茫然地說:“花云,我不然把玉佩還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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